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冲进病房时都被眼前的场景惊住了。
只见李昱摔在了地上,胳膊和腿上都打了石膏他没有力气可以站起来,只能狼狈的嘶吼着,手上的针被拔掉,血不断地往外冒蹭的到处都是。
苏依依尖叫着不敢上前去扶只能哭的越发的厉害。
她看着医生护士涌了进来,将她挤到了一旁,她才将颤抖的手用力地握在了一起。
她不敢告诉别人,刚才她第一个冲进去是李昱看她的眼神有多么的恐怖,带着厌恶和憎恨!
她从没见过那样的李昱,她害怕极了!
那种刺骨的凉意从她的脊椎上一路往上钻,刺的她的心抽搐不已,让她无从适应。
那一瞬间,她只想从这里逃离出去。
明明外面的太阳很大,可她却身陷寒窖,身体止不住的瑟瑟发抖。
像是发现了苏依依的惊慌失措,邓锦瑞看着乱成一锅粥的病房拉着苏依依就往外走,这种时候早已没有了打招呼的必要性。
作为母亲,她到底是心疼苏依依的。
看着邓锦瑞拉着苏依依进了电梯,苏荔才从一旁的角落里走了出来。
看来苏依依和李昱之间因为她有了分歧。
可是只是这样还远远不够。
苏荔静静地伫立在病房门外,耳畔是李母压抑不住的啜泣声和李父的叹息声。她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帽檐,经过一番内心的挣扎,苏荔终于下定了决心,缓缓转过身,脚步轻盈却坚定地迈向了走廊的另一端。
如果一切有报应,那这只是开始。
路是自己选的,他当初选择了苏依依,而自己幸得有重新选择的机会。
苏荔出了医院感受着明媚的阳光将自己心里的阴影一点点的驱逐。
可惜阳光也有照射不到的地方,例如苏氏大楼。
苏明哲此刻焦头烂额地在办公室里踱着步子。
这两天的新闻他没想到走势已经变了味,那个傻帽记者一顿乱发表厉总电话义正言辞的要和他解除合作关系。
理由是的历历在目。
“苏老弟!我把你当老弟,你把我当什么?我老婆现在和我闹离婚啊!常言说得好,家和万事兴!我家闹这样了,我们的合作也就这样吧。”
“厉总,别啊!这事听我解释啊”
“不用解释了,那酒里有什么你清楚,我会派人来把东西拉走。”
厉总那头干净利落地挂了电话,只有苏明哲愤愤的捏着手机暴躁的砸到了桌子上,发出一声巨响。
他千算万算都万没想到那天从宾馆房间里走出来的会是厉总的老婆!
明明看着苏荔和厉总走了进去,虽然李昱和苏依依在门口闹了一会,但按照苏依依说的,苏荔很认命的又进去了。
为什么最后出来的是厉总的老婆呢!
他想不通哪个环节出了错,桌子上的座机响起,他烦躁地接起。
“苏总,不好了,丽海国际的人来啦原石,可那些原石板子出问题了!”
苏明哲眼皮跳得厉害,忙放下电话就往厂房跑。
这批石料是丽海国际的人送来的,他还请了专业内的人掌了掌眼,说是百年难遇的上好翡翠原石。
一刀切开更是惊呆众人,满绿的帝王绿,无絮无裂,世间难得。
怎么会出问题呢?
他一路小跑心急如焚的进了厂房,里面挤满了看热闹的人。
陈安堡也在其中。
他指着那块最大的片料,语气不佳:“苏总,您要是准备让我为这些玩意设计,我做不到。”
眼前的切片昨日还好好的完整一块,此刻上面出现了密密麻麻的裂痕。苏明哲伸手摸了上去不想下一秒,整块的石头瞬间像玻璃渣子一样碎了一地。
苏明哲僵在了原地,伸出去的手还举在空中。
脑中一片空白。
陈安堡皱着眉头似是想到了什么,但看了眼苏明哲他也只是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颈部,说明自己的最后的诚意。
“苏总,现在这个样子想必您也用不到我,我今天整理好就离开,剩余的那些款项也不比打了,权当我帮您一把。”
陈安堡双手插兜从厂房里走了出去。
这翡翠里面的水有多深,多少有身家的都能赔的体无完肤,更何况一个苏氏。
他进了自己的设计部,简单说明了今天的情况,转身进办公室收拾起了东西,看着寥寥无几的东西,又想起了多日未见的苏荔,他走了出去一眼看到了专注于玩手机的李晴。
李晴有些拘谨地站在陈安堡的面前,他皱着眉头的样子真可怕。
“你这两天有和苏荔联系吗?”
“苏荔?她前两天发消息说她不舒服请假了,昨天发消息说她搬家呢没空来。以上就是我知道的全部信息。”
李晴害怕陈安堡的暴脾气瞬间在自己身上点燃,立马将自己知道的全盘托出。
实际上自从苏荔没有来上班的这段时间,他们这位陈总监的脾气真的古怪的不一般,嘴巴又坏,情绪又不稳定,唯一要说安静的时候就是他会时不时对着苏荔的工位发发呆。
他们私下在群里都讨论疯了,一致觉得陈总监是喜欢苏荔的。
毕竟那样美好的苏大小姐,短短几天而已大家都好喜欢。
陈安堡坐在椅子上交叠着双腿,眉心有些发疼的用手支撑着。
所以,苏荔搬家这件事,他们都知道,就自己不知道。
那天晚上他参加宴会,稍不留神她便没了踪影,他心急如焚各处寻找,却被苏明哲拦着不放。
等他好不容易脱身,他拨打着她的电话,耳畔回响的却只有冰冷的忙音,一声声敲击在他紧绷的心弦上。信息如潮水般涌出,字里行间满是对她安危的担忧与无尽的思念,可回应他的,只有寂静的夜空和逐渐暗淡的手机屏幕。
理智在焦急中逐渐模糊,他几乎要被这份突如其来的空洞吞噬,感觉自己正一步步滑向疯狂的边缘。
最终,带着一丝渺茫的希望,他不顾夜色已深,毅然决然地奔向了她的公寓楼下,傻等到了后半夜!
结果,现在的答案是她搬家了!
心里的气使他不由得冷哼一声,她连朋友的位置都不愿意给他吗?
拿起自己的电话拨通过去,苏荔接的倒是快,憋在胸口的那股子气在她的一声“你好,陈安堡”中当然无存。
他抿了抿有些干涩的嘴唇,最终只蹦出了一句话。
“苏荔,我们见一面吧,我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