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小北气撒了,转头看向桑喜,明眸善睐,“还生气吗?”
桑喜这辈子都没有这么打过人,她一向是委曲求全的那一个。
这次也是庄芊芊的态度实在让她受不了了才决定宁愿舍弃项目也不再惯着她。
第一次体会到原来肆无忌惮抡巴掌的感觉那么爽。
淡笑,“没生气,她虽然骂了我,可我也没吃亏,揍了她,之前我可不敢。”
霍小北笑道:“幸亏你今天揍了她,如果还是向之前那样忍气吞声,你老公今天就不是黑脸这么简单了,她会直接让人把那蠢逼丢海里喂鲨鱼。”
桑喜不禁抬眼去看娄宴臣。
尽管被他握着的手心传来的温度热辣滚烫,可他绷紧的侧脸线条却锋利如削铁的剑,泛着清冷锐芒。
不远处的李奕冷不丁打了一个寒战,也不知道这片海里有没有鲨鱼。
霍小北对桑喜使眼色,桑喜会意,一帮人都在等着娄宴臣脸色转晴。
别人她可以不在乎,霍小北好不容易从月子里溜出来玩,不能让她太扫兴。
扯了扯娄宴臣衬衣下摆,掀起根根浓密的黑长睫,笑着看他。
用她自己都没意识到的近乎撒娇的语气道:“你看我都不生气了,你也别生气了好不好?大家好不容易有时间聚在一起,不要为了没必要的人坏了心情。”
娄宴臣黑漆漆的深邃眸子压下来,“你想留下来?”
桑喜点头,“嗯。”
娄宴臣没再说话,不过脸色肉眼可见的缓和了不少。
大家尤其是云峥松了一大口气,纷纷心里感叹,家有仙妻啊。
这得感谢娄大少娶了一个不仅漂亮还通情达理的女人,尤其是这女人还能治的了那个目空一切的霸王。
回到住的地方,云峥再也不敢提让娄宴臣和桑喜睡帐篷的事,而是把最好的一个房间给了两人。
桑喜和霍小北回房间休息,云峥被娄宴臣叫去说话,其余人打牌的打牌,出去浪的出去浪。
桑喜担心娄宴臣跟云峥两人再起争执,一脸担忧的问霍小北,“他们俩个不会再打起来吧?”
霍小北:“放心,不会,刚才没有打起来,这会更不可能打起来,你先回房间休息一会儿,晚上带你出去浪。”
桑喜未置可否,只能先回房间等待。
娄宴臣和云峥这边虽然没有打起来,可房间里气压低沉压抑的可怕。
黑色真皮长沙发上娄宴臣叠腿抱胸坐在那里,脸色阴翳,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
而云峥则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脸色比娄宴臣的更加难看。
霎时房间里云峥的手机响,他抓起放在英式茶几上的手机,沉声:“说,到底怎么回事?”
电话那端是他的助理,“云总,我问过了,何总监说他问过您是不是还要改剧本,当时您虽然没点头,可也没摇头,后来庄小姐过来催进度,他就以为把这部剧做成双女主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他就施压给编剧和造型师那边,现在编剧内部分歧严重,而毛老师那边觉得团队不专业甩手不干了。”
助理说到后来声音越来越小,云峥胸腔里的气却越积越多。
他无比烦躁的扯了扯头发,朝手机低吼了一声,“庄芊芊只不过去催个进度,他就……呵,这个公司到底是我说了算还是她庄芊芊说了算?”
助理吓得差点没抖掉手机,万分陪小心道:“最开始他也没听庄小姐的,结果庄小姐就跟他说她早晚都是云家二少奶奶,她的意思就代表您的意思,您也知道您在公司里有多照顾庄小姐,其实私底下……”
“私底下什么?”
“私底下员工们都以为你们是情侣关系,而庄小姐早晚都是总裁夫人,所以员工们都怕她,她说什么没人敢反驳。”
助理说完,云峥这边好一阵沉默,时间久到助理以为这边都挂了呢。
直到又听见手机里云峥的声音传来,“让何洪滚蛋,同时在公司内部发通告,说我跟庄芊芊什么关系都没有,再有人拎不清风言风语传出来下场跟何洪一样,还有,跟黛西说让她不要再给庄芊芊接工作。”
“庄芊芊在剧中女二的角色换人,具体换谁让她和制片人导演商量着来,同时让她想法设法把毛春劝回来,最后,剧本就按照以前的,一个字都不能改。”
云峥一口气说完,挂了电话,从口袋里掏出烟盒甩出一根来,用嘴叼着点燃。
青色的烟雾弥漫了两分钟后,他的脸色才慢慢缓和过来。
抬眼看向娄宴臣,“你也听到了,这事我真不知道,最开始我确实想改剧本后来被黛西一通骂我就没改了,谁知道底下的人竟然擅作主张,你也是的既然知道你老婆搅和在这里面,怎么也不提醒我?你提醒我我也好早点知道这事。”
娄宴臣眸底漫上一丝冷嘲,“怨我?”
云峥道:“没说怨你,只是你要是早点提醒我,现在也不至于闹出这么多笑话来,你老婆也不至于这么累,你不心疼我,难道也不心疼你老婆?”
娄宴臣:“归根结底还是你眼睛瞎,错把一颗老鼠屎当成宝。”
云峥瞥了他一眼,兀自道:“我只是想着以前毕竟恋爱一场,照顾她点是应该的,没想到她妄想的更多,不该她惦记的东西也敢惦记,那就不能怨我了。”
“其实我也是今天才知道我老婆在给你做事。”
云峥脸上难免诧异,“今天才知道?”
“是,今天才知道她口中那个为了一个肤浅女人的一句话说改就改剧本的草包老板就是你。”
云峥:……这说着话能不能不人格攻击?
娄宴臣没看他又道:“她不让我插手她的工作,就那还是我硬问出来的,可绝口不提剧是你们星辉的。”
云峥感慨:“你老婆多懂事,不像我身边的女人就知道吸我的血,恨不得将我榨干了才好。”
娄宴臣唇角轻勾了下,“你身边的女人也敢跟我老婆比?”
就是有一点不好,不想依赖他。
娄宴臣轻蹙眉头,这点得想办法让她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