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几天之后，宋慕再次接到了从米国打来的电话，这次给她打电话的人，自我介绍名字叫强尼斯卡。
宋慕对这个名字的印象非常深刻。
起初他是蓝色肥宅水公司的总裁，在1983年，贾伯斯找到他，问他是想卖一辈子的糖水，还是来水果公司改变世界，他才毅然决然的加入水果公司，担当起了首席执行官。而他做过的一件最出名的事，是在1985年将水果公司的创始人贾伯斯踢出了水果公司。
命运有时候非常奇妙，就在未来的1993年，他竟然又被返回水果公司的贾伯斯踢出了水果公司。而贾伯斯也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像世人证明了他比强尼斯卡强了不止百倍……
当然，这些事情都只是在宋慕的脑子里，此刻的强尼斯卡，还是那位斯利康谷年收入最高的经理人。
强尼斯卡是一个直来直往的人，在介绍完自己之后，他便直入主题：“宋小姐，您承诺的那些，确定都会做到吗？”
宋慕虽然也喜欢直来直去的人，但你条件还没给，就直接想要结果，这也太奇怪了吧？
“前两天我就跟希尔先生说过了，这取决于贵公司的诚意。”
“好的。”
强尼斯卡说完这句话后没有再说什么，宋慕从电话中隐约听到了翻动纸张的声音。
片刻之后，强尼斯卡的声音再次出现在了电话听筒中：“宋小姐，我想问您几个问题。”
“可以。”这属于是合理要求，宋慕自然不会拒绝，反而如果要是什么都不问的话，才会让她觉得不放心。
在得到宋慕的肯定后，强尼斯卡提问道：“您说的下一部动画电影，指的是在小金人颁奖典礼上说的那部吗？”
“并不是。《花木兰》或者《木兰》这部动画实际上已经开始制作了。我们无法做到全程用麦金塔纳来制作了。我说的下一部动画电影，指的是在这部之后的。”宋慕如实回答道。
这个答案显然不是强尼斯卡想要听到的，他略作沉吟后，试探着询问道：“有没有可能，将您现在已经做完的部分《木兰》推倒，再用我们的麦金塔纳完成全程制作？”
“比较困难。”宋慕委婉地否定道。
同时，她注意到强尼斯卡说的是《木兰》，而非《花木兰》的全称，这让她觉得似乎真有必要在发行世界版本时，将片名定为《木兰》。
强尼斯卡再次沉默，随即又给出了一个可能：“那么，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木兰》前期做完的那部分保留，剩下的全部用麦金塔纳制作？”
“很遗憾的告诉您，依旧是比较困难。”宋慕再次否定道。只是这次她怕强尼斯卡认为自己在刻意推脱，便又给他进行了更加详细的解释：“事实上，即便假设我们手头上有足够的麦金塔纳电脑，我们也面临几个短期内无法解决的问题。
“第一，电脑完成的动画，不论是色彩还是动作流畅度抑或是细节上，跟传统纸质相比都会有相当大的飞跃。这会让整部动画的风格变得不那么统一。
“第二，在软件方面，我们想做的不是一个软件那么简单。在我们的规划中，这是一系列的软件集合，它们甚至会有改变世界的可能。您虽然不是it出身，但对软件的制作难度还是有不少了解的吧？所以您应该明白我们的顾虑，我们目前其实还在水果公司和万国公司之间摇摆呢。
“第三，我们跟曰国瓦卡姆公司之间合作的进度，其实跟您的水果公司差不多，现在还只是停留在接触阶段。如果他们不准备合作，那我们就需要找下一个替代公司，这在一定程度上也会拖慢我们的开发进度。
“综上所述，我们无法在《木兰》中使用全电脑。想要实现全电脑制作，只能是下一步动画电影了。”
将这些原因听完，强尼斯卡可以确定宋慕没有推脱，因为她说的这些句句属实。
虽然一般人都喜欢听真话，但强尼斯卡这位职业经理人，却在确认完这些句句属实后纠结了。
他习惯了尔虞我诈，习惯了用手段达到目标，而电话这头的宋慕，却只想脚踏实地的做事。这种风格让他有些不舒服，尤其是她说的那句“改变世界”，简直跟贾伯斯如出一辙。
然而，也正是因为强尼斯卡是一名职业经理人，他不愿放弃眼前的这场大机缘。
有过去许久时间，强尼斯卡终于再次开口，他说的内容依旧是询问：“宋小姐，您说的这些软件，是准备只在华国海市美术电影制片厂内部使用，还是准备向全世界零售？”
“初步估计是要零售的吧。”宋慕回答道：“我在这里声明一点，我说的这些软件，并不是我们华国海市美术制片厂负责开发，而是由一家华国的新兴it公司制作。因此，我其实无法给您一个确切的答案，只能猜测。”
强尼斯卡那边再次传来纸张的翻动声，这次宋慕清楚的听到，被翻动的纸张应该不止一份。这么多份纸张被同时翻动，显然水果公司那边也跟精英小组一样，有着一帮专业人士正在旁听着分机。
“宋小姐，”片刻之后，强尼斯卡的声音再次出现在电话听筒中：“经过我们这边的计算，如果只是您要购入的这一百一十台麦金塔纳，根本不足以支付您配合我们的那些条款。”
听了强尼斯卡的话，宋慕感觉自己惊讶到下巴都要掉下来了。她活了两个半辈子，就从没见过这种做买卖自己砍自己价的人！
“……？”在这种情况下，即便有了充分的谈判前准备，宋慕竟然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她只好问出了一个所以，坐等强尼斯卡接下来的应对。
“所以，恕我直言，我在想您这么做的目的。”强尼斯卡依旧直来直去。
宋慕的脑子一时有些转不过来：“什么意思？”
“您的这些承诺如果都做到，得到最大利益的，应该是我们水果公司。而您又是拜托迪福先生，又是去我们的水果售卖店吸引注意，层层递进最终将我套出来，与您直接对话。您图的，究竟是什么呢？总不会就只是那一百一十台最高配置的麦金塔纳吧？”强尼斯卡十分疑惑地问道。
宋慕：“……”
神特么层层递进啊！神特么把你套出来啊！小狗要跟你对话啊！老娘我本来就是想要一百一十台顶配麦金塔纳啊！买麦金塔纳电脑不去你们水果售卖店去哪儿啊？万国公司售卖点吗？！找刘迪福也只不过是老娘在米国最熟悉的人就是他啊！
宋慕心中一痛吐槽，嘴上却没说什么话。
见宋慕陷入沉默，强尼斯卡还以为自己说的太过直白，让宋慕感觉不自在，于是他也开口解释道：“宋小姐，我没有指责您的意思。之所以那么说，就是想向您确认您的真实目的。对给您带来的不适感，我可以向您道歉，但对于您的目的，我还是想了解一下。我一直坚信，只有将真实目的说出来，双方的谈判才能以最快的速度进行，也会收获最好的结果。”
“唉……你们这些搞战术的果然心都脏啊……韩阳秋～这句不用翻译啊～”宋慕只是随口感叹了一句，并没有想要说给谁听。听到韩阳秋没有翻译，让她不仅松了口气。
然而韩阳秋接下来的话，让宋慕顿时懵了。
韩阳秋是用汉语这么说的：“我就算不翻译，对面肯定也有。”
宋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