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凌浅刚准备睡下时,放在床头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凌浅把手机拿起来,看到手机屏幕上的号码,神色一顿。
犹豫之间,来电显示显示在屏幕上,显示一条未接来电。
这号码她不会记错,在监狱里的三年,只要有一次机会她就会给他打电话,可没有一次接起过。
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未接来电,手指在屏幕上划过,未接来电显示瞬间消失在屏幕上。
正当她准备放下手机,关灯睡觉之时。
手机铃声再次响起,手里的手机震动连带着心也被震的七上八下,她深呼吸,把手机拿到面前。
打电话来的人,不是他。
是许子墨。
凌浅的呼吸慢慢恢复正常,心也平静了许多。
“喂?这么晚打电话有什么事吗?”凌浅说。
电话那头传来好听的声音,“我后天打算出国一趟,你有没有时间跟我去国外见一下我爸妈呀!”
“他们好久没见到你了,肯定很想你。”许子墨说。
在凌浅的印象中许子墨的父母都是很亲和的人,从小就对凌浅很好。
但她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刚签下的合约必须在三天之内解约,否则后面需要赔偿的金额无法估量。
“我最近有事情需要处理,不能跟你去国外看叔叔阿姨了,等我把自己的事情处理完,找机会我再和你过去啦。”
“好吧。”电话那头许子墨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失落。
“你要处理的事情棘手吗?需不需要哥哥帮忙。”许子墨担忧道。
“不棘手,我从小替你摆平了这么多事,这点小事还难不到我。”凌浅半开玩笑的说。
小时候,上幼儿园,许子墨因为父母长期不在家,不怎么喜欢说话。
经常被幼儿园的同学在学校里拦着,找他要钱。
之前还会反抗,后来他发现就算自己反抗,父母也不会有时间来学校帮他,久而久之他便不再反抗。
别人只要找他要钱,他就给别人了。
没想到有一人被凌浅撞见,二话不说从别人手上把钱夺了回来,还拿扫帚把那些人打了一顿。
后来,凌浅就常常出现在许子墨身边。
那些人每次见到凌浅都躲的远远的,许子墨也没再受那些人欺负。
“凌浅,你记性可真好,这都多久之前的事情你都还记得啊。”许子墨说。
“略略略~~我就要记着,要记一辈子。”凌浅听到许子墨这样说,幸灾乐祸道。
“那你就记一辈子吧。”许子墨笑着说。
最好把我也记一辈子。
“好啦,我的事情我自己可以处理的,你就安心出国见叔叔阿姨啦,记得回国给我带巧克力呀。”凌浅说。
“好好好,哥哥肯定记得。”许子墨拗不过她,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宠溺的说。
“那我先睡了,拜拜。”
“再见。”
说完凌浅把电话挂了,幸好自己没露馅,要是被许子墨知道自己解约要花一千万,他肯定会出钱帮自己摆平的。
但是这本来就是她自己的事情,她不想让他担心。
凌浅把手机熄屏,关灯。
一秒后,黑夜里,手机灯光再次闪烁,在寂静的夜里发出震动的声响。
凌浅伸手把手机拿起,以为是许子墨有事情忘记说了,直接按下接听键附在耳旁。
“下楼!”电话里传出熟悉的声音,冷冽不可违逆。
是顾息靳。
“凌浅,不要让我说第二遍,下楼!”
凌浅隔着电话,感受到顾息靳话里的压迫。
安静的房间内,只听的见自己沉重的呼吸声,和乱了节奏的心跳。
“这么晚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凌浅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平静的说。
按照她以往的脾气,肯定会直接怼回去。
但她知道,直接怼回去只会惹得顾息靳更加愤怒。
“下楼。”顾息靳的声音比刚才更加凌冽,她都能想象出此刻的顾息靳有多不耐烦。
她下床,披了件厚外套,把手机放进口袋,出了卧室。
客厅的灯不知何时熄掉的,凌浅慢慢走到母亲房门前,推开门,发现房内的人已经睡下。
她慢慢把门带上,把手机从口袋里拿出,打开手电筒,走到房门前,在鞋架上拿上钥匙,出门。
楼道的灯光顺着她下楼的顺序,依次亮起,又依次熄灭。
她微微喘着气,走到楼下,打开楼下铁门,发出一阵老旧的吱呀声。
铁门上传来冰冷的触感,正打算松开的手被面前的人握住。
鼻尖嗅到冷冽寒风中刺鼻的酒精和檀香味。
随着楼道里声控灯的熄灭,凌浅完全看不清面前的人,“顾息靳是你吗?”
寒风刮过耳旁,凌浅没得到任何回应,腰肢被他拦过,手腕瞬间扣住。
手心冰冷的触感消失,掌外灼热的温度移至手腕处,温热厚实的手在腰肢把她抱起。
“是我。”
顾息靳在听到她声音的一瞬间,在心底压着很久的怒气,仿佛随寒风吹散。
凌浅用空出来的另一只手推着他,尽量和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这么晚,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她的声音没了刚才的警惕,平淡的语气也柔和了些。
顾息靳抽出握着腰肢的手,把她推攘着的手扣住,步步往后逼近。
“这么晚了,你和谁打电话打这么晚?”顾息靳低眸看着面前被寒风吹的微红的脸颊,心底躁意四起。
分明是入冬的天气,可顾息靳觉得自己浑身发热,在楼下等凌浅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让他从心到身都被烦躁包裹。
寒风吹不散。
凌浅快要到嘴边的话收住,“我现在没必要跟你汇报这些。”
双手被桎梏,她被逼着往后倒退,话音刚落,在面前的步伐逐步加快,很显然,他不喜欢她刚才的回答。
两人之间仅一拳的距离,刺鼻的酒精味混杂在寒风中。
步伐退至墙边,绷直的背脊隔着外衣靠在冰冷的墙壁上。
“顾息靳,你喝醉了,有什么事情我们明天再说,好吗?”凌浅尽量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平静的看着顾息靳说。
楼下的路灯,闪着微黄的灯光,顾息靳站在背光处,凌浅看不清他脸上一分一毫的神情,不敢轻易惹怒他。
“不行!”顾息靳说,语气中仿佛带着一丝赌气的意味。
右手被松开,左手依旧被顾息靳扣住,贴着墙壁往上抬。
冻红的耳廓被手轻轻拨弄着,盖过冰冷的寒风,耳廓变得暖和起来。
顾息靳的手从她原本敞着的外衣里穿过,握住腰肢,手臂的温度从腰上传来,有些发烫。
腰肢在不经意间被人掐了一把,凌浅呼吸一滞,惊呼出声。
下一秒,顾息靳的唇落了下来,惊呼的尾音被他吞没。
紧闭的双腿,被面前的人撞开的一瞬间,牙关轻易被撬开,微弱的喘息声传入凌浅耳中。
她分辨不出,酒精是自己的,还是他的。
唇齿交缠间,凌浅挣扎的力道越来越小,呼吸被掠夺,只有耳边呼啸而至的寒风提醒着她,现在身在何处。
双腿开始发软,整个人几乎是瘫坐在顾息靳腿上。
被迫抬起的左手松开,无力的垂下。
耳边除了寒风,唇齿交缠的声音和沉重的喘息声在耳边清晰可闻。
凌浅大脑清醒的一瞬间,她余光瞥过,自己放在口袋里的手机,被顾息靳拿在手上,附在自己耳旁。
上面的通话从她下楼的那一刻,就没挂断过。
原本迷离的眼神陡地睁大,双手用尽力气把顾息靳推开。
顾息靳意犹未尽的离开她的唇瓣,耳边的声音只剩下她沉重的喘息声,让凌浅感到羞耻。
面前的人,慢条斯理地把西装上口袋处的手机掏出,拿在手上屏幕朝着她晃了晃。
通话依旧继续。
刚刚发生的一切全部通过顾息靳胸前的手机传到她的手机里,再传入她耳中。
顾息靳半屈着腿,修长的指尖挑着她的小巴,问:“好听吗?”
凌浅抿了抿嘴,把头侧到一边,不再看他。
顾息靳拿着手机递至唇边,轻声说:“我想听你叫声老公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