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香嫂兴奋道:“那个虞桂平去冯家了,一定有热闹看,婉娘,我们去看吧。”
安然被这爆炸新闻惊的外焦里嫩,也想看看冯榷对这事处理的态度,便答应道:“好。”
“我也去。”安锦也凑热闹加入其中。
林皓抚额,“吃饭呢。”
流香嫂手一摆,“这么好玩的事吃什么饭?当然是去看热闹要紧,饭随时吃,热闹可不常看,我们走。”
现在又不是以前,家里没吃没喝的,现在深山村哪家哪户买不起米买不起肉了吃了?中午吃饱了,晚上不吃都行,村里发生这么有意思的事,还不得赶紧去看?错过了只能事后听别人讲了,那多没意思,那她不是白得了这么第一手丑闻消息了吗?
“别跟他罗嗦。”安锦拉着流香嫂朝林皓吐了吐舌头,“你吃你的吧,管我们这么多干嘛。”
林皓拿安锦没办法,对严颇道:“都做奶奶的人了,还跟小孩子一样。”
卫洲不同意,“小孩子也没娘和奶奶这么喜欢看热闹的,外祖父你应该说女人像猫,事事好奇心重。”
卫国一巴掌乌云罩顶:“竟说娘和奶奶像猫,没大没小。”
“我只是说像而已,又不是骂人,是吧,卫城?”卫洲委屈。
卫城人早就不见了,随他娘和奶奶身后也去看热闹了。
安然出门发现自己家的晚饭做的有点晚,村里好多人吃完饭出门串门子的,而流香嫂见一个人拉一个人,从安然家到冯家这条路竟让她拉了十几人的队伍的,可谓壮观。
她们一帮人赶到冯家时,就听到刘翠花的哭声,“天呐,这日子没法过了。”
“开始了。”流香嫂兴奋的拿手肘戳戳安然,安然嗯的一声点点头。
“丢人呐。”冯老气得直咳嗽。
“爹,这有什么丢人不丢人的,自古男人三妻四妾不很正常?虞桂平死了丈夫,现在又怀了我的孩子,就纳她进门吧。”冯榷到是一下就接受了。
他们这个村又不能去外面娶别的女人,村里现在这些女人都视他如臭蛆,退避三舍,整个村子除了虞桂平还愿意跟他,如今又怀了他的孩子,纳进门也是应该的嘛。
再说虞桂平除了有点懒之外,比刘翠花好多了,长的不赖,而且还肥嘟嘟的,冯榷挺喜欢他的。
“你要敢纳她进门,那我们就别过了。”刘翠花硬气道:“反正我会织布,赚的钱也够带我俩孩子过日子的,你想纳就纳。”
“刘翠花,这是你一妻子该说的话吗?你是正妻,怎么连容一妾的雅量都没有?更何况她现在还怀了我的孩子,你也要为我冯家着想,我不娶她,难道要让她在刘家把孩子生下来让人看笑话,你就别闹了,行吗?”冯榷见刘翠花要把自己分出去,赶紧好言相劝道。
“我不闹,你想娶就娶吧,你只要敢把她娶进门,我就搬出这个家。”刘翠花被冯榷伤透了心。
“刘翠花,别以为你会织点布赚了点钱你就觉得自己了不起,你威胁我什么呀?别以为咱们这个村子有多安全,保不齐哪天这里就被虢军攻打进来了,到时没有我的保护,你和俩孩子能逃命吗?”
娘的,那个林婉儿还真讨厌,在镇上开什么铺子,还自己贴钱给每家每户买织布机的,害得他冯榷找不到刺激也就算了,现在连刘翠花也敢跟他叫板了,这刘翠花的手脚麻利,织得布也多,这一个月赚到的银子不少,她还真有这份底气敢分出去住。
“胡说!”冯老见儿子瞎咧咧,喝道。
“我胡说什么?现在咱们身处乱世的,保不齐哪天敌军就打进来了,不很正常吗?咱们郫国国弱民穷,虢国的军队兵强马壮,什么时候放弃过攻打我们郫国的念头了?”上次要不是顾统领查觉出刘子羿有通敌异状,将他射杀,说不定他们这些人早就被刘子羿卖了,带着虢军打进来了。
他在刘子羿身上找到的边境布署图差点没把他吓死,还好顾统领只是杀了刘子羿,没有搜查他身上,不然虞桂平命都没了。
“刘翠花肯定要同意了。”流香嫂点评道。
话音刚落,刘翠花那边果然真就答应了,“你想娶就娶吧。”
安然正想说流香嫂你说的可真准,流香嫂就抢在她前头说了:“这刘翠花啊刚来这里的时候和你娘一样,路上遇到流兵,当年刘翠花正怀着孩子呢,结果被一惊早产了,是冯榷在外面挡的那些流兵,刘翠花这才平安无事的把孩子生下来,等生完孩子后,冯榷也一身伤,要不是冯榷拼死保护她母子,刘翠花早让那些流兵给杀了,兵荒马乱的年头,为了自个保命的丢妻弃子的男人多了去了,冯榷这么说,刘翠花能不答应吗?”
“听你这么说冯榷还挺爷们的。”
“是挺爷们,就是好色了点,把虞桂平娶回家,冯家还不有的闹吗?不信你看,不出两天虞桂平准在冯家闹出动静。”
她有什么不信的,虞桂平是什么德性的女人她安然早就领教过了,现在嫁给冯榷,还不得又让她扬眉吐气的到处得瑟?
“我到觉得这虞桂平进了冯家的门不会好过到哪里去。”安锦不认同道:“冯榷可不是刘子羿会忍得了虞桂平的脾气,一个嫁过人,生了四个孩子又不是什么年轻姑娘,她要是敢像以前一样招惹这个招惹那个,给冯家惹事生非,就算冯榷不打她,冯老也会让冯榷教训,再说这虞桂平也老大不小了,又不是什么貌美之人,冯榷还会宠妾灭妻不成?人家刘翠花怎么说也是跟冯榷共甘共苦的正经夫妻,就算冯榷好色也不会让一妾欺了正妻去,虞桂平自以为打得一手好算盘,我看她的苦日子才刚开始。”
“你说谁苦日子刚开始呢?”虞桂平从屋里出来看到冯家院里站满了人,还听到有人咒她,气得她直接就破口大骂:“别以为你家现在有钱就觉得你们家过的是好日子,你们家好什么呀?亲家不像亲家的,还有一个傻大个,俩女人整天抛头露脸的在外面整天忙的天黑才回村,谁知道干的是什么勾当?还好意思说我。”
“人家婉娘和卫老夫人做的就是正经的布匹生意,虞桂平,别以为谁都跟你似的。”流香嫂冷哼道。
虞桂平见这些人满脸带着看不起她的不屑,全都站卫家那边,特别是这个流香嫂,对卫家婆媳可谓忠的跟狗似的,“你说她们做正经的布匹生意就是做生经的布匹生意吗?你亲眼见到了?瞧她们身上穿的光鲜的样子,跟红香院站门口拉男人不正经女人似的,我看她们八成就是在外面打着做布匹生意谎头,暗地里做见不得人的勾当呢。”
“你说谁做见不得人的勾当?”安锦是个急脾气,听到虞桂平出言不逊就想教训她。
虞桂平见卫婆子又想打她,把脸凑过去,“你打,你打,我现在怀着冯家的孩子呢,你要把我打出好歹来,冯榷不会饶过你的。”
屋里的冯老听到院里头的动静,要不是他现在身体越来越不行,他真的不会让冯榷娶这个女人进门,这个儿子他是管不了了,“你听听,这女人以后要是在咱家,怕是一天都不得安宁,你这是娶个祸害回家啊,榷儿。”
冯榷到是无所谓,“爹,虞桂平有啥不好的?她在家里不是挺温顺的吗?一声不吭,对您也恭恭敬敬的,她也就在外面跟人吵架,不挺好的吗?这年头,谁老实谁就被欺负,我到是挺喜欢她这性子。”
“你这是被猪油蒙了心,你忘了她以前是怎么对刘子羿的了?整天哭天喊地,闹得家里鸡犬不宁,你怎么就搭上这种女人呢?这女人连自己的亲生孩子都不管,你指着她什么呀?就为了满足你那不争气的东西?”冯老气的牙齿打颤。
冯榷不想气着他爹,挑着好话道:“爹,刘子羿是刘子羿,我是我,她进咱家的门必需守咱家的规矩,我给她一百个胆她也不敢对您和翠花不敬,她要敢我打碎她的牙,爹,您别气了,小心气着身体,她要不是有孕我也不会娶她进门,爹,虞桂平不管她孩子有什么不对的?难不成我娶了她连着她的四个孩子外加一老头也要进咱家的门吗?您老身子不好,我这也是想办个喜事给您冲冲喜,希望您长命百命。”
“还长命百命呢,我看我就要被你气死了,咳咳咳……”冯老一阵巨咳,喘不上气。
“翠花,还楞着干嘛,快给爹拍背呀。”
“哦。”刘翠花闻言敢紧给老爷子拍背。
“没见过你这么木讷的女人。”要不是他家这婆娘木木讷讷的一点情趣也没有,他又怎么可能在外面找女人,这男人失了闺房情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咳咳咳……”一连串的猛咳,冯老卡在喉咙里的那口气喘不上来,翻了几下白眼直接就背过去了。
“爹?”
“爹?”
“冯老怎么了?”大家听出刚才的咳嗽不对劲,全都涌进了屋里。
虞桂平跑在最前头,看到冯老脸都黑青了,瘫坐在地上:“冯榷,你爹要是死了那你岂不是要守三年孝不能娶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