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顾虑之下,秦宴霆眉头紧锁,迟疑着该就此离开,还是再为自己辩驳几句。
这时,一直沉默着的江屿白开口了,“秦总,不然你还是先出去吧,等她情绪稍微稳定之后再解决你们之间的问题也不迟。”
秦宴霆下意识去看秦月的神色,奈何只能看见她冷漠的侧颜。
他在心底长长叹出一口气,目前的情况也只能如此了。
离开包间之前,他扭头最后看了一眼秦月,神色落寞。
他心底在惋惜,在她最需要怜爱跟依靠的时候,她身边的人却不是他。
其实秦月现在的状态
真的很糟糕,她就像一盏已经支离破碎后又被用胶水粘起来的陶瓷娃娃,任何细微的碰撞就会叫她再度碎裂,难以修复。
在接待员送来新的衣服之后,秦月不顾江屿白的劝阻,强行立刻离开会所。
其实她并不是一个固执的人,可因为糟糕的情绪,她当下听不下任何劝导的话,所以哪怕江屿白磨破了嘴皮子也也拦不住她。
秦月连自己是怎么离开的会所都不知道,她脑子里没有明晰的印象,只大概记得当她走出会所时,原先送她过来的司机立即上前,特别贴心的为她打开了
副驾驶座的门。
而她摇了摇头拒绝,只想自己一个人走。
在她刚打算开口让司机先离开的时候,秦译出现,让她上他的车。
他的车上有谁,用膝盖想都知道,所以她毫不迟疑的拒绝了。
而且,哪怕秦宴霆不在车上,她也不想上秦译的车,因为不论是秦译还是秦宴霆,他们在她这都是一样的。
秦译的态度代表了秦宴霆的想法,而秦宴霆的任何决定,秦译也必然知情,且绝对无条件顺从。
他们俩是一派的,他们都在算计她,利用她。
他们背弃了她,面对背叛了自己
的人,秦月从来不拖泥带水。
当时她站在路边,扭头就能看见那辆属于秦宴霆。
车后座的车窗摇下一半,她一眼便看见秦宴霆冷峻的面庞。
隔着一段并不遥远的距离,她甚至能够看见他面上细微的神色变化。
她察觉到他眼中似乎有什么难以言喻的浮沉,当时的她觉得模糊,看不懂他的意味深长。
不过,她也并不想要懂他,她只想远离她。
在极为短暂的视线碰撞之后,秦月收回目光,转身离开路边,兀自走到一处她自以为的安全区域。
她没有去看他们,所以也不
知道他们离开了没有。
她机械一般抬手拦车,上车,系上安全带,报上目的地,随后便陷入了长久的深思里。
当她浑浑噩噩的回到家时,崽子们都窝在客厅,霍霍是最先注意到秦月回来的。
小崽子们看见她在这个时间点回家时明显都很意外,而敏锐的霍霍应当是察觉到了秦月情绪的不对劲,便刻意给她留出了独自思考的空间,把弟弟妹妹安抚好,不让他们打扰秦月。
秦月并不知道崽子们的心思,她回了房间,就这样抛下所有思绪,独自一个人在房间里待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