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坐到陈子圆的一桌,陈香见状,从怀里拿出一封信,递到安然面前:“婉姐姐,这里有一封从定洲来的快信,写给你的,奇怪?你在定洲有相识的人吗?”
“有,我儿媳妇在那里呢。”安然一听是定洲来信,便知道水老夫人她们定当安全到达了,拆信一看,果然如此,安然高兴的将信看完,拿起酒杯敬大家,“来,我们一起喝一个。”
这桌全是女人,今日高兴谁也顾不上矜持,拿起杯子就往嘴里倒,隔着几米远的男桌看到自家夫人娘子在畅饮,全都一个个担心,孔木道:“完了,要是我家谷梦喝醉了,可有的闹了,你们是不知道,我家谷梦酒品不怎么好,喝醉了尽拉着我唱什么歌跳什么舞,我一个大男人哪会唱歌跳舞啊,惨了,惨了。”
陈子期直笑,“孔兄,你要是怕谷梦喝醉,你去劝劝她少喝点不就行了?”
“这我哪敢,嫂子在呢。”孔木看向卫临,“卫将军,你娘子不是还在喂奶期吗?不能喝酒吧?万一雪儿……”
孔木的话还没说完,卫临就跑到安然一桌,将安然的酒杯抢了过来,“娘子,你不能喝酒。”
安然不高兴道:“怎么?只许你能喝不许我喝?太大男人主义了吧?”
“婉姐姐,什么是大男人主义啊?”陈香不懂问道。
“就是霸道。”安然朝陈香回道。
卫临不认,“我没霸道,你这么喝酒,会……会影响雪儿。”
“是啊,婉儿,你还在喂奶期呢,怎么能喝酒呢?”陈子圆一时高兴竟把这事给忘了。
安然呵呵两声,朝卫临挤了挤歉意眼神,“我高兴,忘了。”
“嗯。”卫临并没怪娘子,“不能喝了,不然雪儿长大说不定会嗜酒,不好。”
安然心里想,女孩子嗜酒就不好了?谁规定女孩子不能喝酒的?卫临自己就喜欢喝酒,还是霸道。
“行了,别喝了,别喝了,陈香谷梦我们把酒撤了。”陈子圆将桌上的酒一并搬到杜文云他们那桌去了。
杜文云见孟玲静静的坐在那边吃饭,目光不自觉得直往她那看。
“卫临,水老夫人来信了,给你看看。”安然将信拿出,交给卫临。
卫临接过大致看了看,说了句:“平安就好。”
回到桌子还没坐下,有一士兵急匆匆的跑来,大叫道:“卫将军顾将军不好了,我们的人跟他们打起来了。”
“跟谁打?你好好说。”顾恒站起。
“是刘将军底下的人,在镇上的华音酒楼吃饭,吃完不买帐,掌柜的就上前讨要,那些人非但不给还打了掌柜,兄弟们看不过去,就去劝说,谁知道他们竟跟我们打架。”
“这些人。”顾恒将酒碗一放,“走,好好教训教训那帮孙子,真当这里是什么地方?没有军纪了是吗?”
“我也去。”安然拉着刚走几步的卫临。
卫临随她,点了点头,“嗯。”
安然他们到的时候,华音酒楼被打的一片狼籍,顾恒的人和刘将军的人各自有伤,但刘将军的人伤的要重些,卫临见到他们这样,勾唇笑了笑,也是顾恒底下的人手下留情了,不然这些人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哟,你们有出息呀,军纪严明都学会打架了?不错,卫将军顾将军教的好。”安然笑道。
顾恒的人脸色十分为难道:“卫夫人,不是我们想打架,是他们,他们想吃霸王餐,还打老乡掌柜,我们实在是看不下去才动手的。”
“吃一餐免费的饭怎么了?我们这些士兵戍边辛苦,为得还不是保他们这些人一方平安,别说我们哥几个没吃几个钱,就是吃了上百两银子,他们也得给我们免费。”被打的其中一个人不服气叫道。
“你好大的口气啊,吃上百两银子?请问你家是做什么的呀?”安然问道。
那人吱吱唔唔的说不上来。
安然一看这人也不是什么好出身,便道:“都是穷苦人家出身,人家掌柜的做点生意不容易,你不给钱就算了,还打人,你就没有长辈兄弟姐妹吗?还有,你们是跟着刘将军在南境暂避这里的,别把你们以前的恶习带到南境来,你们戍边辛苦,你们辛苦什么呀?南境的边境是你们保卫的吗?是他们!”安然指着顾恒的人继续道:“你们说这话也不脸红,南境的父老乡亲收留了你们,饭给你们吃上,你们还好意思在我们的地盘上说辛苦二字,卫将军顾将军,你们看着办吧。”
顾恒沉着脸,对一人道:“把刘将军请来。”
“是。”那人去请刘将军了。
刘将军赶来时,看到店里的情况,知道是自己的人不对,向酒楼掌柜亲自道歉,便骂那几个不守军纪的士兵:“你们太不像话了,没钱吃饭就不要下酒楼,丢不丢脸?”
安然见这刘将军话里有话,便道:“刘将军,我知道你们以前是吃朝庭奉禄,有军响豪吃海喝的,可现在不比以前了,你们若是在南境吃不了苦,就另谋出路吧,别让你的人祸害南境的乡亲。”
刘将军嘴一撇,心道,你以为我愿意留下啊?还不是你们害了我们失去朝庭的信任,性命攸关还不得已投靠你们的。
卫临道:“刘将军,你不必觉得留在南境委屈,朝中来消息,凌王立为太子并监国,关于你与韩将军的事朝庭应该很快会下达命令,我无罪,你们便也不会有事,但在命令未到之前,这几个扰民的士兵是不是应该惩罚?”
刘将军一听现在的朝庭是太子当政,听说凌王向来仁爱,那他们身上的罪必会抹去,真是太好了,刘将军面露欣喜,朝卫临一抱拳,“卫将军是南境大将军,一切听卫将军的。”
“那好,这几人各打五十军棍,以儆效尤!”卫临判道。
“五十军棍?”那几个人吓的脸色苍白,赶忙求饶:“卫将军,饶命啊!”
“想减军棍?”安然笑问。
那几人忙点头,安然道:“那你们若是将饭钱结了,而且将掌柜的医药费和砸破的桌椅盘碗一并赔了,可减。”
“啊?可我们没钱啊。”要是有钱他们也不至于吃霸王餐了。
“那只能打了。”顾恒一挥手,底下的人便把那几个吃霸王餐的人按在地上,各打了五十军棍,打的他们直哭爹喊娘,再也不敢了。
安然拿出十两银子给华音酒楼的掌柜,“不好意思啊,是我们治军不严,害您受苦了。”
掌柜的摆着手道:“不关卫将军你们的事,是他们后来的不懂体贴百姓罢了,卫夫人,这银子我不要,以前要不是您帮着我重整酒楼,我这家酒楼早就开不下去了,你们都是南境百姓的恩人,怎能要你的银子。”
“拿着吧。”安然将银子硬塞给酒楼掌柜,“你们因为我们被朝庭禁闭了几个月,这几个月里你也亏损不少钱,一点心意,收下。”
“朝庭不禁闭,生意也不是很好做,好在南境还算太平,不至于饿死,这银子我是万万不敢收啊。”掌柜的说什么也不要。
安然一定要给,“十两银子对我算不上什么,对你可重要,店里砸成这样,多少东西要买,都是需要用钱的,放心,南境的生意将来会越来越好的,不用跟我客气。”
“卫夫人经商有道,锦绣绸缎庄听说又有外地人来进货了,我们这些人也能沾沾卫夫人的光,外地人来这里的人多了,我们的生意也会带动起来,感谢啊。”酒楼掌柜朝安然行了一礼。
“还不够,咱们还得再刺激刺激一下这里的经济。”安然摸着下巴道。
顾恒问卫临:“什么是经济?”
卫临皱着眉想了想,“娘子应该说的是生意吧。”
“欸,卫临,我怎么发现弟妹说话怪怪的,好多都是听不懂的新词。”
“你听不懂是因为你不愿看书。”
顾恒被卫临一怼,无话可说。
惩罚了那几个吃霸王餐的士兵,安然边回去边在脑海里想怎么让南境的经济起来?
南境地广人少,多开荒是一定的,只是保证吃的也得保证经济来源啊,不然南境许多缺少的不得要银子购买吗?
“先搞个大戏吧。”安然道。
唱大戏热闹,人山人海的,也能刺激街头店铺的生意,被朝庭禁闭的这几个月,许多店铺都是艰难经营,当务之急先帮这些掌柜的回笼一些收入。
“唱大戏?”顾恒又听不懂了。
安然道:“就像你们平日里去听说书听曲一样,不过我说的大戏是将这两样融合,有说书的剧情也有唱曲的养耳。”
“你会?”卫临问。
“这……”说实话安然不会唱戏曲,“我不会,但我会找会唱的人来排呀。”
“卫临,你娘子现在好厉害,好像她什么都懂。”顾恒走到卫临身边悄声的道。
“嗯,我也觉得我娘子很厉害。”卫临点头,娘子好像真的与以前不一样了,以前的娘子遇事则慌,只会哭,多愁善感,现在娘子不仅主意多,博学,而且遇到再大的事,心中都拿得定主意似的。
他从军的这些年娘子经历了什么?看样子想了解娘子还得问问卫国卫洲卫城他们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