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们的意见并不重要。”邢驿城说。
沈千柔哦了一声,“其实我也没听懂他说的。”
“不需要懂,”邢驿城再次道,“他们对我们来说并不是那么重要。”
沈千柔一脸茫然状,尔后突然想到了什么,“糟糕,我的汤……”霍然起身跑进厨房。
邢驿城收回视线,脸色严肃,然后起身出门跟陈世炬说:“记住,以后他们任何一个人都不许接近少奶奶。”
“记住了。”陈世炬点头说是。
晚上,他们吃完晚饭,邢驿城带着沈千柔到景湖散步,沈千柔挺喜欢这里的,还可以投鱼食喂鲤鱼。
看到她这么开心,邢驿城嘴角不自觉的扬起。
“我以前一直都跟你住在这里?”沈千柔抬头看着正在看着她笑的邢驿城,开口问道。
“嗯,一直都跟我住在一起。”邢驿城坐在旁边,看着里面挤到一块去的鲤鱼道,“我偶尔会带你到这边的景湖走走。”
“还好这边有个湖,不然我肯定闷死。”她也不可能离开小渔村就返回去,毕竟需要治疗,走来走去只会让她身体吃不消。
“那我这段时间全程留下来陪你,带你出去走走。”邢驿城说,“
还是打电话给你阿爸阿妈,接他们到这边来。”
沈千柔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转而问道:“你不是说要带我去检查身体的吗,什么时候检查?”
“明天!”邢驿城早就计划好了。
“明天几点钟?”沈千柔问。
“上午九点钟。”他也想知道她真正的情况。
“哦。”沈千柔继续投喂鲤鱼。
接下来,除了鲤鱼吃东西的声音外,两人几乎没有说话。
邢驿城一直看着她,视线不曾离开过,仿佛移开后她会消失似的。
许是察觉到他投来的目光,沈千柔抬眸看着他,“我有这么好看吗?以至于让你一直盯着看?”
“因为我怕你会消失,所以必须紧盯着你看才行。”邢驿城目光灼灼道。
沈千柔避开他的目光,扔下手中的鱼食,拍了拍双手,“我要消失,早在五年前就消失在海里了,怎么可能在五年后出现在你面前。”
话音刚落,邢驿城修长的食指堵住了她的嘴巴,“不许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沈千柔眼睛大大的看着他,“我说的是事实嘛!”
“我不要你说。”邢驿城突然一把将她搂入怀中,“我只要你好好的。”
沈千柔抬眸
看着他,“你抱得太紧了,我快要喘不上气了。”
意识到了什么,邢驿城松开双手。
沈千柔面色泛红,“你下次抱我之前能不能说一声啊?”
“不好意思,”邢驿城抱歉道,“有时候我真的控制不住自己。”
“控制不住也要控制,”沈千柔说,“要不是你拿出一堆证据证明我是我是你老婆的话,你这样抱着我,我一定喊非礼的。”
邢驿城笑,一脸宠溺的看着她,“那我现在可以抱你吗?”
“不可以。”沈千柔拒绝道。
“为什么?”邢驿城瞪大眼睛,“你刚才不是说要跟你说一声吗?我现在跟你说了,你怎么就不能抱了?”
“因为你刚才已经抱过我了。”沈千柔起身,向前面林荫道走去。
“抱过了还可以抱啊,”邢驿城跟上前,与她并肩走着,“我们是夫妻,可以有更多肌肤之间的接触。”
“等我想起以前的事情,我再让你接触。”虽然现在对他有好感,也觉得他是个负责任又痴情的男人,可还是得等她完全想起以前的事再跟他进一步的接触才行,不然到时候想起以前的事又不是这么一回事,那她岂不是吃亏了。
“听
你的。”只要她回到他的身边,对她不是那么厌恶,其他的一切都不是那么重要。
两人离开了景湖,回到了别墅。
沈千柔接到阿爸打来的电话,问她身体怎么样了?有没复发之类的。她没有说,明天要到医院做个全面检查,然后再做其他的治疗。
江云敬叫她注意身体,并让她拿电话给邢驿城听,江云敬交待了几句,邢驿城说他知道了,然后挂断了电话。
沈千柔问:“我阿爸跟你说了什么?”
“叫我好好照顾你,有什么情况第一时间打电话跟他说。”邢驿城如实回答。
“哦!”沈千柔接过手机。
邢驿城发现她的手机很老旧了,便从书房拿出一部新手机给她,“你以后可以用这手机打电话。”
沈千柔看了一眼面前的手机,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接过了。
邢驿城见她貌似不太会玩,就一步步的教她。
他以为她本能会懂这些,可没想到她失去记忆,就连一些本能都失去了,不过这样显得她很天真。
沈千柔认真的学着,很快玩起来了。
邢驿城看着她新奇的样子,唇角微扬,眼里露出温柔的目光,“你们在渔村里真的没有网
络吗?”
“没有,”沈千柔摇了摇头,“我们那里的人都是早早出海打渔,将海鲜送往市场交易,然后又返回来,上午睡到中午,下午又开始出海,我这五年里,基本没接触过什么智能手机和电脑……”
邢驿城之前在那里住过一段时间,知道那里的渔村基本生活习惯,他们只要有一部能够打进来打出去的手机就行了,其他的功能基本不会去用,也难怪他们不知道五年前轰动全城的坠海事件。
沈千柔玩了一会儿手机,觉得眼睛有点疲累,关掉道:“我先去洗澡了。”
邢驿城嗯了一声,看着她进入浴室,拿过她的手机,将自己的号码输进去,并且备注为“老公”。
沈千柔这两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感觉有点累,比在渔村的时候还要累,有可能是不太适应这里的环境,或是失眠的缘故,她靠在浴缸上,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梦里她再次看到了那些跳动的器官,以及在羊胎水里的婴儿,她向前面光亮的洞口跑去,器官如同狰狞的猛兽追着她。
她跳出洞口,扑通地坠入海里,冰冷彻骨的海水从四面八方袭来,灌入她的鼻腔和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