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铭绅之所以这么多年,能在司家内外拥有极高的地位,就是因为他左右逢源的性格。
他在自己吃肉的时候,从来不忘给身边的人也喝喝汤。
这样一来,即便明知道大风头都是他司铭绅的,但是身边的人,也能从中捞到一些好处,便同时也念他一个人情。
在司铭绅的恍然大悟下,一时间司铭麟忽然觉得自己很有面子,就连司老爷子,原本已经开始闭目养神了,在听到他的建议之后,也缓缓的睁开了双眼。
“铭麟啊,说说你的想法吧。”
龙头拐杖轻轻的砸在地上,司老爷子示意司铭麟,有什么想法,都可以直言不讳的说出来。
受到了父亲的鼓舞,司铭麟又看了眼司铭绅,见他也冲着自己点头,便将心中所想全都说了出来。
“爸爸,司林楠那孩子,也算是在咱们老宅长大的,虽然说大多数时候,他都是自己一个人,但是您当初对他也是寄予希望的,现在死了,死在的是咱们自己的保镖的手里,虽然说他自己本身也挺不像话的,但是我觉得作为司家的血脉,还是应该给他一个体面的葬礼。”
司铭麟是完全处
于内心的善良如此说来的,但是此话刚一落定,就立刻遭到了一个人的反对,那竟是他的亲生女儿,司林青!
“爸,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是不是奶油蛋糕吃多了,糊住了你的心了,刚才你没听说么,那个司林楠,可是在国外谋害了好几个同学的性命啊,就在刚刚,我也和我在国外做私家侦探的同学联系了,在司林楠求学的学校里,确实出现过几起少女失踪案件,根本就不是巧合,而他就是凶手,对于这样一个杀人凶手,我们司家怎么可能还给置办什么体面的葬礼呢!”
司林青一直羞于与司家人为伍,除了司林慕以外,她对这些人都是好感全无,要不然的话,放着好好的司家大小姐不做,她也不会一直坚持自己在国外创业,并且做的风生水起。
如果不是她爸妈没出息,始终靠着爷爷生活在老宅,对于这个腐朽的老宅,她更是回都不想回,便只有每年逢年过节的时候,会出现在这里。
即便大多数时候,司林青都想在过年期间,和老宅里的人和平相处,但是因为三观和习惯的不同,到了最后,往往不欢而散。
这一
年,她已经收敛了很多,本想能安安稳稳的过年,但是没想到,因为司林楠的事情,竟还是和家人产生了龃龉。
就在司林青抱着拳头,为国外的那些女孩感到不值的之后,司铭麟的老脸憋得通红,汗水也不停的渗出来,甚至打湿了他整个衬衫的背部。
“林青啊,你这个孩子,不好这么当众反驳自己的父亲的。”
“就是啊,再怎么说,你父亲也是出于司家的体面,想要给司林楠一个葬礼也不是什么难事,不就是花点钱嘛,我们司家又不是花不起!”
“没错,如今这个年头,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就统统都不是问题,林青啊,你要知道,咱们现在是在刻意隐瞒司林楠的问题,要是按照你的想法,随便找个坟头给他埋了,那不是等于暴露了司林楠的情况?”
“是啊,要知道,那些记者的鼻子,好用的很咧,要是被他们抓到了这点,觉得可疑,一定会顺藤摸瓜,到时候万一真的把司林楠在国外做过的那些事给扒出来了,咱们司氏的股价也一定会跟着一落千丈的!”
虽然说在场旁系的股份,都是司老爷子送的,占比并
不多,但是要是换成钱,那也是普通人家这辈子都赚不到的。
为了稳固股价,他们什么事都能做出来,包括对司林楠犯下的恶事视而不见,总之他杀害的又不是自家女儿,更何况还是在国外,过去那么久的事情了,能不追究就不追究了。
“你们,简直是无药可救了!”
如果说她爸司铭麟想要给司林楠一个体面的葬礼,还只是处于长辈的仁善的话,那剩下的这些所谓亲戚,则完全是出于一己私利。
他们丑陋的嘴脸,映在司林青的眸子里,简直让她当场就恶心到吐出来!
“你这孩子……”
面对司林青的指责,那些亲戚反倒是很不满意,甚至有几个还想要上前比划比划。
就在这个时候,司铭绅大喝一声:“够了!”这才勉强算是稳住了局面。
“铭绅,你是怎么想的?”
如今司林慕已经被刨除这件事外,众人也能看出司老爷子对司铭绅的器重,他的话就是指令,他们全都看向司铭绅,以他马首是瞻。
“其实小青说的很对,照理说,我们司家是不应该给这种畜生办葬礼的,再加上如果不是出了这个意外,他
爸原本是要被剥夺姓氏的,那他也就不是司家人了,但是正是因为这场意外,不论是司铭忠受贿的事情,还是去公证处脱离司家的事情,就都要延缓,甚至于以后就绝口不提了,你们都记住了么?”
“是是是,这是自然的,咱们司家向来都是一条心,一致对外,这种风口浪尖上,自然不能把司铭忠的丑事爆出来,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
墙头草们一改对司林青强势的态度,面对司铭绅的时候,一个个都舔着脸,堆着笑,就差把脸都贴到司铭绅的屁股上去了。
“再有一个,小青,三叔得说说你了,好歹也是自己创业的人,应该知道什么叫做攻城容易守城难,你自己的公司成立之后,尚且经过几次波折,差点破产,就更应该知道像是咱们司氏这种大企业,表面上风光,但是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一个小小的谣言,或许就能从内部将我们瓦解,所以对于任何一个有可能影响司氏股价的细节,我们都是不能放过的,所谓蚍蜉撼树的道理,相信你在上学的时候也是学过的,不能说喝了几年洋墨水,就完全忘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