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f国待了快两个月,洛语嫣已经把大大小小的打卡点都给逛了、玩了。
她很无聊,想让符玉教她打靶子,但是闫尚不肯她碰那些危险的玩意儿。
洛语嫣只好去马场骑马。
庄园内,碧绿的草坪一望无垠。
马场位于庄园的一隅,阳光透过树梢,洒在柔软的草地上。
此时,洛语嫣正驾驭着一匹纯种的阿拉伯马在马场上肆意奔腾。
她自幼学习马术,她的骑艺精湛,令人赞叹。
……
闫尚这次从北美回来,得了一匹宝马,难得今天大家都有空,他便带着几个兄弟来马厩,看看他新入手的宝马。
那是一匹黑色的纯种马,它的毛发如同丝绸般光滑,眼中时常透露出不屑,它仿佛知道自己很高贵。
然而,当他们走进马场时,都愣住了。
因为,洛语嫣正在骑闫尚的新爱马!
闫尚两眼发黑。
“你是真惯着这丫头。”季衡宇忍不住继续调侃道:“竟然舍得让她碰你的爱马。”
换作是别人随意骑他的爱马,早被他给一枪崩了。
闫尚笑了笑,没说话。
他能说啥?说小丫头一点也不怕他,他新得的爱马说骑就骑?
洛语嫣似乎感受到了闫尚等人的目光,她转过头,冲他们微笑,还松开一只手跟他们打招呼。
笑靥如花,真好看。
傅祁勾勾嘴角:“这姑娘胆子真大,敢在马儿加速时松缰绳。”
闫尚也注意到了这点。
难怪自己刚刚心脏跳的厉害,原来是被她的危险举动给吓到了。
若是能听到闫尚的心声,大家或许都会骂他伪君子。
出来闯荡十几年,做军火买卖,开赌场,开娱乐场所,他什么大场面没见过?开枪打人,拿刀砍人,把人丢进海里喂鱼,这些都是基本操作,他怎么可能会被一个小姑娘给吓到?
“吁~”洛语嫣拉紧缰绳。
马儿慢慢的停了下来。
闫尚走上前,轻轻地抚了抚马儿的脖子,然后他伸出手,让洛语嫣搭着下马。
“小叔抱我下去。”洛语嫣不肯,她笑眯眯的,要闫尚抱她。
“听话。”闫尚咳了两声,示意她旁边还有人。
“哦……”洛语嫣努努嘴,随即从马背上轻盈地跃下。
“你又不是抱不动,非要惹嫣嫣不开心。”邵林上回没经过洛语嫣同意就催眠,把人家给气哭了,现在好不容易找到机会,自然要帮着说话。
“就是!”洛语嫣偏过头“哼!”了一声。
洛语嫣不再说什么情情爱爱,闫尚也当做从没听过那几句告白。
他重新拿起长辈的派头,要洛语嫣喊人:“嫣嫣,喊人。”
“季叔叔好!傅叔叔好!邵叔叔好!”
洛语嫣鼓了鼓小脸蛋,听话的喊了人,悄悄腹诽:不能急不能急,婧雯说了,拿捏男人,就要欲擒故纵,要以退为进,要温水煮青蛙,反正就是要慢慢来。
总有拿下这个帅气老男人的一天!
“嘿!”季衡宇摸了摸鼻子:“其实,叫我哥哥也行,不用非要喊叔叔的。”
“那不好。”洛语嫣瞟了一眼闫尚:“你们是小叔的兄弟,和我爸爸同辈的。”
“对吧?”洛语嫣满脸乖巧的挽上了闫尚的胳膊:“小叔。”
这软绵绵又甜滋滋的一声“小叔”把旁边几人的鸡皮疙瘩都喊出来了,闫尚本人倒是毫无反应,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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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尚的手底下有一位直系下属没了。
排行老九,负责东南亚片区,是和几个雇佣兵一起在外面吃饭的时候被人枪击杀害。
这件事情远不止那么简单。
但是事发突然,闫尚顾不得调查下属的具体死因。
他得先赶去老九的家里,吊丧。
闫尚的十几个直系下属的家人们都住在市中心的别墅区里,那边一整个片区都是闫尚名下的,且非常安全。
闫尚赶到的时候,老九家里已经围满了人,悲痛的哭喊声不断。
见闫尚被保镖们簇拥着进来,老九的奶奶情绪更加的崩溃,她“咚咚”砸着拐杖:“你这个害人精!你给我滚出去!你不要过来!是你害死了我的孙啊!若不是跟了你,我孙怎么会英年早逝!苍天啊……”
闫尚沉默着,没说话。
闻言,闫尚旁边的秦铭皱紧了眉头:“老太太!事发突然,您一时之间难以接受,我能理解,但也请您别忘了,若不是老板,您一家老小怕是早就饿死街头了!”
秦铭这话说的重,但句句属实。
别说那十几个下属了,就连秦铭都是被闫尚所救。
没有闫尚,他们都活不到现在,更不可能把家人接进富人区,过上不愁吃穿的幸福生活。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闫老板!我妈她老糊涂了,现在又伤心过度,所以才冲撞了您,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和她一个老人计较……”
老九的母亲还算是个明事理的,她知道闫尚不欠他们,相反,他们欠闫尚颇多。
现在儿子没了,家里没有人能为闫尚做事,人家不把他们赶出去就该感恩戴德烧高香了,没想到老婆婆拎不清,居然敢冲闫尚撒气……
闫尚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了老九母亲的道歉:“我看一眼,上个香就走。”
免得再把人老太太给活活气死。
闫尚的脾气可不好,换作其他人在其他时间,要敢这样指着他的鼻子骂,早被崩了。
他闫尚可不是人人都能拿捏的。
闫尚上了个香,然后他拍了拍已经盖棺的棺材,就像之前拍老九的肩膀那样……
回庄园的路上,闫尚手里的香烟一根接着一根,这时候,不能入肺的雪茄已经不顶用了。
秦铭坐在旁边也一声不吭。
气氛很低沉。
相处多年的哥们,突然之间就这样走了,谁都不会舒服。
“秦铭。”闫尚突然喊了声秦铭,他的声音很沙哑:“这事儿,要好好查。”
“我会的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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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来一回,中间又折腾,回到庄园已经是凌晨了。
闫尚解了几颗扣子,他拎着黑色的西装外套,拖着疲惫的身躯进了主楼。
客厅还亮着大灯。
庄园的管家是闫家的老人,被老爷子支到这边来跟着自己,他一辈子勤俭节约惯了,平时自己晚归,他都只留廊灯的,今天这是忘关了?
进了屋,闫尚看见大厅的长沙发上拱起一小团。
下一瞬,小丫头揉着眼睛坐了起来:“小叔…你可算是回来了。”
闫尚微顿。
她在等自己回家?
平时十点半就准时睡觉的小丫头等他等到了凌晨还没睡。
“你接了个电话,换了身衣服,一声不吭就出去了……”洛语嫣走到了闫尚的跟前,她因为想睡觉,声音很软糯:“你也不回我的信息,我怕你有正事儿要忙,不敢打电话,但是你那么晚了还不回来……”
“我很担心你。”洛语嫣说着说着,有些委屈:“你也不交代一声,不知道我在家里会担心吗?”
看着只到自己胸口的小丫头,闫尚一时之间竟忘了说话。
她说她在家里很担心。
闫尚今年三十岁了,十八岁时因为不愿意走老爷子安排好的路,孤身一人跑来这边上学,然后慢慢的开始接触军火买卖,十多年了,第一次有人说很担心自己。
原来,自己出门在外也会被人挂念?
他从小就混,干的工作还不太正经,家里人见了自己谁不骂一句混不吝的?
这小丫头还真是……可爱。
“唔…好大一股烟味儿,臭死了!”洛语嫣本想大着胆子抱闫尚一下,没成想,一靠近,全是刺鼻的烟味儿。
她捂着鼻子,退后两步。
闫尚用不夹烟的那只手揉了揉洛语嫣的头发:“小屁孩儿,上楼睡觉去。”
洛语嫣急忙顺了顺自己的头发:“别给我摸的一头烟味儿。”
“你不喜欢烟的味道?”
“当然不喜欢啦!好臭的!小叔你烟瘾好大……”
“知道了。”
“什么知道了?”
“没。”
“哦……”
两人一前一后往楼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