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卿看向她的目光带了几分打量,仍旧礼貌的并无半分不合时宜的冒犯,比如自以为是的抖聪明,揭露什么的。
身后停下动作的顾鹤清倒是不觉着奇怪,他师妹本来就很擅长布阵,不足为奇。
这个阵法是一个可以与修真界断层的防御阵,是一个三级仙阵——可防御天仙境强者的攻击。
原本的三级仙阵图很是繁复,力量也更强,但她按照自己的实际做了修改,所以也不算很难,防御能力自然也会降低。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了,姜时在心底默默叹口气,默默思考对策。
甚至和跑回戊疆鼎内的宿商量了一下,“这个鼎能捆住一个融息期的魔族吗?”
以她之修为,她自不会担忧,但坏就坏在她现在很弱,拿捏不住,放手一搏的危险性很大。
她的头脑很清醒,知道自己的状况,就不会贸然出手,招至两败俱伤,或是失败。
“唉!”
她好像发现最近叹气的频率都变高了,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
宿认真的估量了一下,缓缓点头,“可以,但是要在灵气匮乏的情况下杀了他,还需要仙子帮忙。”
“”
“这是自然。”
她怎么会站在一旁,看着人忙活,而且这本就是帮她的忙。
打定主意的姜时捏紧手中的剑,直视那魔族,等着他狂暴地破开结界,打过来。
“簌~簌~”
从昏黄到湛蓝的天空还未曾有一刻安宁,被暗色笼罩住的夜幕便被一把把利剑破开。
化成触手状的魔气被根根斩碎,散在结界之上,那魔族发出来低低嘶吼,伸向姜时的魔爪迅速折返扭曲,带着撕裂时空的力量抽向凭空而来的几位修士。
“界外魔族,竟然不顾条约闯入修真界,残害生灵,当诛。”
一道金光闪闪的巨大佛手,带着诛邪避厄的佛光普照大地,魔族被逼的一退再退,但东躲西闪间也不忘靠近他们。
真是狗见肉包子,咬着就不放了。
几人看的一阵皱眉,疑惑慢慢笼罩心头,“怎么总往我们这边躲。”
“好危险,趁现在,走!”
几名修士对她这个练虚期女修士的布阵水准并不看好,眼看那魔族被匆匆赶来的法兰寺大师和神剑宗渡劫期尊者缠住,立马撒丫子往结界外逃去。
“此时不走,更。”
话为说完,那修士便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中低手看着自己的胸口,一双黑色的魔爪赫然穿过了他的胸腔,拽下了心脏。
“要、要,要一颗新鲜的心脏!”
说完便带着那颗还在跳动的心脏,割开胸口塞了进去,可怕的是,里面已经有了好几颗已经发黑的心脏。
“”
顾鹤清等人先反应过来,提着剑就冲上去给反身而回的几人掩护,护他们退回结界。
突然又不知从何处冒出来一个魔修,有点自乱阵脚,但很快便恢复了秩序。
这种惊悚的场面只能吓吓筑基金丹期的小娃娃,可吓不着他们,他们只是单纯恶心罢了。
喻卿攥紧了手里的灵器——神喻长萧,忍住一阵翻涌的恶心感,缓缓抬起长萧,抵在薄唇上吹奏——伏魔曲。
魔修攻击的动作变得迟缓,顾鹤清趁机和另外一名衍息宗法修合力斩断他的双臂,限制了行动力,在那魔族魔气到达之前,果断撤回。
气的对方,疯狂砸击结界。
结界摇摇晃晃的就是不散,主打就是一个朴实无华但顶用,虽然没有什么华丽繁复的的阵纹,但是效用还是顶顶好的——耐用抗揍。
俞卿那双狭长的眸子微眯,这个世界真是魔怔了,怎么尽有些奇奇怪怪的人,有奇奇怪怪的恶心癖好。
“啊啊啊啊~”
眼见这个结界固若金汤,他奈何不了一点,便开始发疯,试图以自爆的方式爆开结界。
姜时一把拉住打算飞出去阻止的顾鹤清,“放心吧,结界很牢固的,而且师兄现在出去容易被误伤!”
两位仙门长老和那魔族打的昏天黑地,碎石四溅,不是全部的攻击都能被拦下的,到时候被误伤就很不妙了。
顾鹤清虽信她的话,没去犯险,但也仍旧紧紧盯住魔修,生怕有个意外。
姜时则没去管,这两个魔头这么执着于靠近他们,估计是想取什么东西,那怨灵的破碎的灯盏立马浮现在脑海中。
除了那个,她想不到别的什么。
‘唔,这么想要,那就更不能给他们了。’
姜时眸光一转,外放神识用来观战,每一个人的动作看的一清二楚,甚至可以说是慢速度播放,她看的很仔细。
方便学习。
战斗经验不足,是得不断学习。
当然,最实在的还是要从真正战斗中获得。
“魔族,自万年前神魔大战之后,退回了魔界,与修真界互不侵犯,横亘在两界的真神壁垒,更是难以逾越。”
“如今来犯,怕是灾祸将起!”
喻卿把长萧从嘴边移开,突然说起了史书上记载的万年前的事迹,隐忧渐甚。
“喻道友果真博识。”
“不过闲来无事,在藏书阁里翻着了几本落灰的书籍,拿来解闷的,算不得博学。”
“喻道友谦虚,神隐宗向来端正儒雅,学识渊博,闲时翻看的典籍都是我等目不可及的,以后还望道友不弃,一起论道能指点一二。”
一旁的想搭关系的修士忙拱手作礼,希望能刷刷神隐宗少宗主的好感,将来行事也好借几分方便。
喻卿转着长萧,微微弯起唇角,狭长的眼睛眯起,那句‘老子又不是你师尊’没说出口,只是点点头不说话。
姜时撇头看了他一眼,听着他口中的修真界神魔史记,好像脑子里有点印象。
以身为祭封印魔物的战神——帝封长祀。
仙界有关于他的记载,只是自己好像没注意过,唉,实在是上界能使人印象深刻的神只仙人太多,真的记不住。
或许那位仙逝的战神在万年前很耀眼,现在也沉寂了,无人问津。
除去史书撩撩几笔,谁还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