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从萧暮屿看的都是三四年之前的事,不过从册子上的记录来看,沈武医似乎和洛华山庄的庄主是旧相识。
边疆的粮草,几乎都是庄主派出自己的亲信押送。
等看得差不多时,萧暮屿抬头看了眼沈时月,只见她面前的纸上,已经写下来许多字。
有人名,也有推断。
察觉到他的目光,沈时月放下手中的手,揉了揉眼睛,“王爷可是查到什么线索了?”
“查到一些,但并不多。”萧暮屿将重要的内容,全部都折了起来,“你看看。”
接过册子,沈时月大概看了一遍,“如此说来,沈家的事,似乎和洛华山庄脱不了干系。”
“本王觉得此事有些怪异,倘若是庄主派人去护送沈夫人等人,凭借着他和沈武医的关系,沈夫人等人必定会安然无恙才对,为何会被耶鲁图抓去。”萧暮屿眉头拧紧,始终想不明白。
沈时月将这件事写在了纸上,“如今没有线索,也没有人证,暂时不能妄下定论。”
她的目光落在呈司华这个名字上面,“王爷,麻烦你帮我查查呈司华这个人。”
之后她又将其他人的名字,重新誊写了一番,打算等明日去大理寺时,交给秦大人,让他将这些人都带回大理寺。
“好,本王这就吩咐下去。”萧暮屿来到窗户旁,将暗卫唤了出来。
寻思着时辰已经很晚了,沈时月立刻吩咐下人去准备膳食。
为了节省时间,他们二人用膳的地方就在书房。
一直到了晚上,也没再看到其他的线索。
沈时月想到了什么,微微蹙眉,看来还是得去找程度明才行。
不过,想要从他的嘴里套话,实在过于困难。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纤云非常有眼力见地在屋子里点上灯,烛光很快就将整个屋子照亮。
她拍了拍嘴,抬头看了眼格外认真的萧暮屿,“天色已经很晚了,王爷还不回去休息吗?”
“小月这是着急赶本王离开?”萧暮屿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水,抬起眼帘看了她一眼。
沈时月不紧不慢地说道:“我怎敢赶王爷离开,只是时间很晚了,担心王爷困倦。”
“沈府这么大,房间众多,难道还住不下本王?”
沈时月一阵沉默,不知该如何回答。
最近这些日子,她和萧暮屿已经走得很近了,要是今夜萧暮屿留下来,明日被百姓们看到,谣言肯定会在京城传开的。
对于谣言,沈时月确实不在意,可和萧暮屿有关,她总归是不想的。
纵使她现在对萧暮屿已经有了不一样的感情,
她更担心的是萧暮屿以后后悔,喜欢上其他女子,皆是她必然会成为全京城的笑话。
见她久久不语,神色也逐渐变得复杂,萧暮屿感到有些疑惑,正当他准备询问什么事,外面响起了一阵敲门声,紧接着便是暗卫的声音,“王爷,属下有事禀报。”
萧暮屿放下手中的册子,“进来吧!”
暗卫推开门走了进来,他看了眼沈时月,微微行礼。
走到萧暮屿面前后,他不紧不慢地说道:“王爷,您让属下调查的女子,已经有消息了。”话落,他将手中的画递给了萧暮屿。
“她乃是京城边缘村庄的女子,名叫王小敏,她的家里有个患病多年的母亲,为了给她母亲治病,前些日子一直在乞讨。”
“属下打听到,她遇到了一位好心人,愿意为她母亲诊病,之后就让人带走了。”
萧暮屿摩挲着下巴,余光落在沈时月身上,他继续问道:“可有查到那位好心人是谁?”
“查到了,她就是成武侯的夫人,虞书晴。”暗卫恭恭敬敬地回道。
沈时月脸上希冀的神色在这一刻消失得荡然无存,本来她以为,此事或许和洛华山庄有关,怎么也没想到,竟是虞书晴在搞事情。
她如今虽被蛮族士兵凌辱,可魏子骞并没有抛弃她,甚至在老夫人质问她时,将她护在身后。
沈时月实在想不通,虞书晴何故如此。
见暗卫已经说完了,萧暮屿摆了摆手,“行了,你先退下吧!”
“属下告退。”说完,暗卫退出了房间。
萧暮屿转头看向沈时月,提醒道:“想必虞书晴之所以针对你,应该和成武侯有关。”
“成武侯如今应该看清了自己的内心,知道占据他整颗心的人是你。”
“之前本王就感觉到,虞书晴的嫉妒心很强。”
“我知道。”沈时月神色淡然地回了一句,继续看其他的册子。
萧暮屿提议道:“为了防止出现意外,不如你就将那什么小敏赶出去吧?”
沈时月摇摇头:“不用了,就让她留在府上,我倒要看看,虞书晴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之所以这样也是因为她知道,就算这次阻止了,虞书晴肯定会想别的办法。
若虞书晴这次非要咄咄逼人,也就别怪她,让虞书晴颜面扫尽了。
届时估计整个京城,都没有她的容身之地,就连出门也会被人指指点点。
当然这一切都是虞书晴她自己活该,与她毫无关系。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萧暮屿相信沈时月肯定有应对的法子,便没有多说什么。
半个时辰后,敲门声再次响起,沈时月以为是暗卫查到了呈司华的消息,立刻抬起头看去。
透过门上折射的身影,她可以肯定站在门外的人是王小敏。
深更半夜她不休息,来这里做甚?莫非是有什么事?沈时月感到有些疑惑,她起身走过去,打开了半扇门,这样恰好遮住了萧暮屿的身影。
她盯着王小敏问道:“姑娘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刚刚我听纤云说沈小姐如今有公务在身,估计要忙一整夜,我担心沈小姐夜里会饿,所以准备了一些吃食送来。”王小敏提起手中的篮子给沈时月看。
“这个是我自己做的,希望能合沈小姐的口味。”
沈时月双眼微眯,看向她的神色带有探究的光芒,“姑娘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夜里不怎么吃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