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臻臻瞥了一眼林天阳,发现他虽然嘴硬说不累,但眼底隐约有着淡淡的黑圈。
她心里一软,轻声道:“天阳,你昨晚肯定没睡好,脸色都不太对劲。”
林天阳挺了挺胸膛,“哪有!我这是昨晚想事情想多了。”他执拗地摇头,“我要跟老李头学车技术呢!”
“学车可以慢慢来啊。”沈臻臻皱起眉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得先休息足了。”
“不行!”林天阳倔强地抿紧嘴唇,“我没事的,一点也不困。”
看着他那坚毅的小模样,沈臻臻知道再怎么说也没用。她叹了口气转身走向旁边正在修理汽车的老李头。
“老李头!”她喊道。
老李头从车底下探出满是机油的脸,“哦?什么事?”
沈臻臻笑着递上一包烟,“给你买点烟草尝尝,顺便麻烦你帮忙多留意下天阳。”
接过香烟,老李头露出几颗黄牙。“放心吧!看在这包好烟的份上。”他敲打着自己胸口保证,“我会教他真本事!”
“那就拜托你啦!”沈臻臻微微鞠躬表示感谢。
沈臻臻踏着轻快的步伐走进了柳玉红的裁缝铺,一股淡雅的花香迎
面扑来。
店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布料和成衣,色彩斑斓,犹如一个小型的时尚天地。
“玉红姐!”沈臻臻朗声叫道,眼中闪过一丝欣喜。
柳玉红从后间走出来,手上还拿着几根针线,“哟!你来啦!”
“别提了。”沈臻臻拉过一张椅子坐下,“今天特别忙碌,但想到得找你商量件大事。”
“大事?说来听听。”柳玉红好奇地靠近些。
两人促膝而坐,在细密的针线声中交换着心思。“就是那个镇上新开的金陵饭店要定做工服,我打算带你去见见老板们。只要谈妥合同,这可是个大活。”
柳玉红眼前一亮,“那什么时候去?”
“现在。”沈臻臻站起身整理下衣角,“走!”
两人很快就收拾好了东西去找那些老板,因为老板们之前已经看过沈臻臻做出来的工装,所以很爽快的就签了合同。
回到裁缝店,柳玉红和沈臻臻两人一边喝着刚泡好的茶水,一边在账本上忙碌地计算着订单数量。
“天啊,一千件工服!我们这小店哪顾得过来?”柳玉红抬头看向沈臻臻,眼中满是担忧。
沈臻臻轻咬唇瓣,深吸了
口气,“别急嘛玉红姐,我会想办法的。”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紧接着,一个身影冲进了裁缝铺——正是请假离开不久的王立成。
“沈姑娘!”他气喘吁吁地大叫,“不好了!”
“什么事这么慌张?”沈臻臻皱起眉头站起身来。
丁宇也跟在后面走进店里,“林天阳和老李头出事了!”
“出、出什么事?!”沈臻臻脸色骤变。
“撞车住院了。”王立成语速飞快,“情况还不太清楚。”
听闻此言,柳玉红也被惊得站起身,“那我们还等什么?快去医院看看!”
四人匆匆整理下东西便往外走。
路上,沈臻臻心如火焚。
林天阳对她而言早已不只是隔壁家弟弟那么简单,每日相见相帮,在她心里早已有了份特殊的感情。
沈臻臻的心脏狂跳着,她紧紧抓住王立成的手臂,“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王立成眉头紧锁,目光中透露出一丝焦虑,“是这样的,他开车时候可能太困了。”王立成咬了咬牙继续说道,“直接就把油门当刹车踩了。”
“啊?”沈臻臻捂住嘴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
朵。
柳玉红在旁边也是一脸震惊,“撞、撞墙了吗?”
“对!”王立成点头如捣蒜,“我赶到现场时候人已经被送去医院了,陈富在那里等我们呢。”
丁宇拍拍沈臻臻肩膀试图安慰她:“别太担心,天阳那小子命硬着呢。”
沈臻臻一路小跑着,心急火燎地冲进了镇上的医院。
门口缴费处的争吵声立刻扑面而来,她眼角余光瞥见林耀正和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对峙着。
“我说了没钱!你们这些宰客的东西!”林耀满脸通红,指着医生骂骂咧咧。
旁边刘婶哭得梨花带雨,“天阳他还是个孩子啊”
沈臻臻不容分说掏出钱包,“多少?我付!”
她迅速把钱拿了出来。
林耀斜眼看她一眼,冷笑道:“告诉你,别想我还你。”
沈臻臻根本没打算理会他,转头安慰刘婶,“别哭了刘婶,天阳会没事的。”
就在此时,陈富气喘吁吁地赶来,“老李头也受伤了”
“什么?”沈臻臻心里一紧。
“头部撞伤。”陈富皱着眉头,“正在检查有没有后遗症呢。”
听到这里,沈臻臻二话不说向检查室走去
。她记得陈富曾提起过老李头孤苦无依。
到达检查室前台时候,她直接拿出钱包,“老李头是我们镇上人,不能让他受委屈,给他也好好检查一下。”
病房内,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林天阳苍白的脸上。
他的眼睫微微颤动了几下,终于艰难地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沈臻臻那张因担心而泛红的面容。
“臻臻姐”林天阳嘶哑着声音,每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力气挤出来,“对不起”
沈臻臻忙不迭地摆手,一边给他擦拭额头上冷汗,“别说话,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好好休息。”
林天阳却固执地想要坐起来,脸色瞬间变得更加苍白。“我、我记得车子失控了”
“嘘!”沈臻臻轻轻按住他肩膀让他躺回去,“什么都别想了,出事故谁也没料到,你只需要专心养伤就行,其他乱七八糟的事情交给我。”
此时刘婶推门进来,看见床上醒来的儿子立即涌上前去。“我的天啊!小阳你怎么样?感觉哪里还疼吗?”她声音颤抖着。
林天阳努力露出一个虚弱但安抚人心的笑容,“妈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