锡城西郊。
这里是位于整个东部平原的最西边地带。
因此平原丘陵错落,水道山路纵横,形成了极为独特的自然地貌。
景色优美,气候宜人。
乃是龙国七十二福地之一。
相传不少修道之人,都是经此羽化飞仙的。
头几十年这里的旅游业一直搞的风生水起,为本土收益增分不少。
但,近几年来,由于四大家族的过度攫取,此地已是变得人烟凋零,大不如前了。
莽村。
这座地处两山山岬之间的小村落,依稀还能看到些昨日辉煌的影子。
高空俯瞰,数百间房舍星罗棋布,十几条柏油马路纵横交错。
但这些,也只不过是残存的表象罢了。
实际情况是,这里已经不剩多少户人家了。
这一点从山间稀稀落落的午夜灯火便能看出。
宁天臣在山路上走着,暂时还没有落脚处的他,决定先去到仲伯那里借宿一晚。
等天一亮,再行计较。
行了半晌,宁天臣终于在一间破旧庭院门前停下。
这里便是仲伯现在的住所了。
较之从前,一落千丈。
原因无他,仲伯也受到了当年宁家灭门案的牵连。
当年在获知宁家噩耗后,退休在家的仲伯便第一时站了出来,要求彻查惨案真相。
并且还带领宁家羽翼,向四大家族强势施压。
所以后面,第一个被针对的就是他。
当街被连捅十七刀不说,又遭车辆反复碾压。
索性抢救及时,才捡回了一条老命。
可他的儿子儿媳就没那么好运了,双双车祸身亡。
只留下一个六岁大的女儿。
从此一老一少逃到乡下相依为命。
“这次回来,一定要好好补偿仲伯!”
宁天臣心里合计着,就准备去敲院门。
可忽然听见,一阵骂骂咧咧的声音,从老屋中传出。
宁天臣眉头陡然皱起,身形一闪,便直接穿过院门,来到了屋舍窗前。
透过窗户可以清楚看见,房间里边共有四个人。
三男一女。
三个男人各自手持利刃,正凶神恶煞的围着一个十岁不到的小女孩,各种威胁恐吓污言秽语。
“钱在哪呢!快说!你爷爷的下场你应该看到了吧?不给钱,就把你也一块打死!”
“钱都被你们抢走了,哪还有钱。你们快让我走,我要去医院看爷爷!”
小女孩夺路就要跑,却被靠近门口那个尖嘴猴腮的男人,一把推到床上。
“不还钱还想跑?想屁呢?”
小女孩也是够刚的,面对这样三个男人,全无一丝惧色。
歪着脖,咬着唇,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用那稚嫩的声音反驳道:“欠你们的钱爷爷明明早就还清了,而且还多还给你们那么多利息。你们凭什么还问我们要钱!凭什么还打伤我爷爷!”
“呦呦呦,瞧瞧这小嘴巴,还挺牙尖嘴利呢。”
另一个瘦高个贱笑的走到小女孩身前,把黄牙一呲,突然发狠道:“凭什么?就他妈凭这个!”
说着,他啪地一下。
将床头摆放的一个漂亮音乐盒,砸了个粉碎。
“就凭老子拳头够硬!想踩你,就他妈踩你!你能把我怎样?”
小女孩所有的坚强,终于都在音乐盒碎掉的一刻,土崩瓦解了。
她扑过去,一把抱住碎成一块块的音乐盒,放声大哭起来。
毕竟,她才只有九岁啊!
小小的音乐盒,装着她的整个世界。
如今这世界,碎了。
这让她如何承受?
更重要的是,这是爷爷刚买给她的生日礼物啊!
说是视若生命,也不为过!
“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子,为什么……”
女孩哭的泣不成声。
无助的泪水,如断了线一样从她那双清澈的眸子中流出。
小小的她,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老天爷要这样对她。
自己明明是有一个幸福的四口之家的。
可一觉醒来,爸妈死了,家也没了。
又不得不跟随爷爷从城市跑到乡下,每天过着遭人排挤,受人欺凌的日子。
现在,这些坏人又把爷爷打成重伤,生死未卜。
还逼着自己还那些莫须有的钱。
这都是为什么呀!
小女孩哭的越来越厉害。
把这几年积压在心中所有的苦闷和委屈,都化成了泪水,倾泻而出。
然而。
这样的哭泣,不仅得不到恶霸们的半点同情,反倒激发出了他们更大的恶念。
“为什么?这要问你那个好爷爷啊!谁让他不知死活非去得罪四大家族呢?”
“实话告诉你,就是四大家族的人让我们来搞你们爷孙的。小胳膊拧不过大腿的,你啊,就乖乖认命吧。哈哈哈……”
瘦高个和尖嘴男两人得意大笑。
这时,脸上有着一条长长刀疤,一直没开口的男人说话了。
他眯着眼,笑道:“老二老三,跟孩子说这些干嘛,太残忍了。”
“是是,大哥我们错了。”
刀疤男没理他们,而是一脸淫笑地凑到女孩跟前,一把搂住小小的肩膀安慰道:“小妹妹,别听他们吓唬你。你爷爷欠钱的事儿,想解决也不是没有办法的。眼下我这就有一个好主意,你想不想听听啊?”
女孩下意识挣脱开刀疤男的咸猪手,擦了擦眼泪,认真问道:“什么好主意?”
“嘿嘿……”
见女孩要上钩了,刀疤男心里激动无比。
他又往前凑了凑,露出一脸猥琐:“这样,你让哥哥今晚在这过上一夜,钱的事儿,就一笔勾销!而且以后我们也绝不会再来找你们家麻烦!怎么样?”
刀疤男嘴上说的信誓旦旦,可心里想的却是,如此极品的美人胚子,只尝一次太可惜了,老子要吃就吃她一辈子!
直到榨干她最后一点价值为止!
女孩虽小,可也已经对男女之事懵懵懂懂了。
模模糊糊能感觉到,刀疤男没安什么好心。
所以当即便果断拒绝,同时一骨碌身翻下床去,撒腿就跑。
然而,一个九岁的小姑娘,跑得再快,又如何可能逃得过三只恶魔的手掌。
刀疤男反手一抓,就将其拽回到了床上。
“妈的,敬酒不吃你吃罚酒!非逼着哥哥来硬的是吗,那就没办法了。”
刀疤男终于褪去伪善,露出了禽兽的一面。
两个小弟不停在后面起哄叫好。
而小女孩,则是满眼绝望的蜷缩在角落,瑟瑟发抖。
就在她以为,整个世界都要将她抛弃的时候。
吱嘎。
门,开了。
一道光射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