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走到顾息靳身边,完美的身线贴着他的西装,笑挽着他的手。
“顾总,你怎么才回来,我都等好久了~”女人撒娇道。
顾息靳没回话,把女人的手抽了出去,不耐烦地说:“你怎么还在这?”
女人见状自觉地后退一步,余光扫过凌浅,愣住然后侧头看着她。
“哟,凌浅姐姐出狱了啊,三年时间可过的真快啊!”
“你认识我?”
凌浅的视线迎了上去,有些诧异地问。
女人慢慢走了过来,黑色真丝睡裙的肩带滑落下来,露出白皙的香肩。
凌浅觉得有些刺眼,扫过后便收回视线。
“三年前登上热搜的人,和顾总结婚的人就是你呀,大家都认识的。”
凌浅自嘲地嘴角一扯,大家?想必是在她入狱三年时间里在顾息靳身边呆过的女人吧。
女人往她身边凑了过来,深吸一口气,然后捂着嘴后退几步,眼神里满是嫌恶。
“一股子劳改犯的味道,真是恶心。”语气中满是嘲讽。
凌浅咬紧下唇没再说话。
她径直往楼上走去,余光扫过顾息靳的脸,眉头紧锁,看着她的方向满是嫌恶。
果然,顾息靳也觉得坐过三年牢的她很恶心。
她上楼推开右手边的房间,这个房间是她和顾息靳三年前的婚房,里面的布置和三年前一样。
进门处放着一面镜子,这是顾息靳当年对婚房布置的唯一要求。
凌浅站在镜子前,粗糙的皮肤、发干裂开的唇瓣、毛躁的黑发,怎么看都和三年前的她判若两人。
她转身走到床边,看着黑灰色的真丝床单,皱巴巴地铺在床上,心一下子揪了起来。
要知道顾息靳最烦看到的就是床单发皱,可这痕迹明显就是两人滚过床后留下的。
凌浅死死盯着床,心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捏住,呼吸逐渐凝滞。
她知道顾息靳薄情,可在哪里不行,非要在这间她新婚之夜的房里,如今就只剩这间房是她和顾息靳唯一美好的回忆。
只有这一夜,他温柔地要了她,在这张床上一声声唤她,“浅浅、浅浅……”
也只有这一夜,顾息靳不再是高高在上,不再那么冰冷,让她觉得自己可以走进他的心。
一双大手从背后环抱住她,凌浅本能地挣扎着,在闻到身后清冷的檀香味后她知道身后是顾息靳。
便任由他这般抱着。
顾息靳把头埋在她脖颈处细吻着,凌浅原本凝滞的呼吸一松,然后大口喘着气。
顾息靳一把抱起她,站到进门处的镜子面前,脖颈处的吻慢慢往上,顺着她纤长的脖子,到了耳旁。
凌浅紧紧闭着眼睛,她不敢看自己在镜子中的神情,她厌恶那种一次次被顾息靳表面的温柔蛊惑的自己。
耳垂处传来一阵温热,原本环在腰间的手不知何时已伸进那单薄的白色短袖内。
就在顾息靳要伸手扯掉她上衣时,凌浅猛地睁开眼,镜子里的自己脸上挂着一丝潮红,耳尖被吻地发红,腰间白皙的皮肤已露出大半。
凌浅眉头紧锁,伸出手握住顾息靳的双手,想要制止他。
可身后的人没有半分想要停止的想法,原本想要制止的双手反被顾息靳擒住,双手被反扣在背后。
脖颈处的吻逐渐变得粗暴,肌肤之间的触碰变得灼热而刺痛,那双游走在她身上的手正准备撕掉衣服时,凌浅轻颤地开口:“顾息靳,不要,求你了!”
白色衣角落了下来,腰间露出的肌肤瞬间被遮住,凌浅长舒一口气。
幸好没被发现,不然恐怕顾息靳更加嫌恶她。
“求我?怎么求?”身后冷淡的声音响起,把凌浅的思绪拉了回来。
双手依旧被牵制,她看着镜子中那张轮廓分明的侧脸,温顺地笑道:“息靳,想让我怎么求你,我便怎么求你。”
话落,反扣在背后的双手被松开,果然,顾息靳一直都吃这招,只要她学着周淼温顺乖巧的模样,他便会给她几分好脸色。
下一秒,下巴被顾息靳捏住,她身形微颤,背后的人轻哂:“凌浅,你看看镜子中的你,笑的真假,让我觉得恶心。”
凌浅下一秒便被甩开,她看着顾息靳,那张帅气的脸上透着不耐烦,余光瞥过她,摔门而出。
她自嘲地扯着嘴角,转身把床单捋顺,走进浴室。
温热的水淋在身上,紧握地双手松开,任由浴室内的水淋满全身。
她伸手抚摸着背后那一道长长的疤痕,这道疤是在她入狱一年后,在监狱食堂跟人打架被人划伤的。
还好刚才自己是背对着顾息靳,不然恐怕早就被看见。
当时在医务室换药的时候她在镜子中看过一次,长长的伤疤从背脊中央一直划到腰窝处,整整缝了十六针,触目惊心,凌浅后来再也没看过第二次。
医务室恰好在这时没了麻药,她只能生生咬牙忍下这十六针,可这十六针的肌肤之痛也不及她在电视上看到的那一则关于顾息靳娱乐新闻让她痛苦,简直是痛入骨髓。
凌浅原本出狱后便想和顾息靳提离婚的事情,可在南城监狱门口见到那张熟悉的脸,回忆被勾起,有些不舍。
毕竟那张脸是她在人群中找了整整三年,追了整整七年的人,她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