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浅站在林霖酒吧门口,随手拦了辆出租车。
坐在出租车后座上,朝着司机报了下目的地,指腹揉着太阳穴,背靠在后座沙发上。
在包厢里,虽然她没有郑晓灵喝的多,但也喝了几杯。
葡萄酒刚喝下时,并不觉得晕,但后劲有些强。
驾驶位上的司机侧了侧身子,说:“到了。”
凌浅有些艰难的直起身子,用手机扫了司机递过来的二维码。
推门,下车。
夜里的寒风,把她乌黑秀亮的卷发吹起,刺骨的风往裸露的颈肩钻。
她缩了缩脖子,往小区门内走去。
出租车在她面前掉头,尾灯闪了几下,在不远处和一辆黑色的车辆交汇。
黑色车身被出租车挡住一半,车头看不清车牌和车标。
凌浅莫名有种说不上来的熟悉感。
她伸手挡了下前方刺眼的灯光,待指缝间的亮光减弱后才把手落了下来。
前方早已看不见出租车的身影,车灯的踪迹也看不到。
只有小区环道两旁微弱的灯光。
凌浅推开小区门,抬腿走了上去。
在房间门口停下,从包里拿出钥匙,慢慢把门打开。
尽管凌浅已经很小心了,但拉开铁门的那一瞬间,还是发出了一阵刺耳的吱呀声。
凌浅进门把门带上。
客厅里的灯亮了起来,“浅,是你回来了吗?”
母亲揉了揉眼睛,看着门口。
“是我,妈。”
“吃了晚饭没,要不要妈给你再热点吃的。”母亲站在原地,手扶着门框边,许是因为起来的太急,头有些晕。
“妈,我吃了回来的,你快回去睡吧。”凌浅把包放在鞋架上走了过去,扶着母亲往卧房里走。
凌浅把母亲扶到床上躺下,轻声问:“是不是我开门的声音太大,吵到你了。”
“没,这是之前在医院照顾你爸留下的老毛病了,晚上特别容易醒,怕你爸醒来需要我。”母亲说。
凌浅眼眶一红,抿着嘴,紧握着母亲的手。
“妈,您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
她起身,把房门关上,走到沙发上坐下。
拿起桌面上放着的水壶,倒了一杯水,喝下。
水杯落在桌面,旁边放着一个密封的档案袋,凌浅坐直身体,把档案袋打开。
档案袋内的文件被她抽了出来,黑色加粗的字体出现在眼前,离婚协议。
是了。
今天早上母亲打电话过来跟她说过,老李来家里把一份文件交到母亲手上。
她一页页翻看着里面的内容,前面的内容和当时在京华集团总裁办公室签下的那份,别无二致。
在看到赠予财产时,凌浅瞳孔猛地一缩,身体绷直。
那日在京华集团总裁办公室,顾息靳说好的财产,是一张一百万的银行卡和京城肆院的房子。
协议上面写的是,金额为一亿的银行卡。
她拿出包里那张银行卡,比对着协议上的账号,一摸一样。
看来是顾息靳把原本一百万的卡额度上限提高到了一亿。
她不知道,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凌浅把协议重新装回文件袋内,起身,回到卧室,放在柜子里锁了起来。
她走到床边,窗外漆黑一片,显得冷寂。
她趴在窗边,往下望了一眼,不远处有一辆黑色迈巴赫停在路灯下。
昏黄的灯光微弱,隔得有些远,凌浅看不清车牌,只觉得这台车的款式,和顾息靳的那辆一模一样。
视线落下,几秒后,收了回来。
初冬夜里的风,太过刺骨。
她把窗户关严,躺在床上,把卧室里的灯关掉。
黑色迈巴赫内,后座上。
顾息靳的视线始终注视在刚刚关灯的窗户上。
“顾总,凌小姐应该是睡了,我们走吗?”老李侧头问。
“不走。”
“我知道您担心凌小姐的安全,一路跟着她回家,现在她已经安全到家了。”老李接着说。
老李不是很明白,既然顾总和凌小姐是前后从林霖酒吧出来,为何不直接把凌小姐送回家。
而是让他跟了出租车一路。
顾息靳视线扫过手腕上的高定手表,指针正好指到凌晨。
老李着实有些困了,他现在只想赶紧把顾总送回家,然后自己再回家休息。
一刻钟后,顾息靳才缓缓开口,“回去吧。”
听到顾总的指示,老李瞬间来了精神。
开着迈巴赫离开了。
阳光从窗外洒了进来,落在凌浅床头。
她慢慢睁开眼,从枕头底下把手机摸了出来,看了眼屏幕。
早上八点半。
她起身,简单的收拾了下,出了卧室门。
餐桌上放着母亲给她准备好的早餐,凌浅洗漱完后,热腾腾的早餐下肚,胃里暖暖的。
手机屏幕闪烁了好几下,凌浅吃完早餐瞥了一眼。
是子墨哥哥发来的微信。
她指腹轻点手机,点进微信里。
【今天阿姨在家不,我刚好今天有时间过去拜访。】
真不巧,今天虽然是周六,但母亲一般是周天才休息。
一个月只休息一天。
【我妈今天去上班了,明天才有时间,要不你明天过来。】凌浅回复。
【可以啊,那我明天过来。】
微信界面上和许子墨的聊天,到这里截止。
凌浅敲着手机屏幕,正准备发出去,【好的,明天见。】
对方又发了一条消息过来。
【那你今天有时间吗?下午一起吃个饭?】
凌浅把还没发送出去的最后三个字删掉。
【好的。】
【那下午我过去接你。】
下午四点。
凌浅的手机响起,她按下接听键。
“喂?”
“喂?凌浅,我到你家小区楼下了。”许子墨在电话那头说。
“好的,我马上下来。”凌浅说完,拿上包下楼。
凌浅给他的定位只是小区的位置,没有具体的楼栋号,他就站在小区门口等着。
好在老小区的楼栋都隔得很近,只要有人从楼下出来,他一眼便能见到。
凌浅刚出小区楼,许子墨便迎了上来。
许子墨走到凌浅身边,视线落在她脖颈间的项链,双眸泛着光,嘴角勾出好看的弧度,“走吧。”
凌浅昨晚喝了酒,简单洗漱了下便躺下了,忘了摘脖颈上的项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