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好着呢,季老您可真是稀客呀,快屋里请,外头冷,进屋烤烤火。”难怪卫临会兴奋的,原来是季老来了,在京城他们逃命时,要不是季老暗中派了人在城门口,他们早就让崔茂抓到了,哪还能安全回到南境啊。
季老可是她卫家的大恩人。
“卫夫人太客气了。”季老人刚坐下,安然便拿了糕点上来。
冲好茶后,安然问:“季老,您可好?”
“凌王现在为太子,皇上不管事,老夫一切安好,卫夫人不必记挂,只是……”季老喝了一口茶后,轻叹一口气。
“季老,您来南境不仅仅是为了给我们送军响的吧?可是有事要与我商量?”卫临看出季老面色沉重,便道:“季老不必为难,有事您尽管说,到家了,不必像在朝中约束自己,尽管畅谈。”
“是啊,季老,虽说皇上现在不管事,由太子殿下监国,但很多事也定会掣肘与你们,季老是需要我们做什么吗?若有需要尽管说,我和卫临定全力相帮。”安然表态道。
“不瞒你夫妻二人,我来的确是有一棘手的事想请教卫将军。”季老压了压手让卫临和安然先坐,待他们坐下后,继续道:“卫将军想必已以知道北境连失五城之事吧?”
卫临点点头,“知道,季老是需要我带兵收复失城吗?太子殿下和季老只要吩咐一声,卫临定会带兵前往,无需季老您亲自前来。”
季老摆了摆手,“我来并非是想让你带兵去收复北境失城,南境无你卫临坐镇,只怕也是要乱,司徒将军的心血岂不白费?卫将军,南境是我郫国唯一固守的边境,百年来从未失去一池一城,有你卫临镇守南境,太子殿下和我才能安心去处理其它事务,只是北境这情况太糟糕了,半月内连失五城,这仗打的太窝囊了。”
“那季老亲自前来是为何?”卫临问。
“司徒将军在南境驻扎十五年,你一直是他的副将,跟随他多年,卫将军,可有与你一般十分懂排兵布阵的将军可推荐?朝庭如今已无将军可派了。”季老叹气道。
卫临想了想道:“司徒将军麾下也就我们这些人,季老,要不还是我去吧,给我一年的时间,我定帮朝庭收复失去五城。”
“你是断不能动的。”季老直接拒绝了卫临,若是卫临可动,他还跑来南境与卫临商量此事做甚,“司徒将军殉国,你傻了一年,那是虢军起初并没有得到信息,后来得到消息,不也强攻了好几次,若不是司徒将军驻防坚固,底下的老将又死守关口,要不然,凭着崔博如何能守南境一年的太平?卫将军,南境不能离了你。”
“那北境之事如何解决?”他不能动,那北境的五座失城就归了匈奴他们了?
“我来之前也是做了几个打算,虽有几分希望,但也知是空,司徒将军爱才如命,他底下的能将又怎会弃他归隐?”季老为自己的空望苦涩笑了笑,继续道:“那就只能派我儿季涵与我孙儿季隐出征北境,只是他们虽勇猛,但北境地势复杂,若不懂布兵,怕是……”
季老说不下去了,打仗若是单靠一股子蛮力与匈奴对抗,季涵和季隐定是拼不过游牧族的匈奴们,听说匈奴人个个人高马大,拥有神力,他们郫国人若正面硬扛,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
郫国打仗向来是智取,才保住了国家百年基业,只是当今皇上懒于朝政,治国三十余载,重用崔炎为丞相后,郫国大将人才调零,可用之人寥寥无几。
见季老如此烦心,卫临也恨的捶了一下桌子,“若不是那镇守北境的严将军带兵投靠了崔炎,北境如何能到如此地步?”
皇上不是很恨崔炎吗?怎会让他逃出了大牢?卫临搞不懂。
“崔炎掌权时虽在朝中一手遮天,但对那位严将军也是有知遇之恩,他投到崔炎那里我一点也不觉得奇怪,只是痛恨皇上竟如此不把我的话听进去,才让北境惨遭如此大祸。”季老捶胸顿足,“若是早派人去北境,何至于连失五城,百姓深处水深火热之中啊?”
“咱们那位皇帝向来不关心天下百姓,他关心的永远都是自己皇位稳不稳,卫临,季老不让你去北境,其实也是让你留在这里保存实力,有你在,太子殿下与季老才能让皇上有所忌讳,你一直镇守南境,对北境地形不熟,就算你有绘图和副将帮你,你一常驻南方的将军冒然到北境打仗,也会有所不适,听说北境那里滴水成冰,你虽不怕冷,有一腔热血,也是会水土不服的。”
“季老是担心你,万一你若出事,太子殿下处境更忧。”
“是啊。”还是卫夫人懂他,季老点着头道。
“可季涵季隐他们去了就不会水土不服吗?季老,那可是您儿子与孙子啊。”卫临感叹道。
他实在佩服季老的无私,宁愿保他,让自己的亲人直面危险之境。
“他们曾在北境历练过一段时间,对那里多少也熟,不会出现任何不适,卫将军,我带他们来,是想让他们跟你学学排兵布阵,虽仓促,有点拔苗助长,急于功成,但除了这法子,我已无他法。”季老实在想不出还能派谁去收复北境失城,太子掌政半个多月,若是还做不出一点政绩,不仅皇上不满意,那些大臣也会对太子无所作为而失了支持之心。
“排兵布阵是要根据很多因素来决定的,单是了解地形地貌还不够。”卫临蹙着眉道。
“管不了那么多了,季涵季隐他们能利用地形地貌排出兵阵抵抗住匈奴也是一件好事,之后我让他们快马加鞭将军情报与你,你再帮着他俩出出主意,这是我目前想到的最好办法。”季老道。
卫临见季老如此用心良苦,只得点头道:“也只能如此了。”
其实南境北境相隔千里,一来一回,战事瞬息万变,就算报到他这儿,他已经想出了应敌之策,再传去,只怕也是不能用了。
但卫临知道,季老既然出此下策定是与季涵季隐商量了,再没得到他的应敌之策后,尽量将战事保留原本状态,切不可轻举妄动。
季老忧国忧民之心着实令人心疼,若不是虢军一直不安份,一直重兵压镇,卫临是想亲去北境的,水土不服又如何?又不是没有军医,像他这样的身体,小小的水土不服他还克制不了吗?但季老有季老的顾虑,娘子说的对,若他出事,太子殿下便没了依靠,皇上能册他也能废他,这有力却无处使滋味,实在憋闷。
安然见卫临满脸怒色,也心知他心中所想,便道:“卫临,你这几日便跟季涵季隐好好研究如何排兵布阵吧,我帮你们弄一种武器,就算是简单的排兵布阵也能让战况倾斜我方,打羸胜仗。”
“什么武器?”季老眼睛一亮,满怀希望的看着安然。
卫临同样也投去好奇的目光,不知道娘子所说的武器是何东西?
安然道:“炸弹。”
“炸弹?炸弹是什么东西?”卫临和季老二人面面相觑。
“与鞭炮差不多,但要加工一下,虽然杀伤力不是很大,但一个炸弹炸死两三个是不在话下的,若是量产,上万个炸弹齐扔,也是能干倒一大片的。”安然解释道。
她安然虽造不出手雷那种具有摧毁性的炸弹出来,但做个简易的土制炸弹还是应该可以的,毕竟她以前也做过,还炸毁了她继母的一辆豪车,要不是她爸压着,她妈将她送去国外,估计那会她要坐牢了。
安然想到自己以前疯狂之时就觉好笑。
卫临见娘子很有把握的样子,又顿时纳闷了,“娘子你真的会做那什么炸弹?”
“这有什么不会的?会做鞭炮就会做炸弹啊,一个原理。”安然笑道。
“可……炸弹这词娘子是如何想出的?”卫临只觉得娘子怎么有那么多新词啊?“又是书上看到的?”
“嗯。”安然见卫临疑心她,赶紧道:“谁让你离家那么多年,我不看书怎么打发时间?”
卫临好想说,卫国卫洲卫城他们仨说你在家之时没怎么看书啊?
算了,还是别疑心娘子了,娘子厉害不好吗?何必要揭穿娘子,询问太多?
“我就知道我来南境一定会寻到解决的办法的,果然有你们夫妻二人帮忙出谋划策,季涵季隐二人定能成功收复北境。”季老高兴的一拍大腿,“只要收复北境,太子的地位可就稳了,我得回告诉太子这个好消息。”
说完,季老就起身要往外走,安然忙拉住他,“季老,您高兴归高兴,难得来一趟你得吃个饭再回京吧?”
“我怕太子等得急啊,我来之前,就跟太子说了,让季涵季隐跟卫将军先学几天排兵布阵后,从京城发兵去北境让他们在原下汇合,如今听卫夫人说能做出炸弹,帮季涵季隐打羸此仗,我这高兴,就想立马告诉太子。”
“也不差这一时半刻,吃了饭再走,我大娘已经在做饭了,季老,您坐会,我去帮我大娘,很快便可以吃了。”安然觉得季老真心系太子啊,一有消息就想第一时间告诉他。
“娘子,你那炸弹能什么时候做好上万个?”卫临问。
“让你的兵一起帮忙,几天就能做好了,正好赶到季涵季隐二位将军跟你学完排兵布阵后便可带上去北境,保证不误事。”安然肯定道。
“太好了。”季老高兴的大腿都拍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