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出这句话，姜雪衣立刻又有些后悔。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脱口而出，问出这样的问题。
就好像——
她要跟凌佳宁争宠一样！
不过既然问了，那也就问了。
她双目紧盯楚羽，等着楚羽的回答。
楚羽轻轻皱眉。
他没想到，姜雪衣居然提到凌佳宁，要跟凌佳宁比较。
“凌佳宁么？”
“她对份额，根本没有提出任何要求！”
楚羽回答。
“正如现在的年轻女孩子。”
“谈恋爱的时候，不会对男孩子有过多的要求。”
“反倒是那些大龄剩女，要求极高，动不动就是几十万的彩礼，几百万的房子婚前加名字。”
“凌佳宁，就什么要求都没提。”
楚羽似笑非笑，看了眼对面的姜雪衣。
“楚羽！”
姜雪衣双眼几乎都要喷出火来。
凌佳宁是年轻女孩，要求低。
我就是大龄剩女，人老了，还要求高？
问题是——
姜雪衣其实根本不老！
她今年只有二十七岁。
八年前她只有十九岁，为了给生病的爷爷冲喜，才提前结婚。
实际上还没到法定结婚年龄。
她跟楚羽也没有领证。
所以都不需要办离婚手续，签一张离婚协议书即可。
她固然比凌佳宁大几岁。
但她最好的年华，还不是给楚羽当了妻子？
还不是怀了他的孩子，生娃、带娃？
现在，他嫌弃自己老，要求高？
没良心的渣男！
姜雪衣恨不得把眼前的这个渣男给撕碎掉！
“华国范围内的份额，我不管，海东省的份额，我就是要百分之六十！”
姜雪衣阴沉着脸说道。
要求高怎么了？
我就是要求高！
“百分之六十，太多！”
楚羽摇头。
他总不能把龙王殿的命运，吊在姜家一根绳上。
两人你来我往，唇枪舌剑，据理力争。
最终——
姜雪衣稍稍让步，但她咬死了百分之五十一的份额就是不松口，不能再低了。
“好吧！”
楚羽还是妥协了。
以姜家的实力，拿下龙王殿五种新药百分之五十一的份额，也完全有那个能力。
“百分之五十一！”
“你想当大的，那就你当。”
“让凌佳宁当小的就是了。”
楚羽轻叹一声。
“楚羽你说什么？”姜雪衣眼睛一瞪。
“怎么，不想当大的？”
“那百分之五十一的份额给凌佳宁好了？”楚羽淡淡说道。
“签合同！”
姜雪衣甩出一份简易合约，让楚羽草签。
他嘴上爱占便宜就占便宜，拿到实实在在的利益，才是最重要的。
很快合同签好。
“签完了。”
“要不要去洗个脚，庆祝一下？”楚羽把笔一扔，口中说道。
“要洗你自己洗好了！”
姜雪衣说着，收好合同就要离开。
然而刚打开包厢门，迎面就看到一个身影，乘坐轮椅，赫然正是楚慕白！
“楚慕白？”
姜雪衣一愣。
“你怎么在这里？”
她冷冷询问。
“雪衣？”
“这么巧？”
楚慕白脸上，挤出一抹笑容。
“我跟几个朋友约好来这吃饭。”
“听到天字号包厢被人预定了。”
“我记得你经常包下天字号包厢，宴请一些生意伙伴，所以就想过来看看……没想到，真是你……”
楚慕白解释说道。
然而姜雪衣根本不理会他的牵强解释。
“是我母亲告诉你，我来了这里？”
“还是说……”
“你在跟踪我？”
她冷声质问。
“这个……”楚慕白脸上浮现出一抹尴尬。
“雪衣你别误会，其实我也是担心你，毕竟你这次出来，单独跟楚羽见面，我担心……”
没等他一句话说完。
“够了！”
“楚慕白，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来管！”
“我的安危，也不需要你来关心！”
“你已经越界了！”
姜雪衣的话语冰寒到了极致。
“看来，我有必要重新评估，姜家和楚家未来的合作方向！”
“或许两家牵扯少了一点，会更好！”
她冷冷说着，根本不理会脸色无比难看的楚慕白，径自从他身边走过，独自离开。
楚慕白没敢追上去。
他目光连续闪烁，不知在想什么。
一抬头。
他对上了包厢中，楚羽那淡然冷漠的目光。
“楚慕白？”
“这次你总算是硬气了一点点。”
“至少亲自来了，而不是让楚鹏远或者李桂芸来。”
楚羽淡淡开口。
“楚羽！”
楚慕白死死盯住楚羽，目光阴森至极。
他一摁电动轮椅按钮，轮椅驶入包厢。
“那天凌家酒会，我就猜到了，你这次回国，一定会来纠缠雪衣！”
“果然如此！”
“这几天，你一直对雪衣纠缠不休！”
“我警告你，雪衣早就是我的人了！”
“她只是念着旧情，才跟你见面！”
“你再怎么纠缠，也是白费力气！”
他向着楚羽，冷冷说道。
“你的人？”
楚羽双眉一挑。
一个完全不行的人，还好意思说姜雪衣是他的人？
“不错！”
“雪衣就是我的人！”
楚慕白冷笑。
“楚羽……”
“你恐怕不知道，你离开的这六年，我跟雪衣发展到了什么程度吧？”
“实话告诉你！”
“当年你一走，我就住进了姜家！”
“雪衣还跟我一起出去游玩，度蜜月！”
“我们走过很多地方。”
“做过很多事情！”
“亲密情侣所做过的一切，我们都做过！”
“她早就是我的人了！”
“只不过最近我跟她闹了点小别扭，她才对我不假辞色。”
“她跟你接触，只是在气我！”
“只要我向她道歉，她就会乖乖回来！”
“只要我动动手指，她就会乖乖爬到我床上！”
“这些，你永远做不到！”
楚慕白狞笑连连。
“嗯？”
这一刹那，楚羽紧紧蹙眉。
听到楚慕白这番话，他心中禁不住怒意升腾！
哪怕……
他知道都是假的。
心中依旧无比的不舒服。
“说完了？”
冰冷话语，从楚羽口中传出。
他长身而起。
“你用言语亵渎姜雪衣，妄图激怒我，将我赶走？”
“可惜你这番话……”
“漏洞百出！”
楚羽轻轻摇头。
他迈步走向楚慕白。
“逞口舌之快。”
“你终归要为今天的所言，付出你无法承受的代价！”
凌冽至极的杀意，从楚羽身上迸发而出，笼罩楚慕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