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二龙和父母在家商量来,商量去,认为这事儿最主要还是看廖泽亮,只能又过来了。
廖泽亮神情冰冷:“唐二虎已经被抓了,得到了他应有的惩罚,我不需要你们的道歉。”
唐二龙一脸讨好:“都是一个村的,别这么绝啊,我们也不敢奢求你什么,就是麻烦你帮二虎说几句好话。”
他说着话,把手里的一个黑袋子塞了过来。
廖泽亮根本接都懒得接,直接一缩手,袋子掉在了地上,里面的两条件也滚了出来。
“拿着你们的东西滚,我可不敢抽,怕你给我下毒。”
唐二龙陪着笑:“那不能,都没拆过呢,新的。”
唐世杰也附和道:“真算起来,咱两家也没多大的仇怨,犯不着,泽亮,你就看在老叔我……”
廖泽亮直接打断了他:“我爸那辈就两个姑姑,我哪来的叔叔,少在这里攀亲戚,再说了,那天唐二虎来我家闹事的时候,不是有你们唐家的好几个证人在嘛,你让他们去给唐二虎作证。”
提到这个,唐二龙就更加泄气了。
他不是没找过,可这几个龟孙子根本不愿蹚这浑水,一个个都说不是他陪唐二虎来的。
他算是知道了,什么叫世态炎凉。
村里人都在传唐二龙得罪了干部,他和老爹的位置怕是要滑脱。
之前这些人见了自己都是恭恭敬敬的,现在倒好,都是用下巴看他。
“两条烟就想我原谅,你们是在跟我玩儿吧,我姐姐和对象就白挨打了?”
唐二龙一听,有戏,立即道:“泽亮,你说个数,我们家就是砸锅卖铁也给你弄来。”
廖泽亮心里一阵悲哀,他现在这么费尽心思救唐二虎,以后要是知道了唐二虎不是他亲弟弟,不知道是个什么想法。
他冷哼了一声:“既然你这么诚心,我不说个数你要说我不给机会了,不多,五百块!”
唐二龙的嘴角抽了抽,这货是真敢说啊,他怎么不去抢?
唐世杰一脸震惊:“你这跟抢有什么区别。”
他们三个虽然是队上的干部,工资加起来一年也就一百多块钱。
就这还比普通人家多三倍呢!
他们兢兢业业,省吃俭用这么多年,也就存了五百来块。
廖泽亮挑眉:“肉疼就算了,我不勉强,你说你们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唐二虎打我姐和对象的时候可没手下留情吧!”
唐二龙气得拳头都握紧了,可是却一点儿也不敢动。
不光如此,他连一句重话都不敢有,就是怕事情越搞越糟。
“既然你们舍不得钱,就让唐二虎在监狱里享受几年吧,反正到时候回来还是你们的好弟弟,好儿子。”
几人面面相觑,要真是明明有钱,却没有把唐二虎捞出来,他回来能安生才怪了。
唐二龙心里一阵发苦,自从弟弟出事,爹娘着急,天天都在怪他。
说他心眼儿坏,撺掇弟弟做下这些事情,却又不管弟弟。
老爹还稍微好点,特别是老妈,整天寻死觅活的,说他不救弟弟,就要去检举说是他教唆的,搞得他很是疑惑。
难道自己不是老妈亲身的?
一个儿子进去了,她不说好好疼另一个,却想着一网打尽?
“行,五百就五百。”
唐世杰连忙招呼林春花:“还不赶紧回去取钱来!”
林春花虽然舍不得钱,可更舍不得儿子,快步跑了回去。
很快她就取了钱回来,三张整的,其余的是零钱。
林春花的手捏得紧紧的,很是舍不得。
廖泽亮一把接过钱,淡然道:“都是一个村的,收据啥的我就不搞了,明天我就去镇上跟领导说明情况。”
唐二龙在村干部里边混了这么久,什么不知道?
不开收据,到时候这小子耍赖不去救弟弟,自己岂不是白花钱了?
只是现在人家是老大,他怕多说一句这小子又改了主意了。
如今弟弟在人家手里,自己哪有资格讨价还价。
唐家人走了。
目睹了一切的廖老头眯着眼,吧嗒吧嗒抽着烟。
“泽亮啊,唐二龙这钱可动不得,我怕他想明白了,又生事。”
“爹,不管我们这边什么态度,唐二虎都是被放回来的,这钱不拿白不拿,再说了,你不占他便宜他就能放过我们了?他们唐家人是什么好鸟我还不知道?”
“那倒是,咱家跟唐家的仇怨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当时唐二龙两兄弟看上了你两姐姐,我没同意,他们唐家就一直怀恨在心,处处打压。”
对了,廖泽亮还有两个姐姐,一个叫廖晚秋,一个叫廖晚英。
当时大姐廖晚秋为了支持自己上学,匆匆嫁人,换了三十块的彩礼。
这彩礼在当时算是丰厚的了,廖家这边却没有将彩礼让她带回去,便日日受婆婆磋磨。
二姐廖晚英倒是嫁的还不错,她男人是运输公司的,就是还没混出个名堂来,穷得叮当响。
前世二姐为了补贴家里,让自家男人夹带货物,后来酿成悲剧。
现在一切都还来得及,自己既然什么都预知到了,就一定不能让上一世的悲剧重演。
“所以爹,我现在的想法是,只有扳倒唐家,我们才会有安生日子过。”
“你想怎么做?”
“引蛇出洞,只要唐二虎一出来,他们就会知道着了我的道了,以唐二龙那尿性,肯定会想办法报复,只要他们出手,我就能摁死他们。”
见儿子说得咬牙切齿的,像是跟唐家有什么深仇大恨,廖老头犹豫了一下。
“这么做,会不会太狠了!”
廖泽亮苦笑,爹还不知道唐家的心有多黑,跟他们比起来,自己最多就算个自保。
将娘和徐丽媛支开,廖泽亮一脸严肃地道:“爹,唐家干的那些事儿,我连说都嫌脏了嘴,他们是活该。”
“他们干了啥?”
“强奸杀人,你说他们该不该死?”
廖老头拧眉:“你没搞错吧,他们能杀什么人?他们胆子这么大?”
“有一个人你还记得吗?”
“谁?”
“四年前下放到咱们村劳动改造的农业专家。”
廖老头略想了想立即道:“你说刘婉晴?她是个好人啊,当年那样的环境下,还在关心指导咱们村的农田建设,空了就教村里的娃娃们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