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族的军师虽能听懂一些中原话,可若说话的速度加快,他们必然是听不懂的。
军师眉头拧紧,“唤你什么?”
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眼前的女子似乎有些眼熟,仿佛在哪里见过一般。
沈时月挺起胸膛,微微掀唇:“我乃沈武医之女,沈时月。”
“魏夫人之前的举动,间接性地害了沈家,你觉得有我在这儿,谁会去救她?”
军师瞳孔猛地放大,怪不得觉得她眼熟,原来是沈武医之女。
他的目光很快就转移到了萧暮屿身上,“就算你是沈武医之女又如何?凌王殿下在此,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做决定了?”
萧暮屿一手托腮,笑着说道:“此事本王在昨夜,就交给沈小姐来处理,无论她做出什么决定,都是本王的意思。”
军师怎么也没想到,事情竟和耶鲁将军想得不同。
他再次看向沈时月,“纵使你们沈家确实被间接害死,可虞书晴为的是嘉正。”
“你真的不想救她吗?”
沈时月冷笑一声,若非虞书晴自作主张,将疫病转移到蛮族俘虏身上,她的亲人如今肯定无恙。
虞书晴之所以这么做,也是担心立功的人是沈家罢了!
这样一想,那么幕后之人必然是存在的。
对沈家下次狠手,必然还有其他目的。
沈时月走到萧暮屿旁边,手一把抓住了他腰间的剑柄,她低声说道:“王爷,得罪了!”
萧暮屿看出她接下来打算做什么,并未阻止,他只是神色淡然地看着她。
紧接着,沈时月用剑尖对准军师的脖颈,只要她稍微一用力,剑尖便会刺穿军师的脖颈,鲜血喷涌。
旁边的蛮族士兵看到一幕,神色瞬间变得苍白。
其中一个厉声喝道:“你这是打算杀了我们的军师?你可知道,若我们死了,用不了多久,蛮族就会发兵,届时兵临城下,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沈时月轻笑一声,看向他们的眼眸中满是鄙夷,“兵临城下又如何,你们最终会战败,届时王爷会带领着将士们,夺回失去的城池。”
军师的脸色煞白,额头上不断冒出细密的冷汗,他根本不敢动,生怕沈时月杀了他,“沈小姐,我等不过是奉命过来谈判,做决定的是耶鲁将军,并非我等,您还是莫要为难我们的好。”
“若我非要为难你们呢?”沈时月双眼微眯,浑身上下的杀气暴增。
好巧不巧,魏子骞将他们对话的内容,听了个大概。
他眉头拧紧,神色暗了下来。
明知沈时月睚眦必报,之前发生了那样的事,她怎么可能同意救虞书晴。
不知她究竟使了什么手段,竟让凌王殿下听从她的命令。
再晚一些,等军师回到名城,虞书晴必死无疑。
他必须尽快去救人才行。
调动不了士兵,他只能自己一人骑马,前往名城。
将军府,前厅中
僵持了好一会儿,沈时月感觉自己的手被人抓住,轻轻往前一推,刺穿了军师的喉咙。
她转身一看,发现竟是萧暮屿,“王爷,您这是?”
“既是蛮族军师,还是杀了得好,若等他回去,还不知会给耶鲁将军出什么馊主意。”萧暮屿轻飘飘地说道。
其他的蛮族士兵,意识到情况不对,立刻就往外面冲出去。
沈时月明白他的意思,将长剑抽出,鲜血喷涌而出,军师捂着不断涌出鲜血的伤口,艰难地开口:“将军…是不会…放过…”
话还没说完,他重重地倒在了地面上,一命呜呼。
沈时月转身看向蛮族士兵,其中一人将手伸进了自己的怀中,像是要拿什么东西。
很快她就猜到了,她从袖口处,拿了银针,一挥手,银针飞出,正中蛮族士兵的死穴。
等他们全部都倒在地上后,萧暮屿给林逸坤使了个眼色。
他赶忙走过去,将蛮族士兵怀中的东西取出来,“王爷,是响箭。”
沈时月忽然想到了什么,微眯的眸子里闪过狡黠的光芒,“王爷,臣女有一计,不但能救回魏夫人,还能攻下名城。”
“哦,说与本王听听。”说话间,萧暮屿摆了摆手,林逸坤立刻让人将所有的尸体全部都抬了下来。
并且将他们怀中的响箭全部都取了下来。
沈时月压低声音,将她接下来的计划,告知萧暮屿。
虽说攻打妄城时,又多了许多伤患,但耶鲁将军怎么也想不到,萧暮屿会再次带兵攻打名城。
只要来一出,引蛇出洞,紧接着将他们一网打尽,名城内的将士们势必会少一大半,届时攻打,必定可以一举夺得名城。
大概分析了一下,需要用的将士,以及可能会造成的损失。
见他垂下眼帘,陷入了沉思,沈时月大概猜到了什么,继续道:“王爷放心,剩下的士兵,完全可以守住名城,再说了,不是还有王军师吗?”
上次攻打妄城时,萧暮屿便已领会到王志砾的厉害,他虽不会武功,可却能凭借着排兵布阵,将损失降至最小,可谓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有他在,蛮族很难攻下城池,他面色严肃地点点头:“那就按照你说的做,午时开始。”
沈时月重重点头,“是,王爷。”
同一时间,魏子骞十分艰难地潜入了名城,直奔军营。
就在他快要到达军营时,不知从哪儿出来了一队人马,直冲他来。
魏子骞哪里是这些人的对手,三两下就被打趴在地。
没多久,魏子骞就被五花大绑,带到了军营里。
耶鲁将军坐在营帐外的石头上,缓慢地擦拭着手中的弯刀。
蛮族士兵快步走过去,笑着说道:“将军,果真如你所料,真的有人来救那个贱人。”
耶鲁将军抬起头,冷冷地瞥了一眼魏子骞,“就他一个?”
蛮族士兵点点头,“就他一个。”
耶鲁将军放下手中的弯刀,起身走到了魏子骞面前,他双眼微眯,盯着他看了许久,“你是那贱女人的郎君?”
“有什么事冲过来,放了书晴。”魏子骞一边挣扎,一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