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浅看着一脸享受的郑晓灵,眉间舒展,她好像从三年前那场变故后,再也没有如此坦然的心态了。
“喝!”凌浅把酒杯灌满,举起酒杯,朝着郑晓灵敬了过去。
林彦看着面前的两人,一来就喝的这么猛,开口劝道:“你们俩慢慢喝,酒还有很多,不着急啊。”
凌浅和郑晓灵一齐看向他,笑了笑,然后继续撞着酒杯,喝着酒。
“你们为什么这么喜欢在林霖酒吧喝酒啊?”
凌浅修长白皙的手指,敲着透明的杯壁,眯着眼看着郑晓灵。
郑晓灵抬手把酒杯递到唇边,深吸一口气。
浓郁的酒香在霓虹四起的酒吧里,显得更为诱人。
她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小口,缓了缓,“当然是因为这里的酒好喝呀!”
凌浅笑了下,视线扫过坐在身侧的林彦。
只见林彦神色一顿,没想到凌浅会看向他。
他低头拿起酒瓶,避开凌浅的视线,给郑晓灵把酒杯盛满。
“你呢,林彦。”凌浅缓缓开口。
“我其实我其实觉得这酒吧里的酒一般般吧,主要还是因为郑晓灵喜欢,所以每次定的都是这家酒吧。”
林彦垂着头,额前的碎发把他的表情遮挡住。
凌浅收回视线,余光扫到那白皙的耳廓上的一抹绯红,唇角上扬。
没出社会的大学生,果然害羞。
变相的在给她撒狗粮,自己都没发现,反倒害羞了。
他看了桌面上空了几瓶的酒杯,“凌浅姐,晓灵,我去吧台再给你们拿些酒。”
林彦,多拿点,我和凌浅还没喝够呢!郑晓灵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撒娇道。
迷离的眼神望着林彦,深情似水。
林彦的耳廓更红了。
凌浅收回视线,把头看向别处。
林彦把郑晓灵的手慢慢拿开,起身,在她额前留下一个温柔的吻,“乖,你在这等着,我马上就回。”
郑晓灵看着他,乖巧的点点头。
林彦朝着吧台的方向走去。
凌浅看着醉醺醺的郑晓灵说:“我看你今天叫我来喝酒是存心,想让我来吃你和林彦的狗粮的吧。”
“没有没有,你误会了,我和林彦就只是单纯的想请你喝酒。”郑晓灵努力的摆摆头说。
凌浅看着郑晓灵眼神飘忽,估计她刚刚根本就没听进去自己刚才说的到底说的是什么。
两人又喝了几杯。
林彦还没来。
“晓灵,我先去找下林彦,你就坐在这别动,知道吗?”凌浅看着郑晓灵说道。
郑晓灵重重点了点头。
凌浅起身,从人群中穿了出去,慢慢走到吧台前,没看到林彦的人。
刚才站起来时,有些急,再加上酒喝的猛了些,眼前发晕。
眼前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晕眩,耳边除了吵闹的音乐声,听不见其他。
她凭着直觉想回到郑晓灵身边,忽地撞上一人。
对方晃了晃她的肩膀,“小姐,你怎么了?”
男人见面前的女人没说话,把她拉到酒吧门口,推门带了出去。
寒风吹过脸颊,耳边吵闹的音乐声和霓虹四起的灯光,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寒风、黑夜和身边的一个陌生男人。
凌浅捂着胸口喘了喘气。
“小姐,你好点了吗?”男人说。
她低头看着地面,有些茫然,转身看到林霖酒吧闪着彩灯的招牌,更加疑惑了。
“我怎么在这,我不是在酒吧里面吗?”她揉着太阳穴,抬眼问。
眼前的视线逐渐变得清晰,在看清楚站在面前的男人的全貌时,凌浅本能的往后退了一步。
脚下一软,注视着面前那个穿着一身休闲装的男人。
她缓缓走上前,唇瓣轻颤,“你是顾息靳?”
男人摇摇头,“小姐,你认错人了?”
她蹙眉,寒风吹过她的肩头,使她清醒了一点,鼻尖轻嗅。
空气中没有那股熟悉的檀香味,他不是顾息靳。
在她印象中,顾息靳从来没穿过休闲装,永远都是一身高定西装。
不是他。
凌浅盯着男人那张几乎和顾息靳一模一样的脸,抬脚又走了下一步,想要看的更清楚一些。
刚抬起的脚被石子绊倒,身体失去平衡,往前倒去。
男人伸手扶住她,待她站稳身形后,松开她的手腕。
凌浅闻到那十年都没有闻到的熟悉的味道,是她整整找了三年的人,是他吧。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男人,样貌、身上干爽的肥皂味。
酒精压过理智,她凑了上去,抓住男人的胳膊,“你是小溪吗?是你吗?小溪。”
那双漂亮的眼睛里闪着期望的光亮。
“小姐,你认错人了。”男人把手臂从她手中抽了出来,转身走进林霖酒吧。
凌浅的眼眸里的光瞬间黯淡。
那张脸和顾息靳长得几乎一模一样,不是顾息靳,那是谁?
她不会认错的,她抬脚往酒吧门口走去。
一个黑压压的高大身影,拦住了她的去路。
手腕双双被面前的人扣住,凌浅使劲挣扎着,头顶传来冰冷的声音。
“凌浅,你就这么着急,找下一个替身是吗?”
寒风刮过她的脸颊,刺骨,冰冷。
面前的人,是顾息靳。
凌浅抬眸对上他的视线,那双漆黑的眸子里,一如既往冰冷,毫无生气。
“你放开我!”凌浅瞪了他一眼。
手腕被捏的生疼,顾息靳松开她的右手,左手往前一带,整个人撞进他的怀里。
扣在腰间的手往上一提,双脚悬空,她被顾息靳像拎小鸡一样提了起来。
冰冷的墙壁撞到背脊上,凌浅咬牙没出声。
顾息靳捏住她的下巴,她被迫仰起头,膝盖被撞开。
她就这样被他牢牢抵在墙边。
顾息靳俯身,侧头在她耳垂上轻轻一吻,酥麻感夹着寒彻刺骨的冷风蔓延全身。
面前的人趁她松懈时,垂眸吻上她的唇。
近乎疯狂的攻城掠地,牙关被撬开,呼吸尽数掠夺,凌浅无声的挣扎被无视。
他松开她的下巴,手臂环在腰间慢慢向上游走。
大衣内,那手上拂过背脊,一遍遍磨搓着。
凌浅牙齿狠狠合上,顾息靳吃痛地闷哼一声,疯狂的动作未减半分。
血腥味瞬间充满口腔,越发浓郁,可面前的顾息靳没有半点要停下来的意思。
她手上捶打上去,想说的话全被顾息靳吞没。
良久。
顾息靳啧了一声,把唇角流出的血用指腹擦干净,俯身把她眼角的泪擦干。
神情十分轻蔑,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像看着一个被弄哭的洋娃娃一般。
“是。”凌浅狠狠盯着他,唇角张合的吐出这一个字。
顾息靳,垂眼,双眸一沉,脸若冰霜。
一分钟后,他缓缓抬头,看着凌浅的眼睛,淡淡道:“明天民政局见。”
他松开扣在她腰间的手,负手离去。
一阵寒风拂过,唇瓣上的余温还未消散,血腥味还残留在她的鼻腔内。
凌浅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微微喘着气,好似刚才顾息靳的出现就是一场幻觉。
眼底的疯狂和波澜,到最终都如死水一般平静。
他刚才说什么?
明天民政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