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刚才站立在舟头的紫衣男修,从三名黑袍、掩面的魔修手中接过一个玄铁木所制成的盒子,约有一方之大。
不知道里面是个什么东西,不过,魔修能有什么正派的东西呢,总不过是一些阴暗见不得人的腌臜物,所以才选了这么个荒无人烟的大山头进行交易。
姜时收起茶盏,收了飞舟,瞬身便到华清宗的巨舟之上,因为宿不能离她太远,自己一个“飘飘”无法到对方的飞舟上,便一直撺掇她离近点。
但是他也没说让她直接开着隐身就冲到别人大本营中来了。
惊出他一身冷汗,他有时候是真摸不准这个小女仙是个什么来路,行事如此狂野,有时又觉得她安静沉稳的很。
姜时隐了身形,蹲在飞舟顶上,悄无声息的踩在金色的瓦片上,询问同款动作蹲在她身边的宿,“能看清盒子里面是什么东西吗?”
“不能,但是能清晰的感受到一股很不祥的气息。”而且这股气息过于浓郁,身为戊疆鼎的器灵,他感知得更为明显。
因为戊疆鼎本就是诞生于邪祟祸乱之时,应天地而生,它的使命便是封印、净化、吞噬。最是纯净,对于这种邪祟不详的感知尤其敏感。
宿面色沉重,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个被众人围在中心的玄木盒子。
具都一脸严肃冷酷,毕恭毕敬,还有贪婪和对欲的狂热。
姜时忽视众人眼中的欲望,把视线移会玄木盒子中,也不知道着盒子上涂了什么,神识竟然无法穿透,无法窥探里面的东西。
盒子上面刻画着一道道封印,金色的带着特殊咒文的封印,一道叠一道,一层盖一层,好像里面封印着什么足以颠覆世界的东西。
令人畏惧到极致,才用这么多东西封印起来。
但人就是贱皮子,越害怕就越难抑制住想要探究的好奇心,越是难以掌握的东西就越是要尝试。
所以这玄木盒子里面究竟是何种东西能叫他们这么慎重。
姜时很有自信,这些人是发现不了她的,所以动作也随意许多。
“抢吗?”
宿歪头,疑惑:“抢?”
姜时轻笑一声:“嗯哼!”
宿蹲在她身旁,愣了一下,复也笑的灿烂:“当然。”
打定主意的姜时二人,换了身行头,变成一个魁梧高大,络腮胡的男子,模糊面容做了伪饰。
展开神识,运转灵气,准备“一击必杀”。
而华清宗第一顺位继承人,也是其内门第一人的谢风衣,就站在巨舟之上,迎风而立,对魔修的态度仍旧倨傲。
但对这盒子,确是恭敬异常,双手接过,又用谢家独一无二的封印封了起来。
二者的气氛虽不剑拔弩张,但绝不是什么友善和乐。
“这是魔主千辛万苦才得来的,还望华清宗妥善保管,以待大计。”
谢风衣冷峻着一张脸,“知道,我们华清宗定然不会让它有任何闪失!”
这个盒子装着他们华清宗一统修真界的宏伟计划,掌门很重视,此程特意请来了宗门渡劫期老祖坐镇,定然不会有闪失。
再者他们与魔宗的筹谋隐蔽非常,不会有人知道,因为知道的人都已经被肃清了,就像方才那时运不济的女修一样,哪有只是有一丝暴露的可能。
所以,他自然不会太过担心。
正当他准备小心的收起盒子,不打算在和三个魔修多言的时候,变故突生。
一道灵力瞬间从后方袭来,直冲他的面门,杀气尽现,正当他拔剑抵挡时,那道攻击却又突然转了个方向朝那个被第一时间护在中间的玄木盒。
灵气化作锁链,勾住就跑,干脆利落,完全不拖泥带水。
宿跟在她身后,为她屏蔽舟内滚滚而来的来自华清宗渡劫期老祖的神魂威压,相互配合,实在默契。
“呵,竖子好胆!”一道威严苍老的声音炸然响起。
在发现自己神魂的攻击,竟然对姜时无效后,一直端坐舟内闭目养神的渡劫期修士飞身暴起,破门而出。
可,区区一个渡劫期修士的神魂又怎么可能会伤到姜时真仙境的神魂,就算她受伤境界跌落,那神魂也不是一个渡劫期可以比拟的。
所以他自信满满的神魂攻击当然对她无效,而当他从自负中醒悟的那一刻,已然晚了一步。
晚一步便步步落后。
姜时粗粝的大掌抓住盒子,立马收入小世界中,抬手破开还未来得及完全升起的结界,顺身闪出十里外。
华清宗修士惧并三个魔修暴起,来不及相互指责,匆匆祭出法器追了上去。
万剑齐发,青、红、黑、蓝色的术法齐齐朝她发来,姜时在身上撑开一道防御结界,一个躲闪翻腾之间甩出了许多人。
“竖子,交回盒子饶你不死!”
那渡劫期老祖踏空而来,气急攻心,见她不听,不仅负隅顽抗还加快了速度,便反手成掌,巨大的灵气掌真正凝实,一抓握来,阻她路途。
势要把她一抓捏住,一手碾碎。
姜时速度不减,一手掐诀一手祭出长剑,斩断从前抓来的巨掌,直接冲了过去。
“仙子这样下去不行!”
宿跟在她身边,有些担忧她灵气不够用,这样下去不是个事,得快点想个办法,摆脱这些人才是。
姜时点点头,很是赞同宿的话。
余光看见气得满脸青筋的华清宗修士和三个不知何身份的魔修,嘴里大喊大叫,劝她放下东西,留她不死。
呵,这话是骗人呢嘛,要是她真的停下来,这些人指定得把她活刮了,她害怕!
姜时想起了自己在映钩山设下的空间阵法,此时不就赶巧了,正正用得上?
脑子飞快转动,不理已经气疯了的众人,手上快速结印,不多时一个空间发阵就出现在前方。
“不好,他要跑!”
“别让他跑了!”
众人大喊,内心实在惶恐,他们根本不敢想,这么回去会受到什么惩罚,他们都不敢想了。
受罚都是轻的,最怕的还是被投入丈七狱中,受尽折磨,求生不能求死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