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辉正跟赵支书说话,见廖泽亮来了,连忙上前打招呼。
“你小子可算是来了,让我好等!”
“是唐家公审的时间定下来了吗?”
“对,明天下午两点,地点在警局旁边的体育场,你记得提前到。”
廖泽亮现在嘴角是怎么也压不住了,唐家这窝害人精总算没机会蹦跶了。
“放心,这么精彩的时刻,我怎么可能错过。”
“去了先找我,对了,刘婉晴的父母已经到了,本来想今天来的,刘母情绪不好,又坐了这么久的车,先在镇上休息了。”
“正常,换了我知道自己女儿死得这么惨,也受不了。”
廖泽亮长叹了一声,很是同情。
对于刘父刘母来说,虽然大仇得报,可女儿已经没了,心里能好受才怪。
“对了,钢铁厂的案子,现在什么情况?”
提起这个,张辉不禁大笑出声:“泽亮,你真乃神人也,我去调查了,还真有要嫁女儿的人家,我已经安排好了,放心吧!”
“拿下这伙人,你这一等功跑不了了吧!”
“那是必须的,到时候请你喝酒,行了,我不多留了,事儿多着呢!”
“好!”
廖泽亮也没客套,反正两人已经这么熟了。
回到家里,刘雪还在,问起张辉来是不是因为唐家的案子。
“对,明天公审!”
刘雪一脸兴奋:“你说他们会不会被打靶?”
“唐家父子是肯定会被打靶的,林春花估计就判个几年吧!”
刘雪咬牙切齿地道:“活该,恶有恶报,我也要跟你一起去。”
“好,明天我叫你!”
对于刘雪的举动,廖泽亮并不意外。
她骨子里本就是个狠角色,否则前世也不会在商场上混得风生水起,让很多男人也自愧不如。
“丽媛,你也跟我们一起去!”
“不了,我还要写小说呢!”
“别啊,小说什么时候写不是写,去看打靶多刺激啊!”
徐丽媛看了看廖泽亮,点头道:“那行吧!”
其实她看不看打靶倒是无所谓,知道唐家的下场不好就行了,主要还是想陪着他。
刘雪满意了,哼着歌回去了。
徐丽媛继续构思她的小说:“我一定要好好写,这可不光是赚稿费的问题,还关系着我们的东西能不能打开销路呢!”
廖泽亮则埋头苦干,啃书,备考。
她文笔好,看过的书又多,写起来自然是文思如泉涌。
这不知不觉就到了晚饭时间,徐丽媛揉了揉胳膊:“泽亮,你看看写得咋样?”
一个下午的时间,她就写了六千字,这速度很可以。
廖泽亮看了一遍,不由得道:“写得真好,文笔流畅,引人入胜,连我都想多看几遍。”
两人说说笑笑,一起去做饭。
……
第二天一大早,廖泽亮就带着徐丽媛和刘雪两人,准时到了县体育场。
其实唐世兵他们也想来的,毕竟以前也受了唐二龙的不少气,也想看看他现在有多惨。
可橘子罐头的生产如火如荼,他们根本走不开。
主席台上一块大横幅,上面写着“公审大会”几个大字。
正对着观众席的高台上摆着桌子,是法院和检察院工作人员的位置。
高台周围和体育馆四处都有扛着枪的警务人员,看上去还挺有威慑力。
很快就有观众陆续入场,这其中有各大单位的干部职工,公社组织社会闲散青年,另外还有不少中小学生。
孩子是不能看枪决的,看完公审老师就会带回去。
廖泽亮三人来到体育馆的休息室,长椅上一对头发花白的老人正擦着眼泪,小声啜泣。
张辉站在一旁,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
刘婉晴的父亲刘昭是京海工商局的副局长,母亲王英是教育局的主任,妥妥的市厅级官员,张辉手足无措也是正常。
见廖泽亮来了,张辉立即介绍:“刘局长,王主任,这位就是廖泽亮同志。”
刘昭抬起头来,看了廖泽亮一眼,小伙子剑眉星目,一身正气,很不错。
他上前握住廖泽亮的手,感激地道:“廖泽亮同志,谢谢你,要不是你,我女儿的尸骨将永不见天日。”
“我也是意外才发现的,但凡是个有良心的我相信都会这么做。”
刘父还能勉强跟廖泽亮寒暄,刘母王英就不行了。
从头至尾一句话没有,只呆呆地抱着骨灰盒发呆。
骨灰盒上贴着刘婉晴的照片,留着麻花辫,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面上带笑,看起来活泼可爱。
张辉不忍再看:“泽亮,你在这儿陪着两老,一会儿想去看公审的话你们的位置在第一排。”
他这边还要负责现场维持秩序,便先出去了。
不一会儿,公审大会就开始了。
“带犯人上台!”
喇叭里响起了一个浑厚肃穆的声音。
很快就有警员押着唐家四人和袭击廖泽亮的两人上场了,他们的胸前挂着写有姓名和罪名的木牌。
王英双眸含泪,抱紧骨灰盒,咬牙道:“乖女儿,我们去看坏人的下场!”
刘昭扶着王英,廖泽亮带着刘雪和徐丽媛,几人来到了第一排预留给他们的位置。
公诉人站起来,陈述了刘婉晴的被害的案情,宣读了公诉书。
林春花上台作证,接受问询。
“刘婉晴被强暴后,是想自杀的,我劝她好死不如赖活着,谁知道她活得生不如死,被囚禁虐待。”
“刘婉晴被虐待被杀害的凶器是什么?”
“铁锹,榔头,锄头,棍棒,镰刀!”
“她是什么时候被杀害的?”
“1973年2月15日晚上!”
“是谁先动的手?”
“刘婉晴当时已经被囚禁八天了,家里人都出去拜年了,我给她送吃的,她趁我不注意跑了出去,还没跑出唐家,就碰到唐世杰回来了,唐世杰直接拎着镰刀就砍在了她的脖子上,当时那血就喷了出来!”
“当时刘婉晴死了没有,有没有求饶?”
“有求饶,可唐世杰喝了酒,说她敢跑,要打断她的腿,就拿镰刀像割草一样一直割她的腿,那肉沫横飞的。”
“此时,刘婉晴什么情况?”
“浑身颤抖,说不出话来,五官扭曲,但是还没死。”
“其他人呢,有参与吗?”
到了这个时候,林春花再想护着儿子,已是不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