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赌石
木卿卿困得连连点头，进房间前突然想起什么：“记得关窗，外面风大。”
沈尘看着房门关上，才匆匆下楼。古玩街离这不远，他得赶在天亮前做点准备。
天刚蒙蒙亮，急促的敲门声就吵醒了沈尘。
“沈尘！沈尘！”门外传来焦急的呼喊。
开门一看，是满头大汗的酒店服务员：“你女朋友晕倒了！”
沈尘心脏猛地一缩，三步并作两步冲向木卿卿的房间。
房间里空调还在运转，木卿卿却蜷缩在床上发抖。摸了摸她的额头，一片滚烫。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沈尘自责地抱起她。
昨晚车上的冷风，加上他为了赶时间让她一个人睡。现在倒好，人都烧成这样了。
“医院在哪个方向？”他抱着木卿卿冲出酒店。
“往左转第二个路口就是。”服务员指着马路。
木卿卿在他怀里轻轻哼了一声，眉头紧锁着。沈尘的心揪得更紧了。
什么盐城古玩，什么翡翠原石，在她面前都不重要。
医生给木卿卿挂上点滴，说是受凉引发的发烧。沈尘守在病床前，看着她苍白的小脸。
“烧退了就没事了，别太担心。”护士安慰道。
沈尘点点头，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前世那块翡翠原石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
木卿卿在睡梦中微微皱眉，他轻轻抚平她的眉心。或许该放弃这次机会。
手机响了，是古玩街一个熟人打来的：“沈兄弟，你之前说要的货来了。”
沈尘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在哪？”
“老地方，你赶紧来看看。这块料子成色不错。”
挂断电话，沈尘犹豫了。
“去吧。”木卿卿不知何时醒来，轻声说道。
“我没事，就是有点感冒。你不是说有重要的事吗？”
沈尘摸了摸她的额头，还是有些烫：“我不放心你一个人。”
“我又不是小孩子。”木卿卿嘟起嘴，“快去吧，我在这休息一会就好了。”
古玩街的店铺已经开门。沈尘直奔老地方，一眼就看到了玻璃柜里那块料子。
“这块翡翠原石要价十五万。”老板笑眯眯地说。
旁边一个戴着老花镜的专家摇头：“外面看着不错，里面八成是死石。”
“小伙子，你懂行吗？这买卖可是要赌运气的。”
沈尘没说话，掏出手机看了眼余额。前几天赚的那些钱还在账上躺着。
犹豫间，木卿卿发来短信：“我退烧了，你别担心。专心做你的事。”
“我要了。”沈尘突然开口。
“小伙子，可想好了？”老板正色道，“这可不是小数目。”
“赌石这种东西，十赌九输。劝你还是再考虑考虑。”专家好心提醒。
沈尘笑了笑：“人这一生总要赌一把。不过我赌的不是石头，而是对未来的希望。”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沈尘的身上，仿佛在看一个不谙世事的年轻人。
店铺外的晨光还未完全亮起，古玩街特有的檀香味在空气中缓缓飘散。
原石躺在玻璃柜里，静静地诉说着自己的故事。
“小伙子，你可想清楚了？”老板放下手中的茶盏，浓密的眉毛下闪过一丝精光。
“我这里银行刷卡有手续费，建议你用现金。”老板的语气里带着几分试探。
沈尘掏出手机，指尖在屏幕上轻点几下，一串数字跳跃着传递到老板的手机上。
支付成功的提示声在小小的店铺里显得格外清脆。
店里挤满了看热闹的人，大多是些常年混迹赌石场的老手。
他们审视的目光透着几分怜悯，仿佛已经预见了这块原石开出废料的结局。
“这种料子，从表皮上看确实不错。”一个戴着老花镜的老者扶了扶镜框，“但是内里的成色，那可就说不准了。”
“听说开料的时候，有人开出过千万的好货。”
旁边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人笑着搭腔，“不过那都是十年前的事了。”
工作人员小心翼翼地将原石从玻璃柜里取出来，递到沈尘手中。
石头的重量压在手心，沈尘的嘴角却勾起一抹自信的笑意。
“小兄弟，要不要听听我的建议？”老花镜老者呷了口茶，“这块料子不如先放几天，等开石节的时候再”
沈尘摇摇头：“就现在。”
围观的人群发出一阵低低的议论声。这年轻人不仅出手阔绰，连耐心都没有。十足的富二代做派。
“等等。”老板突然抬手，“这位小兄弟，我看你面生，是第一次来赌石吧？”
“嗯。”沈尘点头，手指轻轻抚过原石的表面。
“那我得提醒你，这东西一旦开了，可就没有后悔的余地。”
老板的眼神里带着几分意味深长，“而且，十五万对你这个年纪来说，应该不是小数目吧？”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轻笑。有人小声嘀咕着“富二代”“败家子”之类的话。
但沈尘充耳不闻，目光始终停留在那块原石上。
阳光从店铺的玻璃门透进来，在原石表面洒下一层柔和的光晕。
沈尘想起木卿卿最喜欢的那条项链，碧绿如水，晶莹剔透。
前世那场遗憾，让他错过了太多。这一次重来，他不会再让那些珍贵的东西从指间溜走。
“老板，开料室在哪？”沈尘抬起头，眼神坚定。
老板招了招手，一个穿着工作服的年轻人立刻走上前来：“跟我来。”
“等等。”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拦住去路，“这种原石，得请专业的师傅开。”
“你们这是要坑人啊。”
工作人员有些尴尬：“李师傅今天休息”
“我就是来找李师傅的。”沈尘淡淡开口，“不过他今天确实不在。”
众人一愣。这小子怎么连李师傅都认识？
“既然这样，那就让阿勇来开吧。”老板发话了，“他跟着李师傅学了好几年。”
工作人员如释重负，赶紧引路。沈尘抱着原石跟在后面，耳边依稀传来人群的议论声。
“又是一个被骗来的富二代”
“十五万买块废石头，真是”
“这年头，有钱人家的孩子越来越不懂事了”
开料室里，机器的轰鸣声盖过了外面的杂音。
沈尘站在玻璃窗前，看着那块原石被固定在机器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