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芙蕾做起来的过程要稍微繁琐一些，林清禾这晚忙活到了快寅时才睡。不过总算，被她给琢磨出来了，要不说还是工具好使，要没有镜妖公子给的这些工具，她就是想破脑袋也做不出来。
她有时候觉得，自己还当真被神仙眷顾着。
虽然夜深了她还是睡不着，洗干净手之后坐在桌前仔细翻阅着裴老送她的书本，书在哪里都是十分珍贵的东西，镜妖公子送给她，裴老也送她，林清禾是发自内心的感激。
《资治通鉴》她还看不懂，准备从《论语》看起，一看就看入了迷，深夜霍邑再次上线，两人最近作息十分奇怪，竟还能在深夜聊上几句了。
“论语？哪里来的？”霍邑最先发现这书，惊讶问道。
“裴老给的。”林清禾双眼亮晶晶的，将今日赠书的事情和他也说了。
霍邑虽然没见过这人，但是听林清禾已经说过好几次了，唔了一声：“有意思吗？”
林清禾微笑：“这是圣人的书，想来总有大道理可以学。”
一向不怎么爱看书和学习的霍邑沉默了，“行叭，学，你今儿做了什么好东西？”
春兰和夏露刚才睡了，霍邑自然成了第一个品尝舒芙蕾的人，他惊讶道：“这你都会了？”
林清禾眼睛亮晶晶的。
“可以……”霍邑真觉得这小姑娘也算有天赋了，道：“你不行别摆摊了，开个铺子去吧。”
“是有这样的打算。”林清禾并不掩饰自己的内心。
但因为啥阻碍了呢，霍邑懂了：“那金子早说了你去用啊。”
林清禾还是摇头：“这两日太忙了，过两日一定给公子看看好东西。”
霍邑哦了一声，倒是也不着急吧。
因为说实话，来得太频繁，古董界的天都要塌了，怕不是人人都要怀疑他是不是挖墓去了。
两人又聊了几句，林清禾便歇了，霍邑看着那边觉得很有意思。他其实要想投喂一次性给的东西能有很多，但是这样看着她像一株坚韧小草般成长，竟渐渐让他有些着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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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禾次日将舒芙蕾很快送到花月楼和春来茶楼，两边自然又是惊喜一番。
尤其是杜勇，林清禾也算是看出他是特别嗜甜的，笑着道：“谢谢掌柜喜欢，但有个事我想和您商量一下。我想着我的新品多，后面会定下几样常卖的点心，有的点心不会一直供应，这舒芙蕾我就想做个限量品，一个月供应几日这样，当然了您想吃的话另当别论。”
杜勇倒是没想到她还有这样的主见，思考了片刻：“好东西……合该如此。”他自己的茶叶也是这样来的，春夏秋冬都有限量品。
“行，我明白了，你拟个单子吧，咱们好商量。”
“那就多谢了。”
离开春来茶楼，林清禾一如既往去了国子监。
今日会不会遇到姜婉儿她不知道，不过遇到了也不怕，她提前准备好了一份食盒，里面是舒芙蕾、鸡蛋糕和蛋挞三样，精致好看。
摆摊的时候林清禾就不断四处望着，裴老一直没出现，熟人倒是一个接一个地来。
“看什么呢？”叶一一现在已经和她很熟了，蹦蹦跳跳跑了过来。
林清禾笑着将一份单独包好的点心递给她：“没什么，给，这是之前答应你的减糖版本。”
叶一一惊喜：“难为你真记得！我尝尝！”说罢她就拿了块鸡蛋糕咬了一口。
“嗯……这减糖的也不错嘛！”
“加了一点别的，甜味不会减弱太少，但是绝不发胖。”还是霍公子给的好东西，叫什么代糖。
叶一一：“我信你！你古灵精怪的法子多！”
林清禾笑了笑，刚要给她推荐今天的舒芙蕾，不远处，成蓉蓉和姜婉儿一道走来了。
姜婉儿面色冰冷，成蓉蓉的讨厌却已经遮掩不住了。
林清禾淡定地看着她们。
成蓉蓉：“我怎么看你这么不顺眼呢，不就是个卖点心的商贾么，不对，你连商贾都算不上，也就是个臭摆摊的，上次问你要方子你不卖，昨日我姐妹买点心你也不卖，你是存心和我们过不去？”
林清禾还没说话，叶一一却先皱起了眉：“你发什么疯？人家为啥要把方子卖给你？哇成蓉蓉，你好歹也是个大家闺秀，怎么现在都要为难起一个平民百姓了？”
成蓉蓉冷笑：“平民百姓？我看你还是别被她骗了，我那天可是亲眼看见，你眼里这个平民却是心大的很呢！”
姜婉儿显然被那句“平民百姓”取悦，但后面又听到成蓉蓉说她心大，脸色一变。
林清禾看得很清楚，于是她笑了笑，温和道：“这位姑娘误会了，方子是我谋生的根本，一顿饱和顿顿饱我还是分得清的，实在不能卖。还有这位姑娘……昨日点心的确被人定了，正如叶姑娘所说，我不过一小民小妇，哪犯得上和二位贵人作对呢？”
林清禾这番话不卑不亢有理有据，声音还温柔有力，和成蓉蓉尖锐的嗓音比起来，那简直是天壤之别。
一时间，成蓉蓉也被一噎，皱起了眉头。
林清禾心里很清楚，姜婉儿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表现出和她认识，她不会说出她们的关系，无论在谁面前。
她只能装着她那副侯府小姐的端庄样，微笑：“蓉蓉，我看这小娘子说的也有道理，何必与她计较，显得我们小气。”
成蓉蓉刚要说话，林清禾连忙道：“谢姑娘们大度，我就知道姑娘们定不会为难我！”
“……”
周围有人看了过来，姜婉儿唇角抽了抽，但还得硬着头皮应下：“这是哪里话，自然。”说完，转身就走，成蓉蓉也只好跟上。
叶一一无语地看了两眼她们，回头道：“清禾，我怎么觉得她们怪怪的？”
林清禾摇头：“不知道。”
“算了不管，她们本来就神叨叨的，你真聪明，两三句就化解了她们的为难！”
林清禾笑了笑，叶一一都看得出，那两人心里肯定明白，尤其是姜婉儿，若是想维持她的人设。至少在国子监这小吃街，她不会再和自己撕破脸。
她的身份，永远都是姜婉儿心中的一根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