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朝你吗的,哪个把我小弟打成重伤的,给我爬出来!”
纹身秃头手举西瓜刀,冲着里面嗷嗷大骂。
因为包房比较大,是分为内外两层的,所以纹身秃头并没有第一时间就看到饭桌上的人。
听到动静的闫永福,眉头立刻紧皱起来。
身后两名贴身保镖亦是快步冲到外层间。
“什么人!敢在这里放肆!惊扰到里面的大人物,你们吃罪得起吗!”
“我去你吗个大人物,在我蒋老虎面前,装什么大瓣蒜呢!”
“大胆!”
砰砰砰!
一阵打斗声起。
不一会儿,两名浑身是血的保镖就被丢了进来。
名为蒋魁的纹身秃头扛着西瓜刀,带领一众小弟涌入内间。
他环视一眼屋内。
跟着一口浓痰吐在保镖身上,把西瓜刀往桌子上一剁,大咧咧就坐了下去。
“是他不?”
蒋魁指着坐在正对面,正品味美酒的宁天臣问。
“没错大哥,就是他!”
躺在简易担架上的曹勇确认道。
蒋魁闻言手肘拄向桌面,脸上浮现狰狞冷笑:“小子,敢动我蒋老虎的兄弟,挺牛逼啊。三个重伤,其中一个到现在还在icu里抢救。你说,这事儿怎么办吧?”
嘟嘟嘟。
恰逢此时,手机声响起。
宁天臣拿出手机看了眼。
是林文珊发来的消息。
于是便回了过去。
对蒋魁,他连理都没理。
蒋魁被气笑了:“我草?还真他娘的是个不怕死的主呢。小子,你知道无视我蒋老虎的后果么?”
“朋友,没见我主人在忙么?有什么事跟我说就好。”
闫永福敲了敲桌面,一副不怒自威的看向蒋魁。
作为在锡城黑白两道通吃的重量级人物,他显然没有把眼前这些杂鱼放在眼里,带着一股子盛气凌人,高高在上的感觉。
“跟你说?你他妈算老几啊?”
“我是飞……”
砰!
闫永福话还没说完,就被一烟灰缸给开了瓢。
“飞你大爷!再多一句话,老子砍死你!”
他没想到蒋魁完全就是个生荒子,根本不给你讲江湖上那套规矩,说动手就动手。
几个小弟上前按住闫永福。
蒋魁开出条件:“小子,出门还带了几只狗,貌似你也算有点身份的人。这样吧,就给你个和解机会。赔偿我兄弟五百万医药费,再跪下叫我声虎爷,另外再让你那个漂亮的老婆陪我一宿,这事儿就算结了。怎么样?”
“你竟敢跟宁生这么讲话,你完蛋了!”
闫永福捂着流血的额头,咬牙怒道。
蒋魁眼珠一瞪,提刀便砍。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一道飞影掠过。
噗地一声,将蒋魁手掌死死钉在了墙壁之上。
镗啷啷!
西瓜刀掉落。
鲜血顺着手臂汩汩流下。
众人定睛一看。
筷子!
那家伙居然用筷子把大哥的手钉在了墙上!
众人无不大惊失色。
而宁天臣却漫不经心将手机揣回兜里,又重新换上一副新筷子,夹了口剁椒鱼头缓缓放入口中。
仿佛房间里发生的事,与他毫不相干一样!
蒋魁一把将手抽回,龇牙咧嘴道:“没看出来还是个练家子!但你没听说过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吗?兄弟们,给我上,砍死他!”
小弟们对视一眼,嗷的一声,就要一拥而上。
可就在这时。
一声厉喝从外间传来。
“我看谁敢造次!”
众小弟回头一看,顿时就矮了一截。
“豹,豹哥?”
“滚开!”
方豹推开众人,一头冲进里间。
当看到眼前情况,立刻就大致明白怎么回事了。
汗唰一下就湿透了全身。
“宁生!闫哥!是我约束手下不力,惊扰了二位,小人,罪该万死!”
扑通!
方豹二话不说就跪了下去。
飞豹帮一众小弟都看傻眼了。
豹哥居然给别人下跪?这啥情况啊?
蒋魁更是心里咯噔一下,颤颤巍巍问:“豹,豹哥,这,这两位是……”
啪!
方豹抬手就是一巴掌。
跟着飞起又是一脚,将蒋魁踹到了墙根。
还没等蒋魁缓过神来,一酒瓶子就砸到了他脑袋上。
这还没完,方豹又双手抓起那圆滚滚的脑袋,对着面门,咣咣咣踢了几十脚。
一套连招下来,蒋魁被打的满脸是血,鼻青脸肿,牙齿也掉了好几颗,就只剩下半条命了。
可方豹却并没打算放过他,捡起地上西瓜刀,噗呲就是一刀。
一只手掌,生生被剁了下来!
鲜血喷射,疼得蒋魁满地打滚。
小弟们也都被吓得一个个脸色煞白。
“宁生,我已按帮规重重处罚他了。现在,也请您对我从重处罚!”
方豹将刀双手捧过头顶,面部朝下认罪道。
宁天臣却没作理会,用方巾擦了擦嘴,而后起身:“饱了。”
闫永福赶紧跟着起身,一手捂住伤口,一手拨开众人:“宁生,请。”
行至一楼大厅,小芳已在此恭候多时,将购房合同等手续一并交到宁天臣手里。
而后闫永福把宁天臣护送上车,又目送一段路后,再次返回包间。
方豹这会儿还在地上跪着,一众小弟则是站在旁边噤若寒蝉。
闫永福面色阴沉,用手点指方豹,怒其不争道:“你呀你呀,怎么早不尿急,晚不尿急,偏偏这个时候尿急呢!还有你平时都是怎么约束手下的!怎么能容忍这种混球四处招摇惹祸呢!今天宁生若不是看在你曾为国家效力的份上,你小子也绝对吃不了兜着走!”
方豹委屈道:“闫哥,是,我承认我有错,我倒霉。可我怎么也算是救驾及时啊。要不是我及时回来,那宁生……”
方豹没继续往下说,但意思也已经表达的很明白了。
闫永福撇嘴一笑:“你难道真的认为,就凭你手底下这几十只蝼蚁,能伤到宁生?前两天赵家葬礼上的事,听说了没有?”
“当然!媒体上都炒疯了,说有一位神秘人物在赵二公子葬礼上大杀四方,几百名高手都拦……”
方豹说着说着,忽地瞳孔猛然一缩:“那个神秘人物,该,该不会就是……”
“哼,不是宁生,还能是谁呢?你个白痴东西!一手好牌,叫你白白葬送了!”
闫永福说到气处,狠狠踩了晕死过去的蒋魁一脚。
蒋魁吃痛,忽悠一下又醒了过来,趴在地上就求闫永福饶命:“闫总,闫爷爷!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小的真不是存心打您的啊,小的要知道您是豹哥的老板,就是借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对您下手啊!”
闫永福冷笑:“现在知道求饶?呵呵,晚了。你到现在都不明白,你的罪过根本不是出手伤我,而是得罪了宁生!”
方豹连忙问:“可我都严惩他了呀,难道还不够吗?”
闫永福摇头。
“那,那还能怎么惩罚啊?”
闫永福看看蒋魁,又看看方豹:“埋了吧。”
说实在的,蒋魁是方豹手下得力干将。
杀了他,方豹是真不忍心。
可为了讨好大人物,不让大人物心存芥蒂,他也只能把心一横了。
“来人,把蒋魁弄上车,去沙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