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杨柳儿差点没让安然的话给噎死,“从哪偷的?”
好好的孩子怎么偷东西了?
“卫临那偷的。”安然嘻嘻笑着。
“卫临?”杨柳儿一听是从卫临那拿的,便松了口气,“你这孩子,你俩是夫妻,拿就是了,干嘛要偷?”
“那么多人看着呢,我不好意思拿,只能偷偷藏一些回家了,大娘,二婶,这些都是好东西,你们喜欢什么拿什么。”安然目光灼灼地看着杨柳儿和林尹氏,非常大方的道。
杨柳儿道:“都给你二婶吧,我用不着。”
林尹氏道:“都给我干嘛,这些是婉儿费了心思偷回来孝敬我俩的,你是大嫂,你先挑。”
“你是我弟妹,你先挑。”
“你先挑。”
“你先挑。”
眼看着大娘要和二婶吵起来,安然刚抬手想劝,结果林尹氏拿起那尊金佛塞到了杨柳儿的怀里,“你喜欢吃斋念佛,这个给你。”
杨柳儿拿起那支金凤步摇插到林尹氏头上,“你还年轻,好好打扮给林杰看。”
“这块白玉与你相配,你拿着。”
“这颗夜明珠你收着。”
就这样二人你来我往,将安然偷来的东西分完了,安然抓抓脑袋,心道:还以为她们俩妯娌会吵起来的,没想到画风变的这么快,俩人愉快的把东西分完了,一件也没给她留下。
这些可都是价值连城的古董啊,好歹留一个给她呀。
卫临处理完军务回家,见安然蹲在地上拿着一根木棍拨着地上的蚂蚁玩,无奈的笑笑,“都当娘的人了,还玩这个?”
安然委屈道:“无聊,不玩这个玩什么?”
雪儿被大娘和二婶抱去了,她俩妯娌正在后院赏玩古董,没她什么事,她能怎么办?
卫临见娘子好像有些委屈巴巴,奇怪,娘子偷那些财宝的时候不是挺开心的吗?怎么回家变成这样了?
“你……没欣赏宝物?”卫临笑道。
“你别跟我提宝物,全让大娘和二婶搜刮完了,一件也没给我留下,我白偷了。”安然说起这个就伤心。
卫临直咧着嘴笑,原来娘子不开心是因为她偷来的财宝被大娘和二婶全分走了呀,瞧她这点出息。
“呐,这个给你。”卫临递给安然一副金灿灿的头面,“顾恒说这头面很好看,给你戴一定很美,就让我无任如何给你。”
“哇?全是金的?”安然接过手里垫了垫,好沉,值不少钱呢,“替我谢谢顾恒,还是他心疼我。”
卫临:“……”
什么叫顾恒心疼她?是他看着这头面好看,顾恒顺水推舟的让他拿上送给娘子,娘子怎么不感谢他?
“波。”安然在卫临脸上重重的亲了一口,卫临摸了摸脸,脸色刚刚阴转晴,结果被娘子的话又气了脸黑,只见娘子抱着头面开心转圈,边转边道:“卫临,谢谢你帮我带回来哦。”
什么帮你带回来?本就是我要拿回来给你的好不好!
皇宫!
报信的人将落英山的战状如实禀报,皇上一听是卫临带人灭了他派去的五万大军,当场气的将酒杯摔在地上,怒吼道:“卫临,你这是要造反吗?你尽敢违抗圣意!”
“皇上,息怒。”崔茂劝道:“卫临怕是已经知道事情的真相了,否则他不会去攻打皇上派去的人。”
“他怎么会知道?你不是说那季老头不会告诉他的吗?”皇上喝问道。
崔茂相信季老不会做这种损害太子与皇上之间关系的事,于是他便问来报信之人,“卫临除了攻打了你们,那他有没有攻打崔炎?”
那人如实道:“不知道,不过卫将军带着他的娘子去过一趟番阳山,我走的时候他们还驻扎在那里,之后的事就不知道了。”
“你下去吧。”崔茂摇了摇手,打发了回来报信之人。
“崔总管,你说卫临会不会攻打崔炎?”皇上问。
崔茂摇了摇头,“不一定,崔炎此人你我都清楚,他知道自己的实力比不上卫临,卫临与他夫人亲自上过山,崔炎定会将三十年前的事和盘托出,卫临知道自己的父亲是死于皇上之手,谁又能知道他不会和崔炎调转枪头共同对付皇上呢?”
“那怎么办?”皇上害怕,紧攥着崔茂的手问道。
“不过皇上不必惊慌,卫临就算知道皇上是他的杀父仇人,但他毕竟承过司徒将军的恩情,他不会不看在司徒将军的情义上对太子忠心的,他不会反朝庭。”崔茂分析道。
“早知如此,朕应该听你的,不去攻打南境,把所有的兵人集中在番阳山附近,这样朕就能将崔炎和卫临他们全都一网打尽了。”皇上懊悔道。
崔茂淡淡地看了皇上一眼,没说什么,只是轻叹了一口气,道:“攻打南境的兵也全部被消灭了。”
“什么?六万大军全军覆没了?”皇上不信。
“就算没有全军覆没,他们也回不来了,未战死的将士全让卫临俘虏,听说进了南境的俘虏,不出多少时日他们就会死心踏地的跟着卫临。”这是崔茂费了很大心思才打探到的消息,如今的南境如鬼门关一样,他派去的打探的人全都一去不返,这则消息还是他的人从远阳洲府那打探到的。
“哼!朕才是这郫国的国君,朕的大军竟要效忠一个将军,成何体统。”皇上骂归骂,可又无可奈何,他在这郫国似乎没了什么权力了,大臣们现在心向太子,有能力的将军不是投靠了崔炎就是投靠了卫临,他千辛万苦弄来的兵符已经没有多少兵力可调了。
“崔总管,那现在怎么办?”皇上身边除了崔茂已经无人可靠了。
崔茂看了一眼皇上道:“若皇上信我,可将兵符交于老奴,老奴帮皇上守信这京城,崔炎未死,他定会举兵而来,保住京城,才是目前上策。”
皇上见崔茂问他要兵符,便道:“崔炎他敢攻来吗?太子和季老他们都在呢,若是崔炎敢攻来,卫临也定不会放过他的,自然会带兵攻打崔炎的。”
“皇上说的极是。”崔茂就知道皇上是不可能将兵符交给他的,那兵符是皇上最后一道皇权保险,皇上怎会轻易交付与他,不过他留在这里,就算他给皇上出再好的计谋,皇上也会因为先考虑自己的利益而将他的计划打乱。
就像这次,他的计划明明可以先灭了崔炎,皇上非要两个眼中钉一起拔掉,他只能改变策略,依着皇上的渔翁之利的计划,趁卫临与崔炎交战双方损失惨重时,再派大军将他们一举歼灭,这计划不是不可行,可皇上胃口极大,觉得灭掉崔炎和卫临还不够,还要把季老一家带上,将定好支援北境的五万大军抽离,用这支大军去攻打崔炎和卫临的残部,他劝过皇上,可皇上一意孤行,结果最后哪一边也没造成重创,到是皇上,偷鸡不成蚀把米。
一箭三雕之计,岂能那么容易成功?
崔茂有些心累,他只想要崔炎的命而已,为何就这么难?
看样子靠皇上还不如靠他自己。
“皇上,时辰不早了,皇上早些休息吧。”崔茂告退。
皇上拉着崔茂,“崔总管,你别走啊,崔炎不死,卫临未杀,季老头依旧带领着朝臣支持太子,我们得想个别的办法将他们一一除去啊。”
“皇上。”崔茂轻轻的移开皇上的手,很委婉地道:“老奴现在脑中一片空白,目前还未想到好办法,皇上容老奴回去好好想想,想好了再与皇上一起商量如何?”
“而且皇上也累了一天了,也该好好休息了。”
“那崔总管,朕就让你回去好好想想,你放心,朕以后什么都听你的。”皇上十分诚恳的道。
崔茂脚一顿,转身看了看皇上,突然很心疼皇上也挺可怜的,他虽搅乱了这次计划,但皇上也是心太急了而已,他是国君,见自己的臣下一个个的仗着自己的势力不把他这个国君放在眼里,皇上心里恨,他当然想将这些谋逆犯上的人一一除掉。
他理解皇上的心里的苦。
崔茂又叹了一口气,“皇上,放心,老奴会帮皇上除掉他们的,辅佐皇上重新拿到君权。”
“嗯。朕就知道只有你对朕是忠心的。”皇上感激道:“那你好好休息,朕不急,你慢慢想。”
崔茂走了几步又退回来了,关心皇上道:“今日皇上听到不好的消息,心里一定着急的睡不着觉,老奴还是陪着皇上吧,等皇上睡着了,老奴再好好想想办法。”
皇上见崔总管如此休贴,当下感动的眼眶就红了,枕着崔茂的腿道:“你在,朕这心里就安心多了。”
崔茂轻轻的拍了拍皇上的肩,温声道:“睡吧,老奴不会离开皇上的。”
太子接到北境季涵的战报,才知道他父皇竟出尔反尔,将五万大军连夜调离,害得季隐只能去南境借兵,这才缓了北境压力,没有延误军情,父皇怎可以这么做?
心中愤怒的太子连夜闯到炎阳殿,质问他父皇:“父皇,你怎可拿边境战事当儿戏?将季涵将军的五万大军说调离就调离呢?”
皇上本躺在崔炎腿上刚要睡着的,一听太子闯到他殿中质问,起床气顿时爆发,拔剑就骂:“你只是一个太子,竟敢这样无礼闯到朕的殿中指责你的父皇,你眼中还有我这个父皇了吗?”
崔茂以为皇上只是吓吓太子,没想到皇上举剑嗤地一声真就刺进太子的胸前了,崔茂当场惊地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