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榷窝在墙角,望着刘子羿站在墙头空袖翻飞,心里嘀咕道:要走就快走啊,妈的,站墙头吹冷风爽啊?
刘子羿许是吹冷风久了,终是打了个寒颤,进屋去了。
冯榷:“……”
妈的,害老子窝在这冰冷的墙角这么久,你到是回屋找虞桂平暖身了,那老子怎么办?
冯榷憋着一肚子气准备回家,想想还是心里不爽,虞桂平,你说你心里只有我一人,要是你敢哄我,背着老子跟刘子羿缠绵,老子定要你好看。
占欲性极强的冯榷非要弄个明白,仗着自己武功不错,蹑手蹑脚的翻了虞桂平家的院墙,想看个究竟。
刘子羿进屋去了厨房扒了几块炭,然后抱着火盆去了另一间房,他与虞桂平早已夫妻不睦,他也懒得进她的房间看她脸色。
冯榷见刘子羿没进虞桂平的房间,嘴角顿时撇过一抹得意,虞桂平没骗他,也是,她男人少了一只胳膊,侍候起来哪方便啊,像虞桂平那种欲求不满的人,不嫌弃刘子羿才怪,不像他,多健全,抒虞桂平侍候的心满意足,娇声娇气的很。
一想到虞桂平搂着他脖子缠绵徘侧,冯榷又心痒难耐了,与其回家面对翠花干扁扁冰冰凉的身体,冯榷宁愿挨着虞桂平胖嘟嘟的软软身子,这么想着,冯榷色胆包天的摸进了虞桂平的房间。
虞桂平侧了个身看到一个人影,以为是刘子羿,刚要骂人,便被堵住了嘴,冯榷嘘了一声,小声道:“是我。”
虞桂平满眼惊慌,也压着声道:“你怎么来了?刘子羿他在家呢。”
“知道,他在另一间房。”冯榷脱了鞋钻上床,在虞桂平耳边道:“我想你了,我们轻一点,不会被刘子羿发现的。”
“你真色胆包天。”虞桂平自来了这个村后,满肚子委屈,恨极了刘子羿,要不是他把她骗来,何至于在这里丢尽了颜面?过得如此憋屈?
刘子羿如今是个废人,看样子也指望不上了,她总该为自己打算。
一翻颠孪,虞桂平粗喘着穿了衣服,见冯榷提裤子要走,虞桂平拉住他,“冯榷,我没钱了,你拿点钱给我。”
冯榷一楞,皱着眉道:“你怎么会没钱?你家刘子羿也打了不少猎,卖的钱不都是给你的吗?”
“他那点钱怎和你比,你进山打的那都是大物,他……”虞桂平鄙夷的撇了撇嘴,“几只小兔小鸡,能卖几个钱?”
虞桂平的话让冯榷很是受用,不是他吹,在这个村里,除了他,谁进山能猎大物换钱?
“算你嘴甜。”冯榷捏了捏虞桂平的脸,从袖里拿了一两银子放在虞桂平手里,“以后好好侍候爷,有你的好。”
看到一两银子,虞桂平眉眼笑开,靠在冯榷身上撒娇,“还是你对我好。”
虞桂平自己心里有打算,她管不了那么多了,她要攒足银子逃回家去,刘子羿不顾她死活,她又何苦留在这里要顾他的死活。
冯榷翻墙出去时,惊醒了睡在柴房的刘子羿,听到动静,刘子羿连衣服都来不及穿,冲了出来,看到一条人影,想也没想拾起一块石头就朝那人扔了过去。
没来得及防备,冯榷的脚腹被打中,腿上一麻,一头栽进了外面的雪地里。
刘子羿刚要追出去,虞桂平也从房里冲了出来,拉着刘子羿大骂:“谁,谁呀,敢跑到老娘的家里偷东西,不想活了。”
冯榷忍着痛一瘸一拐的跑了。
“你怎么出来了?”刘子羿被虞桂平拽住,追不了小偷,只好作罢。
“有小偷我能不出来吗?”虞桂平懒得理刘子羿,知道冯榷这个时候也应该跑远了,爱理不理的回了房间。
刘子羿不放心的要跟进去,被虞桂平呯的一声关在外面。
“桂平,你检查一下房里,看有没有被偷了银子。”
“我会检查,不用你管。”虞桂平躺回床上,现在越看刘子羿越不顺眼了,没一点用。
刘子羿见虞桂平还在跟他堵气,叹了一口气,转身又回了柴房。
卫国叫外祖父吃早饭时,外祖父没应他,卫国这才警觉的用手试了试外祖父的额头,试完卫国就慌张的喊娘:“娘娘,不好了,外祖父高烧了。”
安然正端菜,听到卫国的话,放下菜就朝孩子们的房里跑,进来的时候,林皓正吃力的睁开眼,气若游丝道:“我没事,就一点风寒罢了。”
“爹,您别动。”安然按下林皓,试了试体温,很烫,“卫国,你快去何大夫家。”
“好。”卫国刚要转身时,卫洲拉住他,“卫城已经去请了。”
风寒是常见病,何大夫在家就听卫城说了林皓的病情,让流香把药配好了,搭了脉,就是单纯的风寒,拿了三包药给安然。
“婉娘,你爹的病不重,这药是治风寒的,服下这三副便会没事了,你爹这两日急火功心,病一病让他好好休息一下也好。”
“谢谢你了何大夫。”安然接了药,不好意思道:“只是诊金和药费只得过几日再给你了。”
何言抬手,“婉娘,你我两家就不必客气了,流香得你传授刺绣,也是颇有进益,我们一家感激你。”
流香在婉娘的指导下,绣出了两副手绢,拿去给顾统领时,顾统领收了,还当场给流香结了四十文钱,回家时,流香高兴的直流泪,抱着他和孩子们一直念道,有了这门刺绣,咱们一家以后再也不用挨饿了。
他们一家是感激婉娘的,区区几个诊金和一点草药又能算什么?
流香嫂拍了拍婉娘的手,宽慰她,“是啊,婉娘,你别想着药费的事了,这些草药都是我在后山采的,一点也不值钱,你家现在也是千头万绪,乱糟糟的,家里就你一个顶事,你有什么困难就跟我和韩大婶说,千万别客气。”
“谢谢你们,你们帮我很多了。”人到困难时,方知人情贵,安然身有感触的朝流香嫂拘了一恭,“谢谢!”
“你瞧你,这是做什么。”流香嫂没想到婉娘朝她行这么大礼,急得去搀她。
“我是真心感谢你们帮我这么多。”安然感激道。
“都是邻里邻居的,谁家有个困难不搭把手的。”流香嫂果然没看错,婉娘这人就是个面冷心热之人。“我把何言推回家,晚点过来帮你。”
“不急的。”安然实在不好意思在麻烦流香嫂了。
流香嫂朝她笑了笑,推着何言离开。
韩大婶和流香嫂吃了早饭就来了,俩人去了屋里收拾了安锦的血衣,又把林皓的脏衣也一并收了,提着一大盆的衣服就往河边去,安然拉都拉不住。
卫洲守在火炉旁看火,卫国在给外祖父做物理降温,安然则带着卫临卫城照顾奶奶喝粥。
“卫临,你扶好娘,轻点,对对对,用你的身体给娘借力。”安然吩咐卫临小心的把安锦托好。
“奶奶,你好点了吗?”卫城在一旁看得也是急得不行,生怕爹一个不小心把奶奶好不容易愈合的伤口给弄裂了,可自己年纪太小,又帮不上忙,只能眼巴巴的看着。
安锦有了一点力气抬手,抚摸着满脸担忧的小孙子,扯着一抹笑,“好孩子,奶奶没事。”
“娘,婉儿给您做了肉沫粥,您吃点。”安然吹着热气,小心翼翼的送到安锦嘴边,“小心烫。”
安锦喝了一口,欣慰道:“是娘给你们添麻烦了,让你们衣不解带的照顾我。”
“娘,瞧您说的,我生病的时候,您不也衣不解带的照顾我吗?”安然继续吹热气。
安锦笑了笑,笑着笑着眼里就有了泪水,她安锦此生也算圆满,有个好儿媳,还有乖巧懂事的三个孙子。
卫光,要是你还在,看到如此天伦之乐的一家人,你一定也会欣慰吧?
“对了,你爹呢?他怎么不来?”昨日林皓守了她一天,叫都叫不走,现下她人醒了,这林大哥反倒不见她了。
“外祖父病了,大哥正照顾他呢。”卫城回道。
“病了?严重吗?我去看看他。”安锦一激动,扯到伤口,直吸冷气。
“娘,您别担心,爹只是染了点风寒,喝几副药就会好的。”安然看得出来,她爹和婆婆俩人明明有情愫却因为世俗的原因彼此压抑各自的感情,明明很关心紧张对方的,却没有一人挑破这层感情,这又何苦呢?
“那我也得看看他。”安锦坚持要起来,不亲眼看到林大哥人没事,她不放心。
安然拗不过她,只好吩嘱卫临,“卫临,你力气大,抱着娘去爹的房里看一眼。”
“哦。”卫临非常细心的为他娘包好被子,免得漏风凉到,做好后,连同被子一起抱起,朝孩子们的房里稳步走去。
安然看得仔细,卫临的每一个动作细致入微,卫临他一点也不像傻了。
“娘,走哇。”卫城见娘楞住,推了推他娘道。
“卫城,你有没有发现你爹现在越来越……懂事了?”
“娘是说爹的傻病快要好了吗?”卫城问。
是快要好了吗?
她怎么感觉卫临是已经好了,故意装傻给她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