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大板打下来,不死也丢半条命了。
太医磕头的速度越来越快,不一会儿,额头就被他自己磕破了,鲜血顺着伤口缓缓流下,头发也变得痉挛不堪。
身后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他知道是御林军进来了,身子止不住地颤抖,“陛下,臣真的知道错了,求您饶了臣吧!陛下…”
麦丹赫满脸冷漠,完全没有理睬他的意思。
太医实在是没办法,只能转头看向其他的太医,望平日里与他相处的通辽能帮自己一把。
只见其他太医,在感觉到他的视线,纷纷垂下脑袋一言不发。
谁敢在这个时候帮他说话,必定会落得和他一样的下场。
毕竟麦丹赫发起火来,他们都得遭殃。
太医的目光落在了王后身上,他猛然想起,王后性子良善,若求她,说不定有用,他的双眸中闪烁着希冀的光芒,“王后,求您看在老臣为给您治病,劳心劳神的份上,同陛下说说情。”
这会儿王后在得知自己没多少日子可活,心里别提有多难受了。
她看了眼太医,思索许久,就在太医被架起来,快要拖出寝宫时,她转头看向麦丹赫,缓缓开口:“陛下,饶了他吧!他如今也一把年纪了,要是真挨了一百大板,恐怕必死无疑,若陛下心中有气,就将他逐出皇宫。”
平日里王后很少会求麦丹赫,只要王后开口,几乎都是有求必应,他急了命人放了太医,将他逐出皇宫,
太医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他不停地向王后道歉。
王后的目光落在其他的太医身上,“陛下,让他们都退下吧!妾身感觉有些头晕,想休息一会儿。”
麦丹赫早就看太医们不顺眼了,听了王后这么说,“都滚出去。”
自从刚刚的太医说错了话,其他的太医巴不得赶紧离开,他们几乎是瞬间的工夫,很快就退出了寝宫。
麦丹赫神色凝重地看着王后。
王后站起身往里面走去,“陛下,是不是您让他们瞒着妾身的?”
“是本王。”麦丹赫担心王后生气,赶忙解释道:“爱妃莫要生气,本王只是担心你知道后,会导致病情加重,所以才…”
“妾身明白。”王后淡淡地开口。
瞧着她这样,麦丹赫更加担心了,他往前走了两步,就快走到王后身旁时,听到她说,“陛下,妾身想一个人待会儿,您能不能…”
麦丹赫停下脚步,楞楞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犹豫片刻,点点头,“好,本王去御书房。”
“爱妃莫要胡思乱想,本王当初之所以不让人告诉你,真的是为了你好。”
毕竟有些事能说,有些事不能熟悉。
沈时月的模样在他的脑海中一闪而过,“更何况,如今不是有沈小姐在吗?她医术精湛,肯定能治好你的。”
王后紧紧地咬着下唇,“嗯,妾身知道陛下的好意。”说完,她走到里面,侧躺在床榻上。
她想,若沈时月没出现,自己迟迟不知道,怕是等死亡来临的那一日,她都不知道自己身上的病并未痊愈。
可她又没办法责怪麦丹赫。
麦丹赫长叹一口气,转身离开了寝宫。
之后的几日里,王后都按照沈时月所说,时不时就会在外面晒太阳,有时感觉天气冷了些,她就会回寝宫。
金鹰卫带着大夫找到了需要用的药材送了回来。
为了防止中途治病时出现问题,沈时月特意检查了一遍药材,确定没问题后,让人将药材送去了王后的寝宫。
她则是去了一趟太医院。
太医们这几日想方设法,想见沈时月一面,但麦丹赫有令,无论是谁都不可见沈时月。
如今好不容易见到了,他们纷纷围了上去,面露厌恶之色。
“你就是沈武医之女,沈时月。”
沈时月淡漠地看了他们一眼,点点头:“是我。”
她绕过太医,继续往里面走去,太监紧跟其后。
太医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怀疑,“你说你有办法能治好王后?”
“嗯,我确实有办法能治好王后。”沈时月去屋子里取药材,里面的太医一看是她,明显不愿。
太监赶忙说道:“陛下有令,沈小姐可以随意用这儿的药材,若有人胆敢阻止,轻则赶出皇宫,重则处死。”
太医一听这话,哪里还敢阻拦,只能在一旁看着沈时月取药。
其他的太医还在不断说着,“我看你压根就没有那个能力。”
“你现在和凌王殿下在我蛮族,若你真的治不好,就不要去给王后治病,否则,等王后出事之日,就是你们二人共赴黄泉之时。”
沈时月压根就没将这些人放在眼里,拿了药材转身离开。
和这些人废话,也不过是白费口舌罢了。
她之前也遇到过类似不相信她医术的人,也并未和他们有过多的纠缠,毕竟无论自己说什么,他们都不会信,最好的法子就是治好病患,打那些人的脸便可。
太医们见沈时月没有理睬他们的意思,也就不再说什么。
很快,沈时月就来到了王后的寝宫。
王后在看到送来的药材,愣了许久,她怎么也没想到,给她治病竟要用这么多药材。
一想到这些药材一起熬制,她就感觉很苦,神色也有几分无奈。
她转头看了眼麦丹赫,问道:“陛下,沈小姐有说,这些药材打算怎么用吗?”
“别担心,等会儿沈小姐就过来了。”麦丹赫走过去牵着她的手,柔声道。
话虽如此,可王后怎能不担心。
沈时月从外面走了进来,“草民见过王上,王后。”
在看到太监的手里捧着一个大篮子,里面全部都是各种各样的药材,王后的脸色瞬间白了几分,“沈小姐,要用这么多药材吗?”
她吞咽了好几下口水,继续问道:“这些不会都是用来熬药的吧?”
“王后放心,这些药材不是让您喝的。”沈时月轻声道。
顷刻间,王后的脸色恢复了一些,她拍了拍胸口,“不是喝的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