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洗手间,沈千柔回到床上,翻出自己皮包,从里面拿出手机,居然九点多钟了。
邢驿城回到病房,沈千柔抬头看他,问:“都这么晚了,我们是不是应该回去啊?”瞄了一眼外面,安静得一个人影都没有,“于医生他们应该下班了吧?我们在这里待着不好,我们还是先回去。”
“好,我们回去。”邢驿城拿过放在旁边的外套给她披上,“穿上,外面冷,别着凉了。”
沈千柔听他的话穿上他的外套,邢驿城扶着她出了门,跟前台的工作人员打了声招呼,然后离开了诊所。
路上,沈千柔慢慢地想起今天催眠时看到的一切,眼前顿时亮了起来,一把抓住邢驿城的手,“我记起来了。”
“你记起什么了?”邢驿城紧张地看着她。
“我记起催眠时看到的画面。”沈千柔瞪大眼睛道。
“什么画面?”邢驿城问。
“我看到……”沈千柔话还没说完,就听到砰的一声,一辆车子横冲直接撞过来。
陈世炬猛地打了个方向盘,但车子还是撞到旁边的路灯杆上,车头严重的凹陷进去,而陈世炬也因此受伤昏迷过去。
后座的两人也受到了猛烈的撞击,不同程度的晕眩,尤其是沈千柔几近晕了过去,眼皮微磕,视线
迷迷糊糊的。
邢驿城没那么严重,他缓了好久才缓过神来,摇着沈千柔,忍着胸腔传来的剧痛,“千柔,你醒醒,千柔……”
就在这时,后面开来一辆黑色车子,从上面下来五六名黑衣蒙面男子,其中一名男子拿出电击棒直接电晕邢驿城。
而沈千柔直接被他们带走,待邢驿城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医院里,迅速回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情,他霍然从病床上腾起身子。
正与警方交谈的邢志阳一家人看到邢驿城已经醒了,邢冬生上前拉住他,“哥,你刚醒,医生说你不能下床。”
“我要去救千柔,她被一帮黑衣人带走了。”邢驿城不顾阻拦,拔掉扎在血管中的针管,鲜血瞬间流了出来,传来一阵刺痛,他按住伤口处,跑出病房。
邢志阳挡住他的去路,一脸严肃的看着他,“你现在这个样子,你上哪去找她?”
邢驿城有点愣住了,随后眼底闪过了什么,回到病房里,四处寻找着自己的手机,“我的手机呢,我的手机呢,我要打电话给世炬……”
“哥,世炬哥现在身受重伤,被送进重症病房里。”看到他精志不清,邢冬生叫住他。
邢驿城这才想起陈世炬在撞上旁边那根路灯杆时就已经流了很多的鲜血,
“我打电话给秘书……”
“驿城,你先冷静一下!”邢志阳按他坐到病床上。
“你叫我怎么冷静?”邢驿城弹起身子,大吼道,“我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再次被人掳走,是生是死我都不知道,我失去了一次,我不想再失去第二次……”
邢志阳皱着眉头,他理解他此刻焦急万分的心情,也理解他害怕失去沈千柔的心情,他再次按他坐到床上,放缓声音道:“我已经派人去找她了,警方也正在找,你就坐在这里等消息,你现在跑出去,又能做什么呢?”
“我……”邢驿城一时语塞。
邢志阳拍了拍他的肩膀,看向邢冬生,“冬生,在这里照顾你大哥,我先出去一下。”
邢冬生点头,邢志阳出去了,跟妻子吕红交待了几句便离开了,吕红走了进来,眉头微拧地看着呆坐在那里的邢驿城,心里亦是紧张担忧。
“先生,我们已经按你的命令把人带来了。”
隐隐约约听到了什么声音,沈千柔微微睁开双眼,看到门外面闪过一道熟悉的身影。
她想要撑起身子,却发现全身被绑在一张床上,而这里还有点摇摇晃晃的,她抬头望着这周遭,好像是在船上,她怎么会在这里?
回想之前发生的事情,他们从于
医生的诊所回来,路途遭遇到车祸,他们三人均受不同程度的伤势,她当时差点就要晕过去了,在晕之前看到了有几个黑衣男子把邢驿城电晕,而她直接被带走,之后发生了什么事,她没有任何的印象。
外面的脚步声渐近,门随后推开,一股海风吹了进来,满室的咸腥味。
沈千柔定睛一看,竟然是邢建坤,只见他身上穿着黑色的衣服,戴着鸭舌帽,打扮得特别的普通,不仔细看完全不知道他就是邢驿城的父亲。
邢建坤走了进来,将门关上,杜绝外面海风灌进来,狭小的船舱内也瞬间安静了不少,但空气却弥漫着一股危险的气息。
沈千柔心下猛地一紧,眼睛瞪大的看着他,“是你把我带到这里来的?”
邢建坤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脸上是冷若冰霜的表情。
这里本来就很冷,他这个样子更使得船舱内的温度骤然下降好几个度。
沈千柔再次问道:“你为什么把我带到这里来?你有什么目的?”
邢建坤搬过旁边一张椅子坐下,幽幽地开口道:“你放心好了,我不会伤害你的,我也会安全将你送回到驿城身边。”
即使这么说,但沈千柔还是有些不相信他,毕竟她没完全回想起以前的事情,对他
这个人并不是很了解,不知道他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迷魂药。
邢建坤摘下头上的鸭舌帽,捋了捋压平的头发,然后抬起冷眸看着她,进入主题,“我知道你结合了物理和生理各方面的治疗,断断续续记起了以前一些事情,所以我想跟你做个小交易……”
“什么交易?”沈千柔疑惑地问道。
“不管你后面记起什么,又或者完全记起所有的事情,你都不要透露给邢驿城知道,”邢建坤重新戴上鸭舌帽,“你就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而我也像过去那样,对你跟驿城的婚事不做任何表态和立场。”
沈千柔大概知道他的意思,他应该是怕她想起五年前在旧港口看到邢西志跟曾清发之间不可告人的交易,从而断送他邢西志的前途和未来,她咽了一口水说:“我是配合医生做各种恢复的治疗,但我根本没有想起以前的事情。”
怕是她没听明白他刚才说的,邢建坤耐心地重复道:“我是说不管你以后记起什么,或是记起全部的事情,你都不要透露给驿城知道,你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继续跟他在一起,结婚生孩子,我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沈千柔故作疑惑地问道:“你们为什么这么害怕我记起以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