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宴臣挂了电话,桑喜探究的目光迎过来。
问他,“娄爷爷说了什么?”
“娄爷爷?”
娄宴臣凤眉微挑望过来,嘴角噙着一抹笑,“你下次见他的时候最好把前面的姓去了,我猜他的孙媳妇这么喊他,他应该不会太高兴。”
娄宴臣语调慵懒,笑的漫不经心,就让人感觉这抹笑欠欠的。
桑喜以前觉得他高冷的可怕,最近跟他相处多了,他在她心中的形象变得,怎么说呢,有些复杂。
他细致,耐心,温暖,沉稳,也毒舌。
还老喜欢逗她,好像她总能激起他某方面的恶趣味。
他逗她的时候,平时沉稳孤冷的形象尽无,就像一个嘴碎又有点坏坏的大男孩。
就比如此刻。
桑喜心说我一时没转变过来,你就非得叫这个真儿吗?
只听他又道:“喊我们今晚回去吃饭。”
桑喜:“你回绝了?”
娄宴臣掀眸,黑漆漆的眼珠子看着她,“你想去?”
呃,她没那么想去,新媳妇见婆家人总要有一番勇气,虽说他们也算熟。
可正是因为熟,现在猛的身份一转变估计大家一时都适应不了。
总的给彼此一些时间消化。
“你要是想去,我现在给他打电话说一声,说他孙媳妇想去跟他吃饭,他保证高兴的从早晨等到天黑。”
“不想。”
桑喜不带一秒犹豫的抢答。
娄宴臣弯唇,“嗯,我都听你的,那我们就以后找个时间再去。”
桑喜咽下最后一口包子,抽纸巾擦了擦嘴,道:“我现在走了,你如果感觉很不舒服,就吃点药吧,不行就去医院看一下。”
“嗯,好的,你不是说要捂汗才能好嘛,那我等一下就在这睡一觉,捂捂汗。”
桑喜起身往里走,两分钟后面红耳赤的回来。
“娄宴臣,你怎么把我衣服洗了?”
娄宴臣从姜糖水碗上方抬头,微诧异,“你的衣服不能洗嘛?”
“不是。”
桑喜窘着一张大红脸,“以后你别给我洗衣服,我自己会洗。”
她刚去卧室拿东西,瞥了一眼卧室的阳台,这一瞥不当紧,正看到她昨天换下来的衣服尤其是内衣裤,正在温暖的太阳底下迎风飘扬。
她那一套嫩黄色,还略微有点小性感的内衣,正随风舞动,好不招摇。
看的她心尖都颤了几颤。
娄宴臣盯着桑喜脸上血色的红润,声音微懒,“那是嫌我洗的不好?”
桑喜觉得她有理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她实在不好意思说我的内衣你不要碰。
“其实我是会洗衣服的,深浅色分开洗,内衣外衣分开洗,内衣要手洗,不信你可以检查下我洗的挺干净的。”
桑喜逃也似的离开了家。
你说一个身居神坛多年的霸总,还会洗衣服,尤其是还会手洗内衣,有多可怕!
桑喜的车前脚刚走,后脚秦助理的电话来了,“娄总,我到了。”
几分钟后秦昊站在车边给娄宴臣开后车门,娄宴臣躬身上了车。
待秦昊坐进来,后排声音传来,“我今天都有什么工作?”
秦昊洋洋洒洒汇报了一堆,见后排没出声,便通过后视镜偷偷瞥了一眼。
见他长腿微微岔开,头略后仰搭在椅背上,双目紧闭。
修长的骨指捏了捏眉心,脸上似有一丝烦躁。
他认识的娄总可从来没有因为工作多而烦躁过,他一向精力好的不像个正常人。
他昨天刚结婚,这状态也不像做了一夜新郎第二天起来该有的神采奕奕样。
难道是夫妻生活不和谐,被夫人踹下床了?
哎呀,人家夫妻之间的事,他也不好窥探,就是觉得有些心痒。
好奇,这位各方面都优秀的不像凡人的爷跟自己老婆相处起来是不是也会跟普通的男人一样?
沉思间后排声音淡起,“把我八点的那个饭局推了,以后六点之后尽量不要给我安排事情,我要回家。”
“回家?”
秦昊未免听错,重复了最后两个关键字。
“嗯,我现在结婚了,要回家陪老婆,要不然老婆会有意见。”
秦昊:“……”
如此“惧内”的娄总差点惊掉了他的下巴。
果然男人都有多面性。
“还有,中午我的菜里不要有姜。”
秦昊内心:啊?
“早晨姜吃太多了。”
还自问自答!
可为什么一大早起来会吃姜?
这个处在食物链旁支末端的物种谁会早晨吃?
“我有点感冒,老婆给煮的姜糖水。”
还附加解释!
秦昊:夫人这么威武嘛?这才刚过一天就让娄总变得他仿佛不认识了一般。
以前惜字如金,如今话多了不少,还贴心跟他解释。
就是有一点不好,明晃晃喂他吃狗粮,丝毫不管他一个单身狗的死活。
……
桑喜刚进办公室屁股还没捂热呢,顾一就贼眉兮兮的进来了。
“来这么早?”
桑喜看了一眼手上玫瑰金腕表,“还早呢,都快十点了,我再来晚一点,午饭都该备上了。”
顾一眼神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番,试图找到点她身上初为人妇的蛛丝马迹。
“你不是特殊嘛,新婚第二天还能好好的来上班,该夸你敬业呢,还是该吐槽你家那位不行。”
桑喜秒懂她的意思,因为娄晓昨晚给她科普过,“大概率下不来床。”
瞬间闹了个大红脸。
顾一满意了,“诺,你今天应该给自己放个假,晚上受累,白天找累,我怕你受不住。”
桑喜对着她翻了个特大的白眼,“我谢谢你,没你想的那些事,我们什么都没发生。”
“卧槽,是你不行,还是他不行?或者是你俩都不行?”
桑喜听她说话耳膜疼,起身把她往外推,“你行,你最行!”
顾一被她推的踉跄,抬眼,“额头怎么回事?怎么青了一块?”
呵,总算良心没有完全泯灭。
“磕的,昨天我喝醉了,你不知道吗?你们俩没义气的家伙溜的挺快。”
“这话说的我不高兴了,咋了,我还能从你老公手里抢人不成?别说我了,要是别的男人晓晓都不会让他近你身。”
“看你这恼羞成怒的样,准是对昨晚他守礼遵矩的端方行为不满意,没关系,昨晚已去,不还有今晚嘛,还有以后的朝朝暮暮。”
桑喜咬牙切齿,“顾一。”
“嗯?”
“你可以滚了!”
“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