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宴臣原本想将桑喜带回碧玺湾的,可怕她酒后择床哭闹,就只能随她来到她位于清和园的家。
她一路上都挺安静,这会娄宴臣把她一路从地下车库抱上八楼她家房门口。
看着怀里睡颜香甜的女人,不忍心还是得将她喊醒。
因为他不知道她家房门锁密码。
“喜儿,你家密码是多少?”
熟睡中的人显然没听到,一动不动。
娄宴臣又喊了一声。
桑喜脸又开始蹭娄宴臣胸口,嘴里轻声嘟囔,“好吵,烦死了。”
娄宴臣:“……”
叫不醒,又不舍得大声叫,想起娄晓来,便掏出手机打给她。
“晓晓,喜儿家密码是多少?”
电话里,娄晓告诉了他,娄宴臣成功开锁进屋。
玄关处摸到灯打开,将桑喜抱到卧室床上,脱了她的鞋子。
目光往上,浅咖色风衣里白色衬衫包裹着曲线起伏的身体,黑色长裙下不着痕迹露出一截纤细嫩白如莲藕般的小腿。
娄宴臣烦躁的捏了捏眉心,发愁。
这样子要怎么睡?
可他也不好趁人之危给她换衣服。
虽说两人是领过证的,合法的,可桑喜对他防备心重,估计还不懂合法夫妻之间要做什么事。
要是知道领证第一天就被他看光了,会不会把他当成登徒子,恼羞成怒对他更疏远了。
沉声之际床上的人惊坐起,开始闭着眼睛脱身上的衣服。
娄宴臣慌忙按住她那双皙白如玉的手,“要干什么?”
桑喜眼睛依旧是闭着的,嘟囔,“脱衣服……洗澡。”
娄宴臣滚了滚喉咙,“乖,今天不洗了,明天起来再洗。”
她现在醉成这个样子恐怕不能自己一个人独立完成洗澡的动作,还得要他帮忙。
帮她洗澡这事太考验他的自制力了。
不是他小瞧自己,他一向自以为自控力强大,可就是在她面前好像从来不及格。
心里酥酥痒痒的想,她天生克他。
“不行,不洗我睡不着觉。”
含糊说完,桑喜双脚落了地。
白皙的纤纤玉足贴在冰凉的木质地板上,瞬间让她的脑子清醒了一分。
她眼睛撑开了 一条缝,赤脚踩着冰凉的地板往浴室走。
娄宴臣帮她拿来拖鞋在后面追。
追到浴室门口,只听“咣当”一声,浴室门被关上。
拿着女士拖鞋的娄宴臣被隔绝在门外,怔愣。
随即听到浴室里传来流水的哗哗声。
两分钟后焦急等在外面的娄宴臣听到了里面传来“啪”的一声响,随即又一阵闷哼的声音传来。
娄宴臣已顾不得一切推门冲入。
进去后他瞬间愣住,眸底闯入的是一具趴在地上通体雪白的女人身体。
地上散落了一地的衣服,均已湿透,头顶上花洒的水还在哗哗往下流。
娄宴臣一秒后恢复理智,上前。
渐渐花洒下两具身体已尽湿。
花洒下的水流一直在往下倾泻,水汽氤氲在磨砂玻璃上形成了一块天然的防偷窥屏障。
一室旖旎,一室狼狈。
娄宴臣花了半个小时才把桑喜洗好澡,吹完头发,换好衣服,清清爽爽的给抱回到床上去。
再一身狼狈的进了浴室。
从浴室出来,门铃响了。
他去开门。
站在门外的秦昊在门被从里面打开的那一刻傻了眼。
这些年来跟着娄宴臣练就的大小事面前临危不惧处事不惊的面上差点没绷住。
逼着自己面色无异的看向光裸着上半身,下半身裹了一条只到他大腿的白色浴巾,至少露了九十公分大长腿出来的娄宴臣。
还,脚上没穿鞋,赤脚踩在地板上。
怨不得娄总打电话让他来给他送衣服,还特意交代给他买一双拖鞋带过来。
感情夫人这连一双拖鞋也没给他准备。
这么惨的新郎他还是头一次见。
问题是要是别人也就算了,那是娄总也。
黎川多少女人挤破脑袋想要嫁的男人。
看来他在夫人这待遇似乎并不怎么高嘛。
虽然他跟夫人今天只是匆匆见过一面,没怎么接触过,不过她现在高大威武的形象已然在他心里栩栩如生。
“娄总,这是您要的衣服和药品。”
秦昊递过去两包东西,娄宴臣接过,说了声谢谢,关上了房门。
转身往电梯处走的秦昊心想,娄总虽然看起来挺狼狈,不过他能感觉到他心情还挺不错。
难怪,新婚夜,哪个新郎心情会差?
哎,人家新婚夜,他这个单身狗巴巴跑来给新郎送衣服。
这一对比,怎么感觉就这么心酸呢?
不行,得找个人出来陪他喝几杯,人家有女人,他还有兄弟呢。
娄宴臣换了一身黑色的丝绸睡衣,手里拿着药水棉签走近桑喜卧室。
掀开她的被子,挽起睡衣袖子和裤腿露出胳膊肘和膝盖,用沾了药水的棉签一点一点涂在她刚摔倒在浴室地上擦红的部位。
额头上还有一处,也拿药水涂了。
庆幸别的更隐私的部位没有伤,要不然他又要纠结犯难好久。
做完这一切,静静地看着熟睡中的美丽女人,摇头笑了笑。
摔这么厉害也没给她摔清醒,小小的一杯酒竟能让她醉的如此厉害,以后离开他的视线坚决不能让她喝酒。
她喝完酒那毫无意识的磨人样,哪个男人能受得了?
刚洗过澡的身体依然躁动的厉害,娄宴臣拉过被子给桑喜盖好,准备到外面的沙发上对付一宿。
站起之际,右手突然被另一双手死命拽着往身前带,他踉跄前倾。
只见双目紧闭的桑喜紧攥着他的手贴着自己的脸,枕了上去。
口中喃喃的叫着,“妈妈……妈妈……别走……别离开我……”
慢慢的,眼泪从她紧闭的眼眶里一点点溢出,一滴滴落在娄宴臣手背上。
仿佛滴在他心里,娄宴臣心尖疼的像被针扎。
他翻身上床,把睡梦中哭泣的女人紧紧箍进自己怀里。
箍的严丝合缝,密不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