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夏月家中的骨灰盒只有一个,从磨损和摆放位置林御不难推断得出
那个“骨灰盒”是属于夏月父亲的。
换句话说,夏月的遗体并不在这个家中。
而听到林御的话语,夏母虽然有些诧异,但却也没有特别感到冒犯。
“小林,你要看这个做什么?”
林御抿抿嘴:“有些没说完的话想和她说说吧所以想知道她遗体放在哪了。”
“总觉得,对着牌子和照片说的话她可能听不到。”
林御的语气有些低落。
这个理由虽然听起来好像不怎么靠谱,但是结合他那有些哀伤的语气,竟然让夏母没有产生怀疑。
她看着林御,有些迟疑地开口:“你和小月关系很好嘛?”
“相处时间不长,但是她差不多算是我关系最近的人之一了,”林御低声说道,“我时常会有种不真实的感觉,我不知道阿姨你是不是会有”
“好端端的人突然就没了,让我感觉我好像一下子到了一个我从来没来过的世界似的。”
林御说着,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张开又合上。
“所以,阿姨,我想和她说说话,也是想让自己确认一下这一切真的发生了。”
随后,林御抬起头,露出有些歉意的笑容。
“抱歉阿姨,好像不该在你面前说这些。”
夏母愣了愣,随后摇摇头。
“不,没事”
“小月她确实还没火化,因为她是意外去世的,恰好监控还坏掉了。”
“虽然公安那边的同志说目前初步调查和检查出来的结果确实是意外,但进一步的鉴定结果还在进行,要等大概20多天。”
“我们本身也不急着火化,想着万一小月如果真不是意外,也不能让她蒙冤所以就决定暂时不火化。”
夏母说着这些,虽然语气很平静,但面上表情还是有些不自然。
说起“遗体”、“火化”之类的字眼时,仿佛还是会感受到刚刚得到消息时的心痛。
丈夫、孩子都意外离世,如果不是还有一个女儿,恐怕这位母亲早已撑不下去了。
林御点点头。
“我知道了,阿姨,对不住了,让您说这些会让您难受的话。”
“没事、没事,”夏母摇摇头,“你心里也不好受,阿姨知道的,孩子。”
“你心里也不好受这都中午了,你要不要留下来吃个饭?我刚才都已经做得差不多了!”
夏母说着,林御正准备开口婉拒。
这时,门口传来了一阵开门声。
一个穿着初中生制服的小姑娘推门走了进来,朗声开口。
“妈,我回来了。”
这初中女生走进门后,发现了坐在客厅的林御,有些意外和警觉。
“妈,他是?”
林御站起来,夏母介绍道:“夏阳,这个是你姐姐的朋友,林哥哥。”
夏母介绍完后,林御微微点头:“你好,夏阳,我听你姐姐提过你。”
名叫夏阳的女生脸色明显有些不自在。
“嗯!”
她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后,直接快步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夏母有些尴尬:“这孩子怕生”
林御摇摇头:“没事,确实是打扰了。”
“看见您和夏阳都挺好,我也稍微放心点了我在这夏阳都不一定乐意出来吃饭,所以我先走了。”
在夏母再次开口挽留前,林御又补充道:“我下午也还有事,以后有机会再来看看您。”
夏母也只得点头:“好,小林那你路上慢点啊。”
林御离开了夏月的家,再次骑上了自行车。
正午阳光晴朗、微风阵阵,林御骑车行驶在江城北桥区的道路上,阴郁的心情稍微缓解了几分。
从夏月家里出来之后,林御清晰地意识到了。
“你还真是个好人啊”
他由衷地感叹道。
仅仅从上班地方同事和家中亲人的反应,林御就不能看出
夏月是个很好的人。
她的去世,对身边的人、尤其是亲人来说,一定是一场巨大的噩耗。
不过
林御并没有因此升起丝毫的愧疚和自责。
毕竟当时夏月也动了杀他的念头。
再者
林御觉得退一万步讲,最应该对夏月的死亡负责的,也应该是氟西汀。
是氟西汀亲手把夏月送进了死亡游戏、是氟西汀在现实里动手害死了夏月。
哪怕林御是在死亡游戏里弄死了她两次
但林御自己也都是氟西汀送进去的。
“我会替你报仇的,夏月,毕竟我们两个有相同的仇人。”
“所以”
“你也不介意你的身份借我一用吧?”
“我想你的亲朋好友也乐意见到这一点。”
林御停下了自行车在一家餐馆门口。
不过林御没有走进这家餐馆,而是拐进了餐馆旁的小巷之中。
随后,林御拍了拍肩上打盹的小章鱼。
“汉娜,醒醒。”
被晒得有些蔫儿的汉娜来了精神。
“呱呱,导演大人,您吩咐!”
林御看向了对面的“江城市公安局北桥分局”,低声说道。
“如果你用隐匿伪装让我和你在移动过程中保持完全隐形的话,大概能维持多久?”
林御低声问着,汉娜思考了一下,低声说道。
“这个我可能做不到太久,因为我没有很强。”
听到汉娜的话语,林御摸着下巴。
但是
汉娜的下一句话,让林御无奈了。
“呱大概只能维持一个小时左右?”
“如果是只有我自己的话,可能有四个小时!”
“这根本不算短啊,汉娜。”
汉娜听到林御的话语,十分震惊。
“哎?!可是卡舅舅他在带人的情况下能维持六个小时啊!”
林御无奈地叹了口气。
“那是因为你那个卡舅舅太强了,不是你太弱了。”
小章鱼听到林御的话语,很是高兴。
“呱,原来我很强吗?导演大人!”
“嘿嘿谢谢你的夸奖!”
她高兴地说道。
“那现在要发动能力吗?导演大人!”
小章鱼有些激动地问道。
林御点点头。
“当然,因为我现在可能要潜入一个戒备很森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