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的贼子听着,你家黑旋风爷爷来了,现在立即滚出来投降,可以给你们留个全尸。”
曾头市曾家长子曾涂大寨外,李逵挥舞着双板斧,朝中壁垒森严的营寨方向,发出了一声怒吼。
而此刻李逵的身后,则是秦烈率领的三万大军。
军阵前方的秦烈,身穿头戴赤羽兜鍪,身穿明光铠,肩披赤色战袍,骑在一匹乌黑的骏马之上,神情肃穆而威严。
左右一排则是武松、鲁智深、花荣、林冲、秦明、雷横、朱仝等数十员战将。
乌泱泱的队列前方,则是一面面赤色的战旗,以及那一杆杆在阳谷下,散发出寒光的长枪大刀。
在李逵的叫骂之下,禁闭的曾家寨门,缓缓打开。
以曾涂为首的曾家五虎,以及正副教头史文恭、苏定七员大将,身披战甲,骑着高头大马率领五千马步士卒,列队冲了出来。
“好个欲加之罪,我曾头市向来是良善之家,何曾有过半点祸乱地方之举,竟然遭此横祸,莫不是欺我曾头市无人乎?”
曾家长子曾涂,头戴金盔,身穿锁子甲,腰系绒绦,骑着一匹枣红马,弯弓插箭,肩披锦袍,脚踏宝镫,手举一杆钢枪冲到阵前,一脸的愤慨。
“就凭你们曾头市拥有数千私兵,身穿甲胄、手执兵器,就足以证明尔等谋逆之罪。”
秦烈冷笑一声,拔剑而起,吼道:“破阵营出击,神臂营掩护,锐士、旋风两翼包抄,各营突击,随我踏平曾头市。”
秦烈手握三万大军,破阵营两千士卒,更是人人腰挂着一颗轰天雷。
神臂营两千士卒,在花荣、庞万忠的统率下,迅速装填箭矢,驱步向敌阵发动了箭矢。
在拥有绝对的实力下,秦烈直接下达了进攻命令。
“反抗者,全部杀光!”
秦烈高举手中的玄天混元剑,一声大喝。
三万将士如排山倒海般冲了出去,对阵之中的曾涂,史文恭众将,万万没有想到,官军竟然会直接冲了上来。
这点是他们始料不及的,曾涂和史文恭出寨的目的,原本是想仗着自身武力值,挫败秦烈的军心士气。
然而这一刻,面对如山呼海啸掩杀而来的数倍宋军人马,大惊失色的曾家兄弟,与史文恭苏定只得立即后撤进入军阵。
“结阵,准备迎敌!”
曾家的士卒虽然没有经历过大的战事,但却也是训练有素,人人披甲执锐,即便面对蜂拥而至的数倍官军人马,也依旧面不改色。
“嗖嗖嗖……”
神臂营的士卒,在百步之外,便扣动了扳机,犹如蝗虫过境般的箭矢,密密麻麻的落在了曾家队列前方的盾牌之上。
“笃笃笃……”
“呃~啊!”
“痛煞我也。”
“救我,救我……”
在喧天的战鼓声中,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喊声,在队列之中响起。
武松、鲁智深统率的破阵营,随之压了上去。
“投雷!”
三十步外,武松率先投掷出了一颗点燃的轰天雷。
紧接着前排五百士卒,先后在喘息之间,扔出了五百颗轰天雷。
“轰!轰!轰!”
轰天雷巨大的爆炸声,不但掀起冲天的黑烟尘土,更直接炸得曾头市的士卒,人仰马翻,断肢断臂乱飞。
“唏律律!”
曾头市队列中的两千马军,在轰天雷巨大的爆炸声中,瞬间变成惊马。
两千骑马顿时乱成一团,互相践踏,四处乱窜,直接把曾家的队列,冲撞的七零八落。
“这难道是天罚雷霆吗?”从未见过轰天雷的曾涂、史文恭等一干人,极力控制着战马的同时,脸上无不为之失色。
“破阵营,杀!”武松、鲁智深双双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如入无人之境般,杀进了被轰天雷炸得耳聋目眩的敌军之中。
戒刀挥砍之下,血肉横飞,武松连眼都没有眨下,便已经连杀数人。
鲁智深挥舞着疯魔禅杖,更是横扫千军,端的杀得敌兵惨嚎连连,唯恐避之不及。
“吁!”曾涂稳准战马,挥舞着钢枪,刚要发声,一支箭矢激射而来,直接洞穿了他的咽喉。
“呃……”曾涂目光充满不信与不甘之色,伸手捂着脖子中箭部位,喷涌而出的血液,努了努嘴却最终未能开口,便一头栽倒在马背。
射出这一箭的正是花荣,花荣与庞万忠如今可谓深的狙击理念。
二人率队出击,却皆为骑乘战马,而是混在士卒之中,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一旦发现敌军大将,便毫不犹豫的射出了手中的箭矢。
“大哥!”一旁的曾索、曾魁眼看大哥曾涂中箭落马,惊叫一声的二人,还未来得及躲避。
只见两支箭矢破风而至,便被箭矢分别射中面目和咽喉。
“吼!呃……”
曾索、曾魁二人惨嚎一声,先后跌落马背。
而此刻百步之外射出箭矢的花荣和庞万忠,手执强弓,并排而立,目光凛冽的扫视着敌军战阵方向,时不时的射出手中的箭矢。
那些马背上的头目,转眼便又有十余人落马。
曾家次子曾密,惊恐后退之下,与斜刺里杀出来的林冲相遇。
惊慌失措的曾密,挥刀招架,不三合便被林冲一枪刺死。
队列后方的曾升在教头史文恭的护卫下,纵马而逃回坞堡而去。
而另一名副教头苏定,在战场与鲁智深遭遇,结果战不数合,便被鲁智深刺死马背。
“主公,敌寨方向起火了。”秦烈眼看曾家的五千兵马,仅仅一个照面便崩溃,当即喝住战马,率领玄机亲卫营的士卒开始压阵观战。
此刻眼看敌军后方营寨火光冲天,雷横连忙指着起火的方向喊道。
“此火蹊跷,难道曾家人在焚烧粮草,准备逃跑?”朱武惊疑担心的说道。
“估计是石秀、杨雄他们搞的鬼,曾家五座大寨,如今刚败,不至于如此迅速便做出奔逃的决定。”
“主公所言有理,不过这个时候,为防万一,必须一举拿下曾头市才是。”吴用连声道:“曾头市的物资,那可是我们的战利品,断不可让曾家的人付之一炬了。”
“传我军令,各营一鼓作气,随我杀进曾头市,务必趁此机会,一举拿下。”
秦烈一夹马腹,收剑入鞘,拔出战马上的环首刀,吼道:“杀!”
“杀!”
“杀!杀!”
……
三万将士的怒吼,彼此起伏,声传十里。
曾家五座大寨,在失去曾涂、曾密、曾索、曾魁、以及副教头苏定之后,前寨以及左右两寨,早已经形同虚设。
直接被秦烈率领的兵马摧毁,剩余的中寨坞堡以及后寨,这会也是岌岌可危。
站在坞堡高墙上的曾家族长曾弄,眼看着如潮水一般围了上来的宋军士卒。
回顾左右却见只有小儿子曾升尚存,这样的境况,让已经花甲之年的曾弄,顿时老泪纵横,嚎啕大哭道:“吾曾弄获罪与天,方有今日之祸矣。”
“父亲,官军势大,更有天雷助阵,莫如赶紧逃吧。”
惊魂未定的曾升,想起刚才在战场上,宋军突然投来的东西,瞬间化作一声声惊雷,那种震撼的画面,让他目瞪口呆,现在想来也是惊恐莫名。
“是我错了,是我错了。”曾弄喃喃自语之下,遂注视着史文恭道:“史教头,我为你们准备了两袋金银珠宝,劳烦你带升儿去金国。”
“拿我的名刺,去投奔二皇子,我留下来替你们断后。”
曾弄本是女真族大汗的侍卫,年轻的时候因为头脑活络,善于经商,便被派到宋辽境内经商,为当时的女真部族,赚取钱财。
后来女真族的大汗病逝,曾弄便断断续续与女真本族失去联络。
直到金国崛起,灭辽之后,曾弄这才重新投奔到金国二皇子完颜宗望帐下。
“老族长,保重。”史文恭留在曾头市,本就是混口饭吃,这会曾头市覆灭在即,即便曾弄不让他走,他也会想法离去的。
“父亲,你跟我一起走吧。”年轻的曾升,哪里经历过这样的生离死别,从小锦衣玉食的他,在曾头市上下,谁不让着他三分。
以至于他此刻还天真的认为,只要他们想走就能够走得了的。
“走,立刻走。”曾弄面色狰狞,一把推开曾升,示意史文恭把他拖走。
曾弄岂会不想走,只是他明白,自己根本走不了。
不是他舍不得曾头市的千万家产,而是他明白,他要是不留下来,阻止官军的步伐,他们谁也走不了。
现在他的四个儿子都死在了战场上,仅剩下小儿子一棵独苗,他必须保住曾家香火。
长子曾涂、次子曾密的孩子还小,必须有人照顾,才能成长,至于女眷,曾弄根本就没有考虑她们的死活。
很快曾升、史文恭率领的十余骑,护送三个侄儿,携带几包细软,价值三千金的财货,从后寨小路奔逃而去。
“立即召集庄中乡兵,守住坞堡,抵抗到底。”为了拖住秦烈大军的步伐,曾弄收拢数千人马,准备死守坞堡城墙,准备为小儿子曾升逃跑,争取到更多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