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我以为,我终于被洗清了嫌疑。
眼泪,刹那间汹涌而出。
终于,我能看到秦昭脸上出现的悔恨,以及师兄们或伤心,或气愤,或者非要查出真正凶手的坚毅神情。
毕竟,到现在,除了秦昭,我还是把他们当一家人。
可惜……
秦昭突然冷笑了起来:“苏锦熙,好手段!”
“果然和我想的一样,她斩了自己的断指,找个跟自己长得像的,就想脱罪?”
秦昭突然转头问会议室里的人,“你们相信苏锦熙这样恶毒的女人会死吗?”
我看向师兄
们,他们只是沉默了片刻。
“这其中一定有问题。”
“她怎么可能死?连抚养她长大的师父都杀,她为什么会去死。”
“这一定是她的诡计!”
贺川一言定了基调。
这一刻,我仿佛是被钉在十字架上的罪人,接受他们的审判。
他们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在我身上钉上一颗长长的钉子。
他们宁愿把我想得歹毒,宁愿认为是我自己砍断的手指。
也不愿意相信是我真的死了。
这一切只因为那天,我选择去做卧底。
那一天,面对穷凶极恶的犯罪集团
和不断被害的无辜人民,局里的领导忍无可忍,决定冒险选一个人去当卧底。
送文件的我正好听到,我不想让师兄师姐们去。
所以我当场就答应了。
面对领导的拒绝。
我无比坚定。
我确定,我愿意,我不怕!
因为我想起了入警队时,秦昭父亲带着我们在红旗下宣誓后问我的一句话。
你知道一年有多少警察牺牲吗。
没有等我回答,他便说了答案,一天八个,其中一半是受到非人的折磨而死,另一半才是牺牲在第一线的。
他看着我:“你后悔吗
?”
那时,我只是轻轻擦拭着帽子上的警徽,毫不犹豫地回答了他四个字。
纵死不悔!
……
“秦昭哥哥,姐姐真的死了吗?”
阮凌竹穿着婚纱气喘吁吁赶到的时候,满脸的愧疚。
她狼狈的一幕让原本义愤填膺的众人陷入沉默。
随后是尴尬,冷场,以及惭愧。
他们都对抛下阮凌竹感到无比愧疚。
也对我愤恨到了极点。
“是我不好,我不该求哥哥和我结婚,姐姐是不是一时想不开,天,我有罪,我要怎么去补救?”
见众人不说话,她跌倒在
地,哭着道歉。
阮凌竹哭得梨花带雨。
屋内的人一听,顿时无地自容,纷纷前来安慰她。
“不是这样的。”
“她没死。”
“我们不该抛下你的。”
“阮阮,对不起,我不该抛下你。”
他们尽心竭力地想办法来补偿阮凌竹。
我看着被他们围在中间,众星捧月的阮凌竹。
又想起了刚才被骂得仿若过街老鼠的自己。
心里的失落像个巨大的黑洞快把我吞噬。
这时候,秦昭的电话响了。
“喂,您好,秦先生,您父亲已经醒了,他要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