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我已经够难了
遭遇丈夫婚内出轨已经够悲哀,我还怀着孩子一个人搬出来住,
而且我没有钱没有房子也没有稳定工作,还想以后自己养孩子,
我已经这么难了,身为我唯一的弟弟,夏铭却还为了自己喜欢的女孩子来骗我。
想起我为他倾己所有,我更是咬着牙问他:
“夏铭,上次我帮你弄那五十万的时候,其实你已经暗地里跟顾弈琛格外要了那笔钱是不是?”
“……是。”
我弟低着头不敢看我,但还是难以启齿的承认了:
“我知道姐你没钱,但你们毕竟还没离婚,所以我就问他借了。”
“啪!”
我终究是没能控制住一直紧攥的巴掌,到底还是失望至极的给了夏铭一耳光:
“夏铭,你真的太让我失望了,你知不知道为了怕你因为那五十万被定罪,我把自己身上唯一的几件首饰都给卖掉了,而且我还在网上贷款了十几万。”
“但不是我让你这么做的!是你自己放着好日子不过非要过得这么惨,又能怪得了谁?”
我弟像是被我那巴掌打红了眼,他突然怒目瞪着我:
“姐,咱们老家的邻居,还有我学校的同学我的女朋友,所有人都知道你嫁了个豪门,就算你现在要离婚了,那出轨的人也是我姐夫。”
“你明明可以问他要一大笔钱作为对你和肚子里孩子的补偿,可你偏偏不要,非要让自己一无所有弄成现在这个穷困潦倒的样子。”
“你觉得你把自己弄成这样我姐夫就能真心可怜你了么?但我告诉你,根本就不会,他要是真心知道可怜你就不会做出背叛你伤害你的事!”
夏铭一口气喊出这番,字字犀利如刀,刺中我心底本就还未愈合的伤口。
心很痛,泪水模糊了我的眼,
我仿佛看到我弟脸上露出对我的恨铁不成钢。
老公出轨,我怀着孩子净身出户,也可能在所有人眼里我就是个大傻瓜。
我也不求让别人理解我,但我弟是我的家人,我还是希望他明白:
“夏铭,妈一辈子含辛茹苦把我们姐弟仨带大,再苦再累都没向任何人低过头,你知道是为什么?”
“你不就想说人穷志不能短么?”
我弟冷笑:“可是姐,妈要强一辈子到现在不还是个普普通通的老百姓,每天省吃俭用的么?难道你也想像她一样带着自己的孩子受苦一辈子?
“夏铭你混蛋!”
我嘶吼着,扬起手臂恨不得再给夏铭一耳光。
我妈含辛茹苦把我们养大,他怎么能用这种嘲笑的口吻说我妈。
“对,我就是混蛋,因为我受够了不想再过苦日子,既然你和我妈一样都想为了你们那点可悲的尊严吃一辈子的苦,那就由你们好了!”
“你放心,我在顾弈琛手里一共拿了三百万,迟早都还给他,以后我是死是活也都不用你们管了!”
我弟丢下这番话就跑出了我家。
“夏铭!”
我怕他出事连忙追出去,但等我追下楼的时候他已经跑没影了。
肚子突然疼了起来,可能是刚才下楼时候我跑得太急了。
“浅浅!”
当我捂着作痛的肚子慢慢蹲下来的时刻,顾弈琛的车子突然驶来楼下。
他从车上跑下来就立即上前把我扶了起来,
看到我疼得满头冷汗,他直接抱我上车带我来医院检查了一番。
医生还是说我月份不足胎儿发育不稳定,又叮嘱了我一番注意事项。
顾弈琛担心我还会像上次回江城那样险些流产,所以想让我在医院观察几天,
但我执意回家,他最后也没勉强我。
“浅浅你放心吧,我刚才已经让人找到了夏铭,他现在一家宾馆里待着,我也让人去盯着他了,不会有事的。”
顾弈琛扶着我走出医院电梯时先给了我一个定心丸。
我的确是很担心刚才从我那跑出去的弟弟。
毕竟他现在身上还有官司,法律规定取保候审期间不得擅自离开现居地。
我也不想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其实也有点后悔今天不该动手打我弟那一巴掌。
他从小到大都很听话,作为我们家唯一的男人,我妈还有我和我姐都宠着他,谁也不舍得动他一指。
可他为了自己喜欢的女孩而欺骗和利用我这个姐姐,我真的觉得挺难过的。
为什么我的丈夫我的弟弟,我身边最近的男人,一个个都要欺骗我。
顾弈琛送我回家的一路上一直跟我找话题,可我什么都不想说。
直到他开车又把我送回住处楼下时,我才开口阻止了他要送我上楼的举动:
“顾弈琛,我弟一共在你那借了多少钱,你算一下总数,我会想办法尽快还给你!”
“浅浅,你别听我妈的,你是我老婆,我的钱就是你的钱,你的家人也都是我的家人,我们……”
“我们明天一定要把手续办了!”
我打断他,看向他的目光里满是坚决:
“顾弈琛,如果你就是不肯跟我去,那我只能起诉!”
“而且我已经跟律师打听过了,婚姻法规定,如果一方不同意离婚的情况下是可以向法院申请离婚诉求的,
尤其是被告方有出轨行为,法院都会予以判离,时间通常为三个月到六个月。”
“所以顾弈琛,这婚,我是离定了!”
我心意已决,不管他拖到什么时候,都不会再回头。
只是我跟他夫妻一场,真的不想闹得那么不堪。
毕竟在滨海市顾家是响当当的豪门,顾弈琛还掌掴着顾氏集团那么大的企业,
若是因婚内出轨被告到法庭上去,不仅让顾家失了颜面,也很有可能会对顾氏集团造成影响。
我虽然恨他,但他终究是我肚子里孩子的爸爸,
只要他肯跟我直接去把离婚手续办了,我便不会把他婚内出轨的事宣扬的人尽皆知。
而顾弈琛因为我这番坚决的话突然陷入了沉默,
他深深的看着我,渐渐红了眼眶,良久的沉默后,有些艰难的问出口:
“浅浅,是不是无论我怎么做,这辈子都没可能换得你的原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