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慕有些哭笑不得：“这都什么台词啊，谁说不要你来着？我就是想问问你的打算，其实当下是个当歌手的好时候，就凭你称得上完美的嗓音，卖磁带怕是分分钟就得百万张吧？”
刘小萍见宋慕没有要赶人，神色缓和下来的同时，好奇地询问道：“百万？要真能卖那么多的话，是不是应该挺赚钱的？”
这个问题可把宋慕难倒了。
要说二十一世纪的明星她倒是了解，一场演出没个几千万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一线明星！
可现在这个时代，要说明星她倒是有几个能叫上名字的，然而她并不了解人家这时候的收入啊。
好在李学林似乎有些了解：“李小西你知道不？”
刘小萍点了点头：“怎么可能不知道？唱《李四的歌》那个？”
说完她还清唱了几句。
“我听人说，他一个月就能赚几千块。”
“才几千啊？”这个数字显然镇不住刘小萍，“人家外企去年挖人那阵子，开口就说给几千呢。”
“你不也没去外企么？”李学林习惯性的跟她拌嘴，“在咱制片厂，你加上奖金一个月工资不也就几百块？”
刘小萍撇了撇嘴：“外企算什么，只要跟着咱们领导干，谁还稀罕那点工资？”
这话说的实在，李学林也无法反驳。毕竟精英小组成立才半年左右，已经一人拿回家一万五了。更重要的是，这还没算《劈山救母》还没拿到手的分红！
其他人自然也想到了这些。
一时间，虽然没人说话，空气中却隐隐有着一种血脉喷张的感觉。
宋慕隐隐感觉到了这种气氛，她连忙转移话题：“说起来，李学林不是说要买小汽车么，你买了没？”
提起小汽车，李学林居然变得扭捏了起来。
刘小萍“啧”了一声：“他过年之前就买了，还刻意拉着我去坐了一趟，领导你是没见他当时那显摆样儿。”
“买了？”宋慕再次惊讶：“没见楼下停新车啊？”
“刚买没多久，手还有点生。”李学林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再说领导您不是说尽量低调么，我就打算等咱们《劈山救母》的钱下来之后，再正大光明的开来。”
对他的做法，宋慕非常满意。
虽然这阵子焦朋兴没找她或者精英小组的事儿，但不代表就安全了。焦主任为什么针对她，她到现在也没想明白，自然也就无法完全化解，只能先维持千日防贼的状态了。
“领导，说起来咱们《劈山救母》的钱，什么时候才能下来啊？”
“呃，估计得下映之后？”宋慕有些吃不准，“具体什么时候下映我也不知道。要不，我借着拜年的借口去问问茅厂长？”
众人对这笔钱还是十分上心的，宋慕这话一说出来，马上得到了他们的全票赞成。
宋慕也不墨迹，直接就去了厂长办公室。
轻轻敲响办公室的门，在得到“请进”地回应后，宋慕推门走了进去。
“领导，过年好呀！”
茅勇毅抬眼发现是宋慕，立刻佯怒道：“这都初几了？还过年好呐？初一怎么不见你去给我拜年啊？”
“呃……”宋慕虽然知道茅勇毅是在逗她，却还是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怎么？逃票看电影让人抓住，就不好意思去看我啦？”茅勇毅的脸上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
宋慕：“！”
刚刚还在想茅厂长怎么见面就逗她，现在哪里还不明白，明显是电影院那个叫梁光启的老头把她卖了！当时他可是保证过，不会跟茅勇毅说的！
“那老头！啊不……那老先生！”想起梁光启跟茅勇毅认识，她又连忙改口。
“不用改，就是那老头！”看着宋慕青一阵红一阵的脸，茅勇毅哈哈笑了起来：“那个梁老头就喜欢说谎，以后你跟他打交道的机会少不了，这次算是提前上一课，到时候可别再这么容易上当了。”
宋慕感觉自己尴尬死了，她恨不得现在就马上离开，至于《劈山救母》的钱什么的，不管问还是不问，早晚都会发不是吗？
“不用太当个事儿，谁还没逃过票呢，”茅勇毅还算善解人意，见宋慕越来越窘迫，便出言开解道：“更何况，你们逃的还是自己片子的票，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这是什么鬼理论啊！宋慕简直要泪奔了，为什么我身边都是直男癌！领导你不会安慰人就不要安慰了好不好！
虽然心中在吐槽，她还是努力的挤出了一个笑容：“呵……呵呵……”
也不知茅勇毅是意识到失言，还是正好凑巧了，这时他突然转换了话题：“对了，小宋你来找我，不止是为了拜年吧？”
宋慕又“呵呵”几声，才有些扭捏的说道：“领导，是这样的，我们精英小组的人都想了解一下，那个……那个《劈山救母》的钱什么时候能发下来？”
“这事儿啊？”刚回复平静的茅勇毅脸上又露出了笑容。
《劈山救母》的票房和口碑有目共睹，作为最大投资方、海市美术电影制片厂的厂长，又怎么可能不关心呢？
然而这个时代没有互联网，不可能随时得到票房数据，作为发行方，想提前得到具体数据便只能求助于上面的人。
而茅勇毅去找的，正是这位梁光启。也是为此，他才知道了宋慕等人逃票看电影的事儿。
宋慕哪知道茅勇毅为什么突然又笑了，她正考虑要不要先撤的时候，茅勇毅再次开口了：“按说月底之前就能得知票房的，不过当时咱们不是计划组织学校观影吗？我那时候就往上递了个文件。”
“后来片子火了，我也就没再提这事儿。但是上面有人记住这事儿了，人家现在有个计划，准备让《劈山救母》先这么靠口碑放映着，等到后劲不足时，再发起一波全国性的集体观影……”
“什……什么？”宋慕直接呆了，“咱们《劈山救母》的票房应该不错吧？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看着宋慕那惊讶的神情，茅勇毅不禁想起了那天面对梁光启的自己。当时，自己也是这么的惊讶，完全不理解明明票房已经很好了，为什么还要组织集体观影。
一时兴起的他，索性学起了那天梁光启老神在在的样子：“动画这滩死水啊，也该再动动啦！咱们也不搞多大的风浪，不如就先……”
“破他个一亿票房吧！”
宋慕被茅勇毅的话镇住了，他们竟然想冲击一亿票房！
在一部电影动辄十亿票房的后世，一亿票房看上去根本不算什么。
但在现在这个年代，一张电影票只有区区几毛钱，票房能过亿的电影两手可数，更不要说一部动画电影。
对宋慕表现出来的震惊，茅勇毅十分满意，他恢复平日里的模样，脸上挂着笑道：“你也不用太惊讶。《劈山救母》的反响引起了上面的重视，上面经过反复研究后，决定将它树为典型。”
“小宋，咱们制片厂的转机终于来了！你真是咱们厂的福星啊！我有一种预感，因为你，因为《劈山救母》，咱们厂、咱们华国动画，就要重回国际舞台了！”
说到后面，他终于按耐不住心中的喜悦，兴奋地来到宋慕身边，用力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宋慕还沉浸在一亿票房的冲击中，压根就没怎么听茅勇毅的话。被他这么一拍回过神来，下意识得脱口而出：“那我们的钱不会被赖掉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