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椅子上的萧暮屿神色严肃,“刚才你和秦大人在说话时,本王一直观察着他的行为举止,虽说对他,本王也不算是特别了解,但本王可以肯定,他不是原来的秦大人。”
沈时月脸色沉了下来,人肯定是最近这几日调包的,也不知秦大人如今怎么样,是否遇害。
“王爷,你说幕后之人会不会派人杀了秦大人,让人取而代之,这样一来,洛华山庄的案子,他们要是想隐瞒什么,轻而易举。”
“眼下只能派人调查,至于秦大人是死是活,还不能确定。”
书房内的气氛逐渐变得凝重。
要是秦大人真的出什么事,确实会出现巨大的麻烦。
沈时月顿时觉得一阵头疼,如今一点线索都没有,还不知即将救下来的人,究竟知不知道洛华山庄的事。
若他什么都不知道,估计会更加困难,如今也只能将希望寄托在魏子骞身上,希望他能查到有用的线索。
不过,程度明此人的心思极重,想要从他那儿得到线索,估计会很困难。
她烦躁地揉了揉眉心,她现在有些担心,自己什么都查不出来。
若不能为沈家上下报仇血恨,她感觉自己没有脸面继续活下去。
萧暮屿发现她的脸色越发难看,于是起身走过去,摸了摸她的头顶,以示安慰。
“本王不怎么会安慰人,但你若信得过本王,便要相信在这世上,邪魔歪道,永远都敌不过正道。”
“更何况,人在做,天在看,老天爷自会还你一个公道。”
“人有的时候,不要将自己逼得太近,这样有可能会适得其反,再说了,这个案子本就很难调查,之前我们二人没有回到京城之前,秦大人用了那么长时间,不也什么都没查到吗?”
说起来,确实要比秦大人要好上许多。
沈时月忽然想到了什么,赶忙说道:“王爷先休息片刻,我去去就回。”
萧暮屿疑惑地问道:“你准备去哪儿?”
“乱葬岗,找一具合适的尸体。”说完,沈时月就准备离开。
萧暮屿反应速度很快,一把抓住了沈时月的手腕。
“这种小事,让手下的人去做便好,何必亲力亲为。”
沈时月摇摇头,“不行,他们不知道陈二胜的身形,要是差一点,肯定会被人认出来的。”
不久前就有人跟着他们,虽说已经被抓住了,可这也不代表,之后没人继续跟踪。
当然萧暮屿最担心的是,幕后之人打算除掉沈时月,她虽武功高强,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实在是放心不下。
“这样吧!本王陪你一起去。”
沈时月有些犹豫,“可膳食已经快准备好了。”
最终沈时月实在是拗不过萧暮屿,只能听他的。
寻思着快去快回,应该能赶在膳食准备好的时候回来。
乱葬岗,浓郁的血腥味和尸体腐败的臭味混合在一起,奇臭无比。
沈时月从怀里拿出手帕,再将腰间的荷包取下来,将里面的东西倒出来一些,用手帕裹住,递给了萧暮屿。
“用这个捂着,会好点儿。”
手帕上的荷花吸引了萧暮屿的注意,毕竟是从战场上下来的,什么画面他都见过。
除了觉得有些难闻以外,并未觉得有任何不妥。
不过,沈时月既将她的手帕递过来,他那有不收下的道理,“那就多谢小月了。”
沈时月没有说话,她又裹了一个手帕,放在了鼻前,快步往尸体的方向走去。
最下面的尸体已经腐烂,她看向最好处的,都是最近这段时间死掉的人。
有老有少,有男有女。
大概看了一圈,找到一个合适的后,她将尸体拉了出来。
正准备扛回去时,萧暮屿立刻将暗卫换了出来,“你来。”
“是,王爷。”暗卫走过去,将尸体抗在了身上。
回到沈府,沈时月将尸体的脸划伤,直至看不出来他的身份。
一切准备就绪,膳食准备好了,沈时月和萧暮屿净手后,便用膳。
由于接下来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做,所以在用膳时,他们两个人并未多言。
结束后,沈时月估摸着算了算时辰,差不多也快到陈二胜假死的时辰,于是她和萧暮屿带着尸体,前往大理寺。
为了防止被人发现,他们两个人换了不同的衣裳,并且在脸上戴了面纱。
他们两个人躲在假山后,尸体则放在里面。
没过多久,里面的狱卒就急急忙忙的跑了出来。
寻思着他们应该是发现陈二胜死了,所以去禀报秦大人。
既然人是假的,那么之前狱卒说的话就不能信。
或许假的秦大人确实对陈二胜用了刑法,但没多久,陈二胜就被打晕了。
其他的事,就是在他昏厥之后做的。
毕竟陈二胜只是一个普通老百姓,百姓们之中,有许多都是穷苦人家,他们不会写字也正常。
假秦大人可以借着这个由头,用摁手印的方式,假装陈二胜真的招供了。
嘉正帝如今在意的是洛华山庄的案子,并非夕岳村的。
只要等明日陈二胜死了,就算有人发现疑点重重,一切都已经晚了。
可问题是,秦大人又不是普通人,想要将他调换,恐怕没那么容易。
究竟这个取代秦大人的是什么身份。
谜团越来越大,沈时月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这时不远处响起了一阵脚步声,沈时月和萧暮屿往后退了一步。
有假山当作掩护,若非警惕性特别高,肯定无法发现他们两个人。
秦大人来了之后,快速的向牢房走去。
沈时月的目光落在了他的靴子上,不知是不是她看错了,总觉得秦大人靴子上的赃物比最开始的时候大了许多。
牢房内,秦大人看到躺在地上,已经没有气息的陈二胜,眸子沉了下来,“他刚才是怎么死的?”
狱卒恭恭敬敬地回道:“回大人,刚才他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忽然口吐鲜血,血流不止。”
“我立刻就让人去请了仵作,等仵作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没有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