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看见我跟别的女人上床了?”
昏暗的走道里,顾息靳冷冽的声音传了过来,声控灯朝着凌浅的方向依次亮了起来。
站在凌浅身边的老李长舒一口气,自觉地退到一旁,伸手抹掉额头的汗。
顾息靳脚步停在她跟前,居高临下的凝着她,似乎在向她要一个解释。
凌浅瞥了眼,转身回到办公室内。
身后的人跟了进来,办公室的门被关上。
见凌浅未说话,顾息靳再次问:“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凌浅拿出手机,在微博搜索处打出顾息靳的名字,最近关于他的热搜按发生的顺序依次出现在手机屏幕上。
她伸手把手机递了过来。
顾息靳瞥见递过来的手机屏幕碎掉的一角,蹙眉有些嫌弃地接了过去,看着屏幕上的信息。
手机屏幕挡住他半张脸,剩下半张,依旧那么帅。
“这是误会。”顾息靳挑眉,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凌浅一向猜不透他。
“一个是误会,那两个呢,三个人,你自己往下滑。”凌浅往他身旁走出,踮起脚伸手在他手上拿着的手机屏幕上往下滑着。
“媒体瞎写的。”顾息靳淡淡道,把手机递还给她,眼里多了丝松弛下来的倦意。
凌浅接过手机,瘪瘪嘴,腹诽:你不做这些事,媒体能瞎写吗?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顾息靳走到沙发旁,脱下黑色的西装外套,坐在沙发上。
看着侧着站在自己面前表情丰富的凌浅,眼睛提溜转。
“看来你不并不信。”顾息靳嘴角上扬,挑眉道。
“当然不信。”鬼才信。
凌浅转过身,立马接上他的话。
“那三个月前,顾慕言在林霖酒吧前抱着你,你怎么解释?”顾息靳往后仰,背靠在沙发背倚上,神色淡然。
凌浅唇瓣张合,正打算说,媒体乱写。
唇瓣闭合,没发出任何声音。
秀美微蹙,扯了扯嘴角作罢。
凌浅不想在这件事上和他过多争论,问:“你今天喊我来有什么事?”
顾息靳站起身从沙发后座的柜子里拿出一瓶红酒和两只高脚杯,回到沙发前,依次在高脚杯里倒上半杯红酒。
他坐在沙发上,酒杯在他手中摇晃,双膝叠起,“离婚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凌浅说:“三年前定好的事情,如今三年之期已到,你按协议办事就好。”
她不想再和顾息靳有什么交集了,这十年的单恋该结束了。
顾息靳看着面前目光坚定的人儿,面色一沉,心底升起一股烦躁,抬手仰头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他指尖敲击着沙发前面的桌面,“过来坐。”
顾息靳的声音很轻很轻,不像往日那般高冷。
凌浅走了过去,坐在最边上。
“做过来点。”顾息靳用命令的口吻再次说。
凌浅抬脚挪了挪,距离他半臂之远的地方停下。
顾息靳把空荡荡的酒吧递到她面前,“倒酒。”
凌浅无奈,接过,倒了一半。
“接着倒,倒满。”
透明的酒杯瞬间被染红,只有下方的杯座还是原样。
她把酒杯放在他面前,“我们还是谈正事吧,协议什么时候能拟好。”
顾息靳视线盯着那倒满酒的红酒杯,沉声道:“你就这么想和我离婚啊?”
声音很平淡,听不出任何情绪。
凌浅背脊绷直,看着他的侧脸,不明白这话的意思。
窗外的霓虹灯透过落地窗一簇簇穿了进来,微弱的彩色灯光在白墙上染出淡淡的颜色。
光打在顾息靳身上,凌浅感觉顾息靳身上多了分无力感。
宽厚的肩膀微微怂着,头垂着,一直盯着桌面,许是喝了酒的缘故,没之前那般高高在上。
“我只是如期兑现而已。”凌浅淡淡道。
三年前就已经谈成的协议,如今她只是来兑现罢了。
顾息靳缓缓抬起头,拿起刚刚才倒满的红酒,几口入喉,杯中再次见底。
凌浅蹙眉,她不懂,这天不是顾息靳一直期盼的吗?
和她离婚,就可以正式追求周淼了,给周淼冠以顾太太的身份,不用再像之前那般上个热搜都要遮脸。
顾息靳放下手中的酒杯,侧坐面对她,起身。
凌浅来不及反应,顾息靳已坐到她身旁。
两人视线相撞,他喉结上下滚动,右手撑在桌面上,俯身看着她。
那双深邃的眼眸中泛起星星点点的温柔。
“你想我和离婚吗?”潮湿的气息,酒后有些微醺的口吻。
这样的顾息靳对于凌浅来说很陌生,在凌浅的印象中,他从未用这样的口吻和她说过话。
这样温柔的神情里,看着的究竟是我吗?
凌浅脑海里浮现出周淼之间在片场说的那句,难怪他选择和你结婚。
恐怕,这双幽黑的瞳孔映出的那张脸,并不是她,而是周淼吧。
她绷紧背脊,慢慢往沙发后面挪着,背抵着沙发扶手才停了下来。
顾息靳慢慢跟了上去,逐渐逼近。
凌浅被眼前的目光刺痛,避开他的视线,垂眸盯着沙发坐垫。
“是的,我想和你离婚。”
尽管这句话她在心底反反复复酝酿了无数次,可当她说出口的那一瞬间心还是会微微发疼,往下一沉。
瞬间空空荡荡。
把一个喜欢了这么多年的人,剥离出自己的生活,谈何容易。
顾息靳脸色一沉,抬头勾起她的下巴,想要试图看清她眼底的情绪。
“不离婚行不行?”温柔的气息夹着葡萄香气。
声音很轻很轻,轻的让她以为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偌大的总裁办公室,只有她和顾息靳两人。
凌浅神色软了些,不似刚才那般坚决,睫毛轻颤,唇瓣慢慢张合。
顾息靳左手搭在她的肩上,慢慢靠近,看着她的鼻尖,视线往下,那张合的唇瓣垂涎欲滴。
凌浅抬起手上撑在胸前,顾息靳挪开抬着下巴的手,把她撑在中间的手一把握住,大手将她两只手握着揉搓着,动作很轻很轻。
她就这样看着顾息靳潮热的鼻息离自己越来越近,他的唇瓣慢慢往前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