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息靳拿起水杯,把杯中的水一饮而尽,拿着杯子在桌面上敲了三下。
周晏城欲说出口的话收住。
右手的水杯朝着她伸了出去,“倒杯水。”
顾息靳掀眼皮看着她,一秒后,眼皮落下。
凌浅抬腿往前走了一小步,伸手接过顾息靳手里的水杯。
一只秀气的手从两人交接水杯的间隙插了进来,把水杯拿走。
凌浅一愣,唇瓣张合。
“顾总好,凌浅姐,水我来给顾总续上。“林彦简单和顾总问好后,把拿着水杯走了。
她欲说出口的话,堵在嘴边。
“他是谁?”顾息靳沉声问。
“长得还行,她刚收的小弟吧?”周晏城插上一句。
顾息靳侧眸横了他一眼,周晏城侧着的身子往回缩了下,老老实实闭上嘴。
“是我经纪人。”凌浅如实回答。
顾息靳冷哼一声,眼里满是轻蔑,“经纪人?”
“你现在在娱乐圈就是路人一个,排场可真大,经纪人都早早给安排好了。”
周晏城接上顾息靳的话说,说话时不时看向在身旁的顾息靳,怕再被横一眼。
“我是凌浅姐的实习经纪人,还没转正呢。”林彦手里端着两杯水,走了过来解释。
“顾总,您的水。”他把其中一杯水放在顾息靳右手边桌面上,另外一杯递到凌浅面前。
“凌浅姐,你演戏演了这么久,现在又说了这么久的话,肯定口渴了。”林彦笑着说。
凌浅伸手接过他手中水杯,略过面前顾息靳抽搐的嘴角和脸色一沉的周晏城。
“顾总,周总,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去准备拍下一场了。”
刚说完,她拿着水杯转身往化妆间走去,林彦跟在她身后。
周晏城看着两人逐渐远去的背影,嗤声道:“那小子说话啥意思,怪我们在这让凌浅说这么多话了?”
“我说话说的不多吗?一点眼力见都没有,不知道给我倒杯水。”
顾息靳指尖在两人之间的桌面上敲了敲,“你的水在这。”
周晏城侧眸,九分满的水放在他手边,他把水杯拿起,整杯水下肚。
凌浅刚到化妆室,李导便急匆匆赶来。
“凌浅,等会你的戏份估计拍不了,要等到晚上了。”
“没事,那我先回宿舍休息会,等晚饭过后再来片场。”
她说完后,李导又急匆匆跑了出去。
林彦站在她身后说:“明明说好是等会就拍,看来现在估计要熬夜拍了。”
“林彦,你是不是晚上学校有什么事情呀,要是有事情就回去处理,我自己在这能应付的来。”凌浅见林彦一脸愁容。
“不是。”
“那是因为有其他的事情,也可以去忙的。”
“我没事,凌浅姐,主要是见你前段时间眼里红血丝好多,想来是晚上都没怎么睡好,今天又要晚上拍戏,估计又睡不好了。”林彦瘪了瘪嘴说。
凌浅还以为是别的什么事,没想到林彦犯愁居然是为了自己的事情。
她轻笑道:“我没事,而且我最近状态很好呀,你没看出来吗?”
凌浅拍了拍他的肩膀,林彦皱起的眉舒展开,一脸放心的模样。
“那你在片场等导演消息,我去宿舍眯会。”凌浅说。
“好的,凌浅姐。”
凌浅抬腿走出化妆室,往宿舍走去。
路上想起林彦刚刚那发愁的模样,还真是可爱。
不得不说,没出社会的大学生就是可爱,又可爱又热情还喜欢替她操心。
没一会,就走到宿舍门口。
她从手包里拿出钥匙,开门进去。
转身正欲关门时,一只大手把门定住,门缝被撑的越来越大,高大修长的身影闯了进来。
凌浅见状正欲呼救,嘴瞬间被手捂住,求救声变成闷闷的语调,听不清字。
她背脊绷直,整个人背对着刚闯进那人。
门砰的一声,关上。
凌浅瞳孔猛地一缩,呼吸一滞,心跳加速,瞬间慌乱。
鼻尖猛地一吸,还没消散的烟草味和清冷的檀香味,她咬了一口捂在嘴前的手。
身后的人闷哼一声。
“顾息靳,你跟着我干嘛!”趁身后的人松开她时,立马逃出他的桎梏,转身看着他。
“哦,被你发现了。”顾息靳站在宿舍铁门背后,一半的脸隐在角落里,另一半迎着窗外的光。
凌浅嘴角一扯,推开他,拉开宿舍的铁门,“出去!”
顾息靳站在门内没动,凌浅接着说:“你不出去我叫了!”
顾息靳冷眼看她,依旧没动。
“你快走了,你站在这被人拍到不知道又要传出什么绯闻了。”
凌浅站在门口,手里把着门。
“所以,跟别人传绯闻可以,跟我不行?”顾息靳掀眼皮凝着她,冷淡地问。
她不懂顾息靳这话是什么意思,她现在只想让他快点出去。
今天的热搜被好心人撤掉纯侥幸,她不想因为顾息靳再上一次热搜。
“你不出去,我真的喊了!”凌浅压着嗓子沉声道。
“你喊啊!”顾息靳起身走到凳子上坐下,双膝叠盖,双手抱在胸前,朝门口看着。
凌浅松开铁门,往里走去,想要把他从凳子上扯起来。
拽着顾息靳的黑色西装外套使劲往后拽,坐在凳子上的人往后一仰,凌浅身体被带着往他身上倒去。
顾息靳一手环在她腰间,把她抱着坐在自己腿上。
凌浅腾地起身,退到门口,她可不想今天上两次热瘦。
“顾息靳,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敢叫!”
凌浅唇瓣张合,“你直接喊。”
“救命,有人私闯!”顾息靳唇角勾着戏谑的笑意,上下打量着她,在她将要喊出来的前一刻时说了出来。
“我是特地来看你的。”
“我的顾太太。”
凌浅呼吸一滞,心脏漏停一排。
撞上面前那人眼神里的玩味,嘴角一扯,“顾息靳,我们很快就没关系了。”
坐在凳子上的人看着凌浅坚定的眼神,神色冷了冷,起身朝她走去。
单手扣住她的下巴,环住她纤细的腰肢把她抵在门上。
声音像是在冰窟里冻了很久很久,“凌浅,你这么急着和我离婚,又想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