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驿城看了一眼江小东,目光随后落在江云敬夫妇身上,“我来有事来找你父母谈的。”
“你不是已经不收我们这的小渔村了吗,怎么又来谈?你到底在搞什么鬼?”江小东扔到手中的水桶,光着黝黑的膀子,气势汹汹地低吼道。
陈世炬怕江小东会出手伤邢驿城,上前挡在他面前,但却被邢驿城阻止了,示意他不要太过紧张,陈世炬也只好站在旁边。
江云敬夫妇回来了,将手中的工具挂在门口处。
江云敬走了过来,看着再次到他们家来的邢驿城,不同于沈千柔和江小东的怒气冲冲,他则是平静地问道:“邢先生,你三天两头来我们这里,是不是有什么事要说?”
果然是在海上打渔的人,看事就是不一样。
邢驿城露出欣赏的目光,“我们能进去坐下来谈吗?”
“进去干吗?在这里谈不行吗?”还没等江云敬说话,江小东不同意道。
江云敬拉过江小东,向他投去一记严厉的目光,示意他闭上嘴巴,然后冷面看向邢驿城,“进来吧!”
“阿爸!”沈千柔不解地看着江云敬。
江云敬目露温和,“泡两壶到客厅。”
沈千柔不是很情愿,江云敬拍了下她的手臂
,温声道:“去,听话!”
沈千柔眉头微拧地看了一眼邢驿城,只好进厨房。
江小东跟了进来,低声问沈千柔,“姐,爸是怎么了?居然请那个黑心的开发商进家里坐?”
沈千柔看了一眼客厅,皱了皱眉头,“我也不清楚。”
泡了两壶茶,江小东伸手过来帮她拿进客厅,沈千柔暗自思忖几秒钟,然后走了过去倒茶。
邢驿城抬眸看了一眼沈千柔,冲她微微一笑。
沈千柔瞟了他一眼,眼里满是鄙视。
看到她这可爱的样子,邢驿城勾唇一笑。
苗丽容已经换好了衣服下来,坐在江云敬身边。
江云敬喝了一口茶,突然感到有些苦涩,也不知道这苦涩是自身味觉的问题还是心里的问题。
他不太清楚,也没去深究,而是放下茶杯,抬起头看着邢驿城,进入主题,“说吧,你三番四次来我们家,到底是为什么事?”
邢驿城看向陈世炬,陈世炬从黄皮牛纸袋里取出一沓资料文件,邢驿城接过,然后放在他们面前。
沈千柔的资料愕然出现在他们眼前,沈千柔不由蹙起眉头。
江小东霍然拿起来看,一张剪下来的报纸随之飘在沈千柔脚下,那是沈千柔于五年前坠海死亡
的新闻。
“其实江小姐是我的太太沈千柔,同时她也是腾跃集团的继承者,沈书文的女儿,于五年前一宗绑架,在石阳村不远的一个旧港口坠海,”邢驿城看着沈千柔,讲述着当年发生的事情,“水警找了一天一夜也没有找到她,我们一度以为她已经死了……”
江云敬夫妇看到了上面的资料,昨晚他们在睡觉的时候就讨论过这事,但万万没想到他们救起来的女儿竟然是他的妻子。
他们生活在边陲小渔村上,外界一些新闻,他们几乎没过多的关注,完全不知道她真实的身份。
当时也找了警察,但因为她无法忆起以前的事,不知道她真实情况,没办法张贴寻人告示,只好暂且领回家,可没想到一领就领了五年之久。
“不可能,”沈千柔紧皱眉头,不相信这些东西,“我怎么可能是你的妻子呢,我都不认识你,也不知道你是谁……”
“你失忆了,当然想不起我是谁,”邢驿城目光轻柔的看着她,“不过没关系,我会更好的医生帮你进行治疗,恢复你的记忆。”
沈千柔摇着头,瞳孔扩大,“我不是你的妻子,你不要找这些东西来忽悠我,我是不会相信你这个黑心的
开发商的……”
见她情绪突然激动起来,江云敬夫妇忙按住她,苗丽容安抚她道:“阿瑞,你先冷静下来。”
沈千柔突然间倒在沙发上抽搐起来,脸色瞬间惨白,两眼翻白。
“赶紧按住她,别让她咬住舌头……”江云敬镇定道。
苗丽容一手按住她抽搐得特别厉害的身体,江云敬拿过毛巾塞进她嘴里。
看到这样突如其来的情况,邢驿城连忙过去,“千柔,千柔……”
“你滚开!”江小东一把推开邢驿城,怒不可遏地直指着他,“我警告你,你离我姐远点。”
“小东,还不赶紧开车过来。”江云敬抱起沈千柔,疾步出了门。
江小东去开车,可车却打不起火。
“坐我的车吧!”邢驿城紧张地看着江云敬怀中还在抽搐的沈千柔,“世炬。”
陈世炬赶紧把车开了过来,江云敬正要抱着沈千柔坐上邢驿城的车时,江小东不同意,“爸,我们不能坐他的车……”
“你是想你姐死吗?”江云敬双目猩红,怒吼他一句。
江小东不说话,江云敬小心翼翼地将沈千柔放进车里。
苗丽容交待了江小东一句,也跟着坐上车了。
江小东站在那里看着远去的车子,气得他一
脚踢向旁边的圆木桌。
站在旁边的江月看到这一幕,赶紧回去了。
“你说什么?阿瑞那个臭丫头是邢老板的妻子?”赖珍听到江月的讲述,不敢相信道,“这怎么可能?她横看坚看都不像是有钱人的妻子啊?”
“妈,你别忘了她当初是怎么到我们这个小渔村的。”江月正在上网查五年前的新闻,很快找到有关沈千柔的一些内容,其中她坠海死亡的新闻最为醒目,而且上面还附着她的照片,而且从旧港口的海面飘到他们石阳渔村也是有可能的,“你过来看看这些新闻,就知道我有没骗你。”
赖珍过来看,很是吃惊,“难怪那邢老板上次会急于想要知道阿瑞的事……”
江月不想看到这些新闻,直接关掉了,她感到有些刺眼,同时也感觉同人不同命,直接回房去了。
赖珍也没注意到江月的异样,坐在沙发上懵了好久。
而医院这边,邢驿城和江云敬夫妇正在抢救室外面焦急地等待着。
江云敬夫妇一脸的愁容,但跟邢驿城比起,显得比较镇定。
一个小时后,抢救室的门打开了,身着白大褂的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邢驿城疾步上前,紧张地问道:“我太太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