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一说刘梦然。
刘梦然确实在城里面待了三四天,她也没有打电话回丁塘镇,毕竟丁塘镇店铺也没电话。
而且,她现在的想法,是立即把店面处理好之后,找人开店,甚至她要把刘海泉处理掉。
……
早上九点钟,两个来店里帮忙的工人又来了。
阿木也来了,就是没有见到刘海泉。
刘梦然朝着阿木看了一眼,阿木的神色有些疲惫,显然是睡眠不足。
但他仅是对着刘梦然点了下头,没说话,就漠然地去做工了。
好像昨天没有人提起要去捡木头一样!
而且,刘梦然也没问,刘海泉为什么没跟过来!
这是一种说好的心照不宣的默契。
但是,刘梦想从昨天晚上就开始心疼几十块钱,结果今天没见到刘海泉,她立即肯定,刘海泉拿了她大姐的钱跑路了。
刘梦想气得不行。
她把刘梦然拉到一边说道:“大姐,你看到了没有?刘海泉他拿了你的钱之后跑了。”
刘梦然反而宽慰刘梦想说道:“放心,大姐的钱不是那么好拿的。”
刘梦想想说她大姐傻,钱都被人拿了还说不好拿。
她心疼的说道:“大姐,他都跑了,你还说不好拿。”
刘梦然说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总能把钱要回来的。”
刘梦想心里不舒服,钱都给别人花了,到时候找到刘海泉,能要回个鬼哦。
“你刘海泉那种人,你就不要指望着钱能回来了。”
刘梦然:“好了,你别想这些事情了,我知道该怎么做。”
刘梦想抿唇,她知道,她大姐知道该怎么做,可是心里那口气顺不了。
不过刘梦然没有再说什么,刘梦想自然是无话可说。
十
点了,刘梦然的目光朝着街上看了一眼。
很快就收回了目光,想起自己来城里面几天,她问刘梦想:“你要不先回家去。”
刘梦想一个人哪敢回家呀?
她问刘梦然:“大姐,你还不回去吗?”
刘梦然:“这边就快处理好了,等全好了,我再回去。”
刘梦想:“大姐,你不回去我也不回去。”
刘梦然:“我是担心我们出来这么多天。妈,会担心我们,想让你先回去报个信。”
刘梦想觉得有点道理,但她一个人不敢回去。
“不用了,我相信妈也知道我们在这里,不用担心什么!我再坚持两天才回去。
刘梦然也没有多说。
只要除掉刘海泉这个大麻烦,以后她的生活就清朗起来。
她要赶紧把这边的事处理完,然后回一趟刘家邨。
有些麻烦必须解决,有些机会她必须好好把握。
……
下午三点多,刘然就来到了镇上。
刘然一过来,张千兴奋得不得了,她朝着刘然看过去。
偏偏刘然进来后,他的目光就开始寻找他妹。
这可把张千气死了。
刘晓燕此时正坐在另一边的桌子,正画着设计图。
刘然匆匆走了过来说道:“妹。”
“大哥,你来了。”刘晓燕打了声招呼。
刘然踩着家里唯一的那一辆破自行车,载着一大袋子木耳过来。
到了这里,也是累得气喘吁吁,他喘了一口气说道:“妹,你真是料事如神,不过咱们家的铁丝网昨晚上被人剪了一个大洞。”
刘晓燕问道:“是不是刘兆干的?”
刘然点头:“嗯,咱爸说了,剪坏铁丝网的钳子是以前咱爷用的,而那个钳子賊掉下来的。”
“这事你打算怎
么做?”刘晓燕问道。
“我把干的和没干的都带过来了。”
自从昨天晚上,刘然越想越不对劲,他把家里能采的木耳都带走,这样,别人想抢,也抢不到。所以,干脆都带过来了。
刘晓燕想了想,便对刘然说道:“大哥,以后家里可以将收好的木耳,全部送到这边,晒干。
摆上架子,用上圆簸箕,也可以找一块工净的地方,晒干很容易控制的。
而且,搬到苏奶奶那边去,也不会影响到这边的工作。
刘然一听,觉得这个办法非常好,立即不答应了:“行,就按你说的办。”
跟妹妹说完了事情,刘然的心终于放下来,这才回头看着张千。
张千扬着脖子等了老半天,结果丈夫就只顾着跟他妹妹说话。
真是气死她了,垂下了头,等刘然走到她身边,蹲下来跟她说话的时候,张千就不说话了。
刘然问道:“怎么了?”
两人生活了那么久,刘然怎么看不出她在生气。
张千:“你心眼里还有没有我。”
“我的心里全是你,你也不能让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等一下,不只被刘家邨的人笑话,还要被你笑话。”
张千这才默了默。
刘然问道:“突然生气做什么?”
刘然搞不懂她为什么会生气,不过她现在怀着孩子,刘然也愿意多让着她一些。
“累不累?我给你倒杯水好不好?”刘然说完就去给张千倒水。
旁边做工的人都说张千的福气好。
张千这个时候是接下这些话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她放下了手上的活,直接起身走到刘然这边。
原本很生刘然的气,不愿意跟他说话,但是有一些话她还是得说出来。
刘晓燕从一开始在这里设置了类似于茶水间的地方,在边角的地方,摆了一张桌子,刚好可以放茶水壶和水杯。
又跟做工那边隔开了。
免得吃喝的东西撒到衣服上面,弄脏了衣服。
所以此时,张千和刘然就单独在这一边。
刘然倒了水,特意吹了几口气,感觉不烫才送到了张千的面前说道:“喝水。”
张千并不着急着喝水,而是看着刘然说道:“我有话要跟你说。”
“什么事?”刘然问道。
“你想不想到丁塘镇这边来?”张千发觉丈夫在家里损失太大了。
以前她抱着观望的心理,但是今天她发觉自己蠢得离谱。
刘然的眉头微微一皱,问道:怎么又说这个问题了?
张千:“你知不知道在镇上,赚钱比在村里赚钱容易的多了。”
这一点,刘然肯定是知道的,但是以他这种性格,他在镇上能过得风生水起吗?能跟弟弟们一样吗?
“你紧张些什么呀?咱们没有分家,家里的钱咱们都是有份的。”
“所以我说你傻呀。”张千压低了声音说道:“你知不知道晓燕一瓶有酒就卖二十五块钱?
你在家里要种多少木耳才能卖二十五块钱?
张千什么都没有看到,她只看到瓶子里那一点点水,就值二十五块钱了!
后来,她就一直在算着账。
“你知不知道那些药酒的材料需要多少钱?”刘然反问她。
“我哪知道啊?”张千不满的说道。
“那你知不知道做什么事情都需要成本吗?”刘然又问道。
张千抿着唇,眼睛定定的看着刘然,感觉她在对牛弹琴一样。
刘然说道:“你知不知道咱们种木耳之前也是投入了本钱,虽
然稻草不用钱,但是这一次买铁丝网也是咱妹出的钱,而且木耳也不是卖不出去,只是我们现在才刚刚开始。”
万事开头难,他有绝对的信心,相信他种出来的木耳产量好。
他妹也跟他说了,只要有产量价值就跟上去了,就能赚到钱了。
张千没想到她说了那么多,刘然居然还跟她说这句话!
这个呆子。
“你到底懂不懂我在跟你说什么?”
刘然抬着懵懂的眼光,看着张千,问道:“你想说什么?”
张千气得握了握手说道:“你懂不懂?在镇上才能赚到钱,待在家里你就只能守着那一亩三分地,天天做个傻瓜。”
刘然:“怎么可能是傻瓜?”
一家人始终还是一家人,他妹是不可能不管他的,而且木耳第一次已经卖了,证明是能够赚到钱的。
“你种了那么多木耳,能卖几个钱,你知不知道?”原本张千是不想说这句话的,可是这个时候她忍不住。
像你弟房间里面,一打开门,就是的药酒,太黑水了。
“就那一瓶水你知道多少钱吗?”
刘然眼底都是懵懂,他哪知道卖多少钱啊,反正他们兄弟赚到的钱都会交到家里。
看着刘然还是不为所动,张千真想拿个木头敲开他脑袋,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木头。
“那你现在要说什么呢?”刘然真的弄不清楚,张千究竟想表达点什么?
他们没有分家,兄弟几个做哪一种都是一样的。
张千:“你个白痴。”
现在做什么确实都一样,但你知不知道以后我们会分家,分了家之后,你懂得的那个技巧就是你赚钱的本事。
可你现在拿到了一个木头,以后分了家你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