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暮屿摇摇头,“看他的样子,想必为了能早点来到边疆,特意赶路了,在这样的情况下,最好还是好好休息得好,省得到时候出了什么岔子。”
最重要的是,所有的事情都安排下去了。
总不可能为了魏子骞,他还特意重新安排。
毕竟对于他而言,魏子骞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不行的大人物,可以说有他没他都一样。
“看沈小姐刚才的样子,想必是真的已经放下了。”
沈时月抬起头,直勾勾地盯着他,微微掀唇,“看来前几日臣女说的话,王爷并不全信。”
萧暮屿解释道:“本王并不是不相信沈小姐,只是人的心,很难控制,有时候沈小姐自认为自己已经没事了,实则并非如此。”
沈时月愣了片刻,不明白为什么凌王殿下和她解释这件事,“王爷其实没必要同我解释这件事。”
“有没有必要不是你说了算,而是本王说了算。”萧暮屿眉梢微微上挑。
已经走远的魏子骞,最终还是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他找了个自认为不会被发现的位置,直勾勾地盯着远处的沈时月和萧暮屿。
见他们两个人相谈甚欢,他紧紧地咬着牙关,额头上的青筋暴起,突突直跳。
看到身旁的人依旧很在意沈时月,虞书晴的心里别提有多难受了。
她故意在魏子骞的耳旁,不断吹着耳旁风,“子骞,沈小姐和凌王殿下,一看就不是普通的关系,你看他们两个眉来眼去的样子,他们二人肯定发生了什么…”
尽管魏子骞想让沈时月犯错,可他能看出,沈时月和萧暮屿之间并没有暧昧的气息,可刚才沈时月确实送出了荷包,这让他气得不行。
要知道,他和沈时月在一起时,看到别的女子给心悦之人送去荷包,他羡慕不已,就想着让沈时月绣一个。
结果沈时月以她不会女工为由头,直接拒绝了。
这哪是不会女工,明明就是不愿给他绣荷包,她还真是可恶至极。
垂在两侧,藏在衣袖下的手紧紧攥着,手骨被捏响,响起接连不断。
平日里除了气到了极致,否则,魏子骞绝对不会这样。
虞书晴心里酸酸的,不是滋味,她继续道:“子骞,你不知道,前几日我来这儿之后,就发现沈时月早就已经来了,她将凌王殿下身上的毒解开了…”
她将最近这几日发生的事,以及自己的猜想,全部都一股脑儿说了出来。
魏子骞听得格外认真,刚才他还不确定,沈时月和萧暮屿之间有什么,经过虞书晴这么一说,他相信了。
否则,就算沈时月的医术再怎么精湛,也不可能出尽风头,肯定是因为萧暮屿帮她做了什么。
尽管他不想承认,沈时月是看上了萧暮屿的地位,可事实就摆在眼前。
他恼怒不已,烦躁了挠了挠头发,他瞪了一眼沈时月,转身离开。
虞书晴紧跟其后,“子骞,你莫要生气,为了这样的女子,实在是不值得。”
魏子骞没有说话,但他的脸色却黑得可怕,宛如锅底灰一样。
沈时月听到他们越来越远的脚步声,嘴角扬起一抹冷笑。
虞书晴还真是无论何时,都喜欢颠三倒四,将黑的说成白的。
更可笑的是,魏子骞那个傻子真的信了。
还真是一对卧龙凤雏。
“没想到沈小姐的警惕性竟这么强。”萧暮屿转身看向走向远处的两个人影。
伴随着距离越来越远,他们的身影也越来越小。
“王爷也不赖。”沈时月笑着说道。
“荷包臣女已经送到了,若没有其他事,臣女就先回房了。”她向萧暮屿行礼,转身就往回走。
盯着她的背影,萧暮屿看了许久。
等人进入房间后,他将腰间的荷包拿起来看了很长时间,“还真是有趣,老虎绣得和猫一样。”
仔细看去,若不是脑袋上有个王字,正常人一眼看去,必定会觉得这是一只猫,而非老虎。
而刺绣上长得像猫的老虎,身上并没有威风凛凛的气质,倒是多了几分慵懒。
重新挂在了腰间,他转身也回了房。
夜幕降临,沈时月坐在桌前看着手中的医书。
许是因为时间久了,她觉得眼睛酸涩得厉害,所以将手中的医书放下,准备去榻上就寝。
就在这时,她听到外面的走廊上有一阵细微的脚步声。
她很快就分辨出,之所以听不清,是因为外面的人刻意放慢了动作。
她吹灭了面前的蜡烛,房间里很快就陷入了一片黑暗。
等自己的双眸实行后,她来到床榻前,将被子铺开,把枕头放了进去,她一跃而起,动作轻盈的落在了房梁之上,低头静静地看着下方的一举一动。
不多时,房间里的窗户被人轻轻推开了,紧接着就看到一个身影,一个翻滚,直接进入了房间里,动作格外迅速。
看着身形,应该是魏子骞了。
深更半夜,他不在房间里休息,怎么会来他的房间,甚至连门都不敲。
沈时月没有吭声,继续盯着魏子骞。
只见他蹑手蹑脚的走到里屋,站在床榻旁边,“时月…”低沉的嗓音中带着几分柔情,听的沈时月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他将被子掀开,正准备说什么时,却看到被子下根本没人,他神色一沉,转身环顾四周。
在他没有察觉时,沈时月已经悄无声息的来到了他身后,冷声质问道:“侯爷深更半夜不在自己的屋子里休息,来我的房间做甚?”
“这事要是传出去,被魏夫人知道,恐怕明日整个军营里的人都知道,我欲擒故纵,勾引侯爷了。”
冰冷的嗓音中带着几分讥讽的意味。
魏子骞准备转身时,感觉到脖颈上传来一阵刺痛,他的脸色瞬间大变,他缓慢的转动眼珠子,低头一看。
一并散发着银白色光芒的匕首,正抵在他的脖颈上。
沈时月只要稍微一用力,匕首就会划破他的脖颈,“侯爷,这次是警告,下次你若再私自闯入我的房间,我不介意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