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男子看了许多的大夫,从未有人如此信誓旦旦地说出,一定能治好他的话。
他狐疑地望向眼前的女子,心中有了期待。
莫不是上天看他可怜,特意派这名女子来救他?
接下来的多半日中,沈时月每隔一段时辰,就会将银针拔出,重新扎进去。
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沈时月的治疗起了效果,男子忽然发现,本来全身疼痛的他,现如今已经好了许多。
他从怀疑到相信沈时月的医术,双眸中的亮光越来越闪耀。
夜幕降临,沈时月将男子身上的银针全部都拔出后,说道:“你在这里等我片刻,我去去就来。”
“好的,姑娘。”男子乖巧地点点头。
等沈时月离开后,男子站起身,在房间里活动了一下身子,他发现自己的身子已经大好,仿佛之前得病的人并不是他。
不过,他的身子还是有些虚弱,只是稍微动了一小会儿,额头上就冒出了虚汗,他重新坐回椅子上,等待沈时月回来。
沈时月直接去了周俊生的房间,她见房门大开,“周医师?”
正在捣鼓药草的周俊生,转头看向了沈时月,“沈小姐,您今日不是去和虞医师比试去了吗?怎么会来我这儿?”
“来找你,自然是为了取药。”沈时月笑着说道。
“不知沈小姐想要什么药?”话落,周俊生寻思着沈时月又不是不识得药材,改口道:“沈小姐想要什么药自己取就行。”
沈时月点点头,走过去取药,不一会儿,盘子里就放了不少的药材。
担心漏取了一味,她特意检查了一遍,确定没问题后,和周俊生道谢离开。
出去后,沈时月找到林逸坤,“林副将,麻烦你准备木桶和热水送到我房间里。”
“好的,沈小姐。”
再次回到房间,沈时月将盘子放在了桌子上。
等林逸坤让人送来了木桶,沈时月特意让人将木桶抬到了里屋内。
将热水放得差不多后,沈时月端着盘子,将里面的药材全部都丢到了桶里。
“你进来。”她从里屋走出去,指着男子招了招手。
男子点点头,起身走了过去。
“你在这儿看着,等水温差不多后,进去泡着,我什么时候让你起来,你就什么时候起来。”沈时月一脸严肃地盯着他。
“知道了,姑娘。”
沈时月从里屋出去后,就在外面的椅子上坐着,她一手托腮,闭目养神,而另外一只手在扶手上没有规律地敲打着。
等到里面传入进入木桶的声音后,沈时月将香折断,用旁边提前准备好的蜡烛点燃。
寻思着接下来也没什么事情做,她起身去包袱里拿出之前没看完的医书,在手里翻看着。
同一时间,虞书晴已经带着女子去了擂台上。
她迟迟没有等到沈时月的出现,心中有些怀疑。
路过的士兵在看到她站在台上,纷纷露出疑惑的光芒,“虞医师,这么晚了,你不去休息,站在这儿做甚?”
“我在等沈小姐……”虞书晴将她们的比试说了出来。
在这期间,又来了好几个士兵,他们在得知此事后,都想知道究竟是谁输谁赢。
虞书晴抬起头看向夜空,莫非沈时月没治好男子,所以不敢来了?
想来也是,男子患了不治之症,就算沈时月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治好。
虞书晴此刻的心情别提有多痛快,嘴角就差没咧到耳根后了。
这时萧暮屿和林逸坤也过来了,他们再看到只有虞书晴和女子,心中不解。
林逸坤眉头拧紧,神色明显有些难看,“王爷,您说沈小姐到现在还没来,莫非是没治好?”
虽说他是打心底里相信沈时月的医术,可事实无常,说不定沈时月这次真的出了什么岔子。
萧暮屿的眸子暗了暗,久久不语。
而台下士兵们的议论声越来越大。
“沈小姐到现在都没来,该不会是怕了吧?”
“我看八成是怕了,不然,她早就来了。”
“应该不会吧!沈小姐的医术高明,昨日那两个人身上的毒,都是沈小姐一人解开的。”
“这就说不定了,人啊!总归是有短处的,就算是沈小姐也不例外。”
“这些女子也真是,一旦输了,就不来了。”
“可不是嘛!让虞医师在这里等了这么久,也不知道提前让人过来传句话。”
在他们之中,有许多士兵都让虞书晴别等了,甚至有人开始说,虞书晴的医术在沈时月之上,上次不过是因为意外罢了!
萧暮屿转头冷冷地扫视了一眼,“今日还没过去,比试还没结束,在沈小姐还没来之前,莫要乱说。”
虞书晴附和道:“是啊!比试还没结束,说不定沈小姐是因为有什么事,不小心耽搁了。”
话虽这么说,可心里是怎么想的,只有她自己清楚。
一想到因为她来迟了,没立功,她心里就不快。
她现在严重怀疑,当初在赶来边疆的路上,之所以会出现半路劫杀的蛮族人,都是沈时月搞的鬼。
该死的沈时月,如果不是因为她,现在受到凌王殿下庇护的人已经是她了。
她眉头拧紧,垂下眼帘,微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嫉妒和恨意。
她一定要让沈时月的名声尽毁,让她再也爬不起来。
又过了许久,众人一直看向原处,并未等到任何人的出现。
眼看着今日就快要过去了,虞书晴的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看来她这次赢定了。
就在她以为自己赢得比试时,不远处响起一道熟悉的嗓音,“让诸位久等了,我来迟了。”
顷刻间,众人纷纷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沈时月带着一名男子缓缓走来。
其他人也许没见过男子白日时的模样,可萧暮屿和林逸坤见过。
这才过去了一日,男子的神色大变,整个人看上去精神气十足,就像是换了个人一样。
林逸坤快步走过去,问道:“沈小姐,他的病治好了?”
沈时月理所当然地点点头,“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