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方貌头颅在此。”
秦烈率领兵马刚赶到王府外,早已经率军拿下王府的武松、石秀,提着滴血的战刀,领着一队士卒迎了上来。
“干的不错,这贼首足以计大功一件。”战马上的秦烈,颔首点头道:“现在你二人,立即领军肃清城内残敌,整顿治安,不得扰民伤民。”
“遵令。”武松、石秀拱手作揖一拜,各自领军而去。
“朱仝,封锁王府,清查府库。”秦烈扬声说了一句,领着雷横带着一队亲卫,缓步走进了这座富丽堂皇的王府,也就是前应奉局朱勔的府邸。
一路穿过亭台楼阁,登上园中最高的假山,半个姑苏城都尽收眼底。
“好一座奢华的苏州园林,光这一座园林,就足以治朱勔一个僭越之罪。”
秦烈远眺城中,看着满城烽烟,眼中却没有半点欣赏之色,心中反而涌现出一股杀意。
这一作园林,就是朱家父子的罪证,这园林之中的每一砖一瓦,那都侵染着百姓的血肉。
“雷横,派人通知戴宗,让他把消息立刻传回润州,就说咱们已经拿下平江府。”
朱勔不杀不足以平民愤,攻打姑苏这二十三天,虽然秦烈没有进行大规模的攻城,但付出的伤亡也依旧超过三千。
通过斥候营对周边各县百姓模仿,秦烈掌握了一个消息,那就是平江府的百姓,对于叛军的拥护程度,远远高于大宋。
之所以会造成这样的局面,自然是拜朱勔,与他父亲朱冲所赐。
这一对狼心狗肺的东西,在平江府待了近十年,平江府、临安府、湖州、秀州、睦州、歙州这些出产奇花异石的府衙。
生生被朱勔、朱冲父子,盘剥了一遍又一遍,当真是雁过拔毛,以至于民怨沸腾,百姓不得不反的地步。
“遵令。”雷横虽然不解秦烈之意,但他却绝对是无条件执行秦烈的命令。
姑苏城内的战事,从上午一直持续到黄昏,才彻底落幕。
秦烈并没有进驻王府,而是领着亲卫进驻了平江府府衙。
入夜之后,各营打扫完战场,安顿好士卒,这才把战报汇总到了秦烈面前。
此战杀敌近六千人,俘虏两万六千余人,姑苏城中三万五千余叛军,尽数被消灭。
缴获兵器甲胄无数,未详细统计。
粮草五万石,钱财总价值四十三万五千二百贯,战马一百三十匹。
缴获虽然依旧不多,但却足以维持军用,倒也不亏。
就在秦烈与众将开完会议,城外大营内的吕师囊,也被带到了府衙。
“吕将军,拨乱反正,阵前起义的壮举,秦某必当上报天子,为你请功。”
秦烈见到身穿深衣而来的吕师囊,便知道此人是心意。
“吕某一介粗人,别无所求,惟愿大将军收留,今后卑职愿大将军肝脑涂地,誓死相报。”吕师囊是何须人,今天在城外大营。
他早已经从沈刚、徐统、卓万里三人口中,套出了不少有用的信息。
虽然他不知道秦烈的打算,但他却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若他失去秦烈的庇护,即便朝廷封赏了他,他的前途依旧渺茫。
而他要想飞黄腾达,唯一的机会,那就是抱住秦烈的大腿,然后跟着他扶摇直上。
跪在地上的吕师囊,连磕三个响头,跪在地上连头都没有抬起来。
“起来吧,今后你为忠勇营团练使,你本部人马尽归你统率;沈刚、徐统、卓万里三人为你营指挥使,至于提拔谁为团练副使,你自己安排好,上一封文书便是。”
秦烈锐利的目光落在吕师囊脸上,之所以赐予吕师囊‘忠勇营’旗号,目的就是对他的鞭策,以及一种提醒。
吕师囊显然也听明白了秦烈之意,一脸坚定的躬身拜道:“请大将军放心,卑职必当誓死相报。”
吕师囊之所以能说投降就投降,实际上跟他是孤家寡人有关系,跟随方腊反叛之初,他的家人在一次战斗之中失散,最后死于战火之中。
三十多岁的吕师囊,如今正是年富力强的年纪,他家中的妻妾和三个女儿死于战火,虽然让他悲伤不已,但他也明白,战场上生死本就有命。
如今,他终于从一个商人,华丽的转变成为了大宋的军官,这一切自是让他欣喜若狂。
吕师囊内心之中,一直都有一个梦想,那就是成为一个统兵的将军。
这也是他从小就刻苦学习武艺的原因,但他年少的这些年,大宋内外和平,哪怕他有一身好武艺,也毫无用武之地。
无奈为了生计,他只有继承家业,做起了一个商人。
现实就是这么讽刺,吕师囊原本想着安安稳稳的做个商人,结果最后却走上了谋反的道路,更在叛军军中做到了枢密使这样的高位。
甚至吕师囊一度梦想着,追随着方腊推翻大宋,让自己成为名垂青史的千古功臣。
就在他意气风发,率军坐镇润州,企图一举拿下扬州,合围江宁府,为自己的丰功伟绩添砖加瓦时,却迎来了秦烈的当头一棒。
这三个月来,秦烈就像一个噩梦,如影随形的围绕着他。
直到这一刻,站在秦烈面前,接受了秦烈的任命,吕师囊身上的枷锁,这才终于散去。
“吕都头,我军中不兴溜须拍马一套,今后都是自家兄弟,我就称呼你一声都头,这也是我军惯例,不知你意下如何?”
对于吕师囊的表现,秦烈还是满意的。
今天他在营中的表现,秦烈也是收到了反馈,否则他这个时候,也不会把他招来,并授予他一营团练使职务,还把本部人马交给了他。
“能成为大将军的兄弟,那是卑职的荣幸。”吕师囊激动的笑道。
“吕都头不愧是文武兼备,这话我爱听。”秦烈朗声的一笑,请吕师囊坐了下来,进而问道:“吕都头,下一步我军战略部署,你以为是攻打秀州好?还是湖州好?”
“秀州守将段恺,为人贪生怕死,大将军只需大军一到,此人要么弃城而逃,要么开城投降,绝无第三条选择。”吕师囊沉吟了一下,还是如实把心中所知道的消息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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