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几个也看到了,拿出甩鼓开始发暗号。
有发现。
附近假扮商贩的士兵将货品放下,等那丫鬟扔了衣服后,几人去捡,确定是廖将军所说的藏青色的薄袄和厨子围裙后,负责这个小组的头领将衣服塞进货品里,对底下的人道:“你们看着这家,等我回去与廖将军和皇后商议后再作定夺,千万别打草惊蛇,等我回来。”
“是。”几人小声领命。
头领挑着货担疾步离去,路过一户人家,被一妇人叫住,“挑担的,等等,我买个针线。”
头领置若罔闻,急急离开。
“家中有事,夫人找别人买吧。”
“这人,怎么有生意也不做。”妇人见这挑货郎跟赶着去投胎一样,生气道。
旁边的茶寮里有俩个人正磕着瓜子,听到头领与妇人的对话,不免起了疑心,俩人使了个眼色,跟在头领身后。
头领见有人跟踪他,不免暗暗骂自己蠢猪,自己让底下的人别轻举妄动,自己确心急露了陷,好在也只是个小啰啰,他们若是紧跟不放,只能狠心处理掉了。
拐了几个弯,还是甩不掉那俩个人,头领心急如焚,心道,顾不得那么多了,好不容易有了皇上的下落,总不能因为这俩个小啰啰他就放弃回去禀报吧?若是延误了救皇上时机,那他可是万死也难辞其咎了。
头领顾不得那么多,走到他们的联络点,轻轻的敲了三下门,廖将军开了门,头领压低声音道:“我身后有俩个尾巴。”
廖将军正想说怎么这么不小心,让马龙的人跟踪到了,头领也怕将军怪罪,将功折罪道:“查到皇上的下落了,我急着回来。”
“辛苦了。”廖将军一听有皇上的消息了,阴下来的脸顿时和善起来,拍了拍头领的肩膀,“快进来。”
头领将货担放进院中,俩人使了个眼色,看似往屋里走,在马龙的人不注意下闪身藏到了门后。
马龙的人见他们跟踪的人进屋去了,门没关,便探头探脑的进屋。
他们刚跨进院里,门吱呀便被廖将军和头领一左一右关上,那俩人大惊,刚要使招就被穿了个透心凉。
安然听到院里动静,出来看到有俩个人倒在血泊里,问道:“怎么回事?被发现了?”
“皇后娘娘,属下……”头领想解释,被廖将军打断,“别管他们了,你刚说有皇上的下落是怎么回事?”
头领急忙从货担里面拿出他们发现的衣服,安然一见,惊喜道:“对,对,这就是皇上穿过的衣服,你在哪里发现的?”
“一处府宅的后门捡到的,我已经让他们盯着那家府坻了,若属下没猜错,皇上定是在那家府里。”
“干的不错。”廖将军拍了拍他的属下,“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把皇上接出来。”
“我也去。”安然道。
“皇后娘娘还是留在这里吧,马龙的人既然能跟到这里,相信外面埋伏了很多他们的人,皇后娘娘若是出去,定会被他们认出来的。”廖将军不同意皇后出面。
“廖将军你有所不知,这几天我细细想了想皇上的事,总觉得皇上有些不太对劲,若是以前的皇上,就算我拉错了人,皇上也会追着我跑,叫我,可他没有,而且我们找他那么多天了,皇上都未有任何消息,现在却藏身在一家府坻,你不觉得奇怪吗?”
廖将军听皇后这么一说是觉得挺奇怪的,皇上与皇后的感情是断不可能放弃找皇后的,他们寻了这么多天,也没发现皇上的踪迹,要不是那府上出了丢脏衣,皇上这样藏着,他们就是寻个一年半载也怕是找不到人。
“所以我得跟你们一起去,皇上只认我,万一,我说万一,皇上糊涂了,你们避得开那府里的人,也怕是带不出皇上,他若是大喊大叫,惹来了马龙的人,那我们岂不功亏一溃?”
安然已经隐隐的感觉皇上患有阿尔茨海默症了,现在想想,那晚他吵着要吃卤肉,就已经有些不对劲。
“可是……”
“别可是了,走吧。”安然打断了廖将军,“救皇上要紧。”
为了不让马龙的人发现她,安然寻了一件姑娘穿的裙子,再配上帷帽,这样打扮便不会有人认出她来。
廖将军见皇后娘娘做姑娘打扮也毫无违和感,便笑道:“皇后娘娘保养的真好。”
“现在不是拍马屁的时候,走。”安然道。
头领给他们领路,穿到后巷,几个士兵迎了上来,其中有一人道:“禀将军,这是衡府。”
“衡府?这府上的主人是做什么的?”廖将军问。
那人将打探回来的消息回禀道:“衡府的主人叫阿贝尔,是负责哈萨国与大卫国边境互商的官员,目前属下还未查出皇上此时是否还在府中。”
“应该在的,刚刚太子见过马龙,皇上并未在他们手中,太子给我的消息与你们查到皇上的下落前后不超过一柱香的时辰,我敢断定皇上就在里面。”廖将军之所以笃定,是因为衡府太安静了,若是这府里的人知道他们收留的人是大卫国皇上,他们一定会告诉他们的国王,那么此时的衡府早就被官兵包围了。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直接闯进去将皇上救出来?”头领问。
“得先进去查探清楚皇上在衡府哪处,最好是将皇上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带出来。”廖将军道。
“我去吧。”安然道:“皇上只认我,我带他出来最合适。”
“那皇后娘娘可想好怎么将皇上带出来吗?”
“这里不是有衣服吗?我去敲门,就说寻我家夫君,有证据在手也不怕这家人不认。”安然抱着衣服道。
“只能如此了。”廖将军同意。
廖将军让头领陪着皇后娘娘去,他们俩可扮作母子,也不会引起那家人的怀疑,但为了能成功将皇上救出,廖将军发出信号让所有人集合到衡府附近,实在不行他们就抢人。
同时廖将军又给太子殿下飞鸽传书,说已经找到皇上了,让太子殿下做好在边境迎接的准备,万一他们的人跟马龙的人打起来,他是有信心将皇上皇后安全保到边境,但不一定就能出得了境,毕竟两边边境都驻守大量的士兵,一旦打起来,他这点人怕是闯不出边境的,有太子殿下在边境照应,哈萨国的驻防也只有被轰开的份,他也能顺利完成救援任务了。
安然敲开衡府的后门,是一丫鬟开的门,安然拿着卫临穿过的衣服,非常和气的问道:“姑娘,这衣服可是你们家丢的?”
“是啊,怎么了?你想要就拿去吧,我们主子不要的。”丫鬟道。
“姑娘,不瞒您,这衣服是我夫君穿的,这上面的针钱还是我一针一线为他缝制的,我夫君年纪大了,脑子有些不太好使,都走丢了好几天了,姑娘,您府上是不是收容了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头?”
头领见皇后娘娘说皇上的脑子不好使,不免眉头有些跳了跳,静静地陪在皇后娘娘的身边。
“是啊,原来他是你夫君啊?”丫鬟一下就承认了。
安然一阵欣喜,赶忙从身上掏出一两银子给那丫鬟,“麻烦姑娘将他带出来吧,我好带他回家,辛苦你了。”
“好咧,我这就跟老夫人说说,你等着啊。”丫鬟得了一两银子,还是很乐意的为安然去带人的。
崔曚一听丫鬟说卫临的娘子找来了,顿时一惊,林婉儿的动作挺快啊,这么快就找到她府上了,她都还没想好怎么处置卫临,他的皇后就带人来要人。
卫临现在将她认做林婉儿,对她言听计从,她还真舍不得将人还给那林婉儿。
“你回去告诉那老妇人,就说她的夫君一早便被送出府了,现下我们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让她自己再去找找。”
“老夫人,可他不是……”
“让你去回禀就去回禀,难道我说的话你都不听了吗?”崔曚喝斥那丫鬟多嘴道。
“是。”丫鬟被老夫人一训,吓得立即按老夫人的话回禀了。
安然闻言,“送出府了?”
“是啊,我们不知道他是你夫君,以为是老管家从外面请回来的厨子,你夫君在我们府上做了菜,老爷甚是满意,就赏了他银子,还拿了新衣给他穿,你夫君就高高兴兴的出府去了,老夫人,要不你再去找找吧,他现在真的不在我们府里。”
“那他穿的是什么样的衣服?”安然问。
丫鬟想了想道:“嗯,是紫色的降纱袍,老夫人给他的,你夫君穿起还挺精神的。”
真的走了吗?
安然有些沮丧的道了声谢,那丫鬟就将门关了。
廖将军上前来问:“皇后娘娘,如何?皇上在不在这家府上?”
头领替皇后回道:“本来是在的,那丫鬟说今早将皇上送出府了。”
“啊?那我们岂不是错过了皇上?”廖将军闻言懊悔的很。
“不,皇上还在。”安然道:“那丫鬟说话前后矛盾,一会说老爷高兴赏了银子给了新衣,一会又说老夫人给的新衣,她在奉她主人的命令掩盖皇上不在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