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从来没有怨过,我更多是觉得庆幸。”秦宴霆毫不迟疑的回答。
对方的神色格外坦然,这就是他最真挚,最真实的答案
秦月下意识愣了一下,旋即她坐直身体,期待着对方的下文。
“其实薄瑾年那家伙确实很可恨,他偷走了我们的六年,整整六年,是现在听起来都觉得很漫长的一个数字,扪心自问,我很怨恨他,哪怕是把他抓起来,亲手千刀万剐,我都做的出来。”
秦月点了点头,柔声回应,“我理解,我明白。”
虽然理解明白,但她不会让他做那些触犯法律
的事的。
“我一直以为这六年里,你经受的是他的压制,但是……”他的话锋又一转,“但是,当我发现你对他那么依赖之后,我又突然意识到,他这六年来,哪怕是演的假装的,肯定也对你跟孩子们很好,否则你不可能那么傻,无条件的相信他、维护他。”
秦月抿了抿唇,一时分不清秦宴霆这番话是在骂她还是安抚她?
到底是安抚她会被骗,纯粹是因为薄瑾年心机深沉,还是骂她太傻,居然被骗了这么久?
就在她出神的间隙里,秦宴霆又道,“从这一点其实也可以看出薄
瑾年的处心积虑,他为了报复我,居然这么有耐心的在你身边蛰伏六年,六年里,在你身边扮演着专情丈夫、宠爱孩子的父亲,不得不承认,他的演技真的是很精湛,心机也足够深沉。”
听他这么一说,秦月莫名觉得心头惴惴不安,“我总觉得事情还没有结束,薄瑾年那么谨慎,心思又深沉,最主要的是,他处心积虑了这么久,怎么可能甘心就此败阵?他会不会还留有什么后手?”
经秦月提醒之后,秦宴霆同样敛起眉心,“他的事确实很棘手,不过你放心,我已经让我的人尽快
把他接回来了,将人掌控在自己手里,总归能安心些。”
“可是……”秦月神色纠结,“我们把他关着的话,是不是犯法了?侵犯了他的人身自由权。”
男人眸光深沉,他沉吟片刻,“这是无奈之举,如果不控制住他,那我们又会对他的行踪一无所知,根本难以预料他下一步的动作,到时候陷入麻烦的,只会是我们。”
他轻叹一声,抬手揉了揉酸胀的眉心,“等我找出能够将他绳之以法的证据,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把他送进去了。”
“绳之以法的证据?”
秦宴霆抬眸看了她
一眼,眸光有几分意味深长,“我不确定夏慕有没有跟你说,薄瑾年他可能是残害你外祖父的凶手。”
秦月唇线紧绷,“夏慕跟我说过,我差点给忘了……”
她毕竟失去了那段记忆,所以她很难跟六年前的兰心冉共情,那些血海深仇于她而言,就好像听过的故事一样,她只是个旁观者,不是主角,那些经历很难在她心底卷起巨大波澜。
秦宴霆大致是察觉出了她的情绪,他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动作轻柔,夹杂着明显的安抚,“没关系的,我们慢慢来,你现在还没完全适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