凌浅头顺着赵曲钥巴掌甩过去的力道,偏了过去。
右脸火辣辣的,钻心的疼。
整个人懵在原地,完全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
明明在病房里的时候,她要把顾息靳旗下公司代言给周淼时,赵曲钥脸上明显是带着喜色的。
回到顾家,吃完晚饭没多久,怎么冲上来就打了她一巴掌。
凌浅捂着被打的半张脸,看着面前怒气冲冲的赵曲钥,“你打我干嘛!”
“打的就是你,你个小婊子!”赵曲钥用手怒不可遏的指着她骂。
凌浅愣住,随后站直身体,盯着赵曲钥,“我是小婊子,你就是小婊子她妈!”
这样的话,放在没进监狱的凌浅身上,自然觉得刺耳。
可她在监狱里待了三年,骂的多难听的话都有,这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赵曲钥见她这副态度,气血上涌,在喉间滚了好几遍的话,最终落到唇边,终究还是没骂出来。
她现在的身份是顾霆业的妻子,顾太太。
骂的太难听了,有失身份。
“凌浅,别往你脸上贴金了,你和息靳离婚协议已经签了,你就没脸叫我妈!”
赵曲月把手收了回来,双手抱胸,趾高气昂。
如今凌浅的身份,怎可与现在的她相比。
“当然,我自然也是不需要骂我是婊子的妈!”凌浅嘴角扯出一抹嘲讽,最后四个字咬得极重,怕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听不真切。
“你你你”赵曲钥被凌浅这话,怼得涨红了脸,脸色十分难看。
“你什么你,我还没问你,我刚进门做了什么事情,让你不分缘由,直接甩我一巴掌的。”凌浅盯着她,不甘示弱。
赵曲钥眉梢上挑,眯眼看着她,满眼嫌恶和轻蔑。
“你还好意思说这个?”
“在顾家花园里,你和顾息靳在角落里,干了些什么,我可是看的一清二楚。”
凌浅浑身战栗,站在原地,不知如何自处。
脑海里浮起刚才顾息靳在花园里对她做的种种。
如果,顾息靳和她现在还是夫妻身份,这些不过是夫妻之间的情趣。
可,除了顾家老太太外,整个顾家都知道凌浅和顾息靳之间,只差一本离婚证了。
这样的关系,在顾家花园角落里,拉扯纠缠暧昧。
被赵曲钥发现,多少有些不耻。
她被顾息靳圈在花园角落里,只有一些微弱的光从侧面透进来。
她连四周的环境都看不真切,整个人都被顾息靳高大的身影圈住,与外界隔绝开。
又怎么可能注意到,在这附近,有一双眼睛,正在看着他们之间的交缠。
不过,她始终有些疑惑,那么昏暗的灯光,仅凭她被顾息靳堵在角落,赵曲钥又如何断定,是她在勾引他。
不远处,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速度越来越快。
“顾老太太,您才刚出院,慢点走!”张姐的声音从旁传来。
站在门口的凌浅和赵曲钥一齐朝着楼梯方向望去,只见张姐在老太太身后追着,正往门口的方向走来。
“赵曲钥,你刚才说的话,我都听清楚了,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凌浅怎么就勾引顾息靳了!”老太太走到赵曲钥面前,质问道。
赵曲钥在楼上看到老太太往这边走来时,心往下坠,心绪不宁。
现在老太太问她的这番话,她更是不知如何回答。
要是顾霆业知道,老太太才出院,就因为她知道了顾息靳和凌浅离婚的事情,又被刺激住院了,后果不堪设想。
“这句话,你不想回答,那我换个问法。”
“凌浅怎么就不能勾引顾息靳了?”老太太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她。
凌浅眉头紧皱,她什么时候勾引顾息靳了。
在顾家花园角落了,分明是顾息靳在纠缠她吧。
凌浅看着老太太一脸凝重,肩头耸立而后落下,呼吸变得急促。
顾不上到底是谁勾引谁了,快步走到老太太身边,抬手抚上她的后背,从上往下顺着。
“奶奶,没什么勾引不勾引的,妈跟我闹着玩呢。”凌浅耐着性子说。
平时一见凌浅就笑的老太太,脸上的神情毫无变化,往旁边挪了一小步,躲开她抚在背后的手。
凌浅愣住,抚在老太太背后的手落空,一时不知是收回还是继续悬在半空中。
“你别说话,我在问她话。”
“赵曲钥,你骂凌浅的话,我刚才都听见了,你不准备解释一下吗?”
张姐扶着老太太,抬脚往赵曲钥面前迈了一步,压迫感极强。
赵曲钥双手紧紧拽着上衣下摆处,额头上冒出细细汗珠,上下唇打着颤。
老太太见她仍旧不开口说话,视线落在凌浅白皙的右脸上,白嫩的脸上映出一个鲜红的巴掌印。
视线从脸颊落至脖颈间。
凌浅虽然没看老太太,但她能明显感觉到老太太情绪缓和了点。
“赵曲钥,你要是今天不把这件事解释清楚,明天就不用在顾家待了。”老太太叹了口气,极冷淡的声音传入赵曲钥耳中。
赵曲钥知道,老太太说这话,不是吓唬她。
而是,老太太真的有能力做到,让她滚出顾家。
可说出全部的事情,顾霆业肯定也饶不了她。
赵曲钥神色闪躲,陷入两难。
就这样僵持了十五分钟。
凌浅缓缓吸了口气,唇瓣张合,侧身看着老太太,“奶奶,我和顾息靳”
妈,我说!赵曲钥狠狠瞪了一眼凌浅,打断了她说的话。
“凌浅和顾息靳三年前本来就是协议结婚,如今协议时间到了,两个人已经签了离婚协议,只差一本离婚证了。”
赵曲钥避开老太太的视线,一鼓作气全部说了出来。
额前的汗水顺着脸颊滑落在大理石地板上,落地的声音清晰可闻。
偌大的客厅里,十分安静,连浅淡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没领离婚证,就是没离婚。”老太太沉声说。
赵曲钥悬着的心落回原位,长舒一口气。
“你作为长辈,随意辱骂晚辈,在顾家说出这么不堪的词,真是德行有亏。”
“明天一天,不要出现在我眼前。”老太太说。
凌浅视线扫过老太太脸上,那张极显年轻的脸上仿佛瞬间显得老态了几分。
老太太挥了挥手,转身往楼上走去。
凌浅快步跟了上去,刚扶住老太太的手,就被松开。
“凌浅,我想上楼自己一个人待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