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晓贴心提醒娄旭,“你刚刚不是还想喝汤吗,你看这不就有田螺姑娘送汤来了嘛!”
宋晴雪听了忙道:“那我现在给你盛一碗。”
“不用。”
娄旭黑着脸拒绝,“现在不想喝,我这边没什么事你先回去吧。”
宋晴雪人看了,汤送了,也没作过多停留,跟庄澜和娄晓打了招呼就回去了。
门重新被关上。
庄澜冷着脸质问娄旭,“喜儿跟你吵架是不是因为她?”
见娄旭垂着眼睛没说话,庄澜抄起放在沙发边上的手提包直接砸了过去。
手提包不偏不倚直接砸在了娄旭受伤的手臂上了,顿时白色的纱布瞬间被红色的鲜血染透。
站在旁边的娄晓都看傻眼了。
庄女士这战斗力爆表啊!
不过,也替娄旭疼,看着就好疼。
“娄旭你给我听好了,我不管你跟宋晴雪是什么关系,赶紧给我断了,离她远点。”
“喜儿是我看着从小长大的,她对你的感情我都看在眼里,你平时对喜儿什么样说实话我都快看不下去了,要不是她是我认定的儿媳妇,我都要劝她离开你。”
“我今天把话撂这了,娄旭,你要是再作,把喜儿作没了,你也别回这个家了。”
说完她直接摔门而出。
娄晓捡起砸在娄旭手边的包,用纸巾慢慢擦拭着上面沾染的血迹,喃喃道:“可惜了一个这么好的包了。”
临走还不忘再对着娄旭重复一句,“你就使劲作吧,早晚把喜儿给作没了!”
心想,他这个样虽然咎由自取,不过好歹也是她哥,看着还怪可怜的,不能太刺激他。
不能跟他说已经作没了。
娄旭在医院住了将近半个月,这半个月让他想了很多他和桑喜以前的事情。
这半个月没有她的任何消息,他心里越来越烦躁慌乱。
他记得桑喜以前给他看过一张密密麻麻写满了旅行攻略的纸。
还不止一次。
“阿旭,我们抽个时间去这些地方玩一下好不好?我都做好攻略了,不用你烦心,你只要去个人就好了。”
他那时候总是更专注于工作,“干嘛这么费精力做什么攻略,浪费时间,报个旅行团不就好了。”
“我只想我跟你两个人去,那是只有你跟我共同的回忆。”
他后来或许因为忙,或许因为其他,反正也没搁在心上。
就一直没能成行。
桑喜这次会不会去了想跟他一起去的那些地方?
主要是那些地方在哪他也不知道,他当时只是随便瞥了一眼,没记心里。
打电话给娄晓,娄晓口风紧的一丝空气都进不去。
算了,她一向胳膊肘往桑喜那边拐的厉害。
住院的时候除了助理和宋晴雪过来看他, 他像被娄家人抛弃了似的,娄家没有一个人过来看他。
只有在他出院那天娄宴臣打来电话说已经给他搭好线了,他可以直接带上计划书去找投资人聊。
他最近在养病一直没去公司,不过重点工作也没懈怠,融资的资料都已准备完毕,只等他出院。
不得不说娄宴臣的电话来的很及时。
不过,眼下他觉得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去做。
出院后没回家,也没去公司,而是让司机直接把车开进了娄家老宅,娄祖谦的住处。
……
不知不觉桑喜已经在外面玩了差不多两个月时间。
这两个月她见过很多张面孔,西方的,东方的,或喜或忧,或美或没那么美,无一例外都让她印象深刻。
尤其是与她擦身而过的那一张张笑脸。
桑喜发现她渐渐想不起来娄旭来了,即便想起他,也不难过了。
她真的做到了放过娄旭也放过了她自己。
她记得她曾在书上看到过一句话,旅行的意义是什么?
她想,或许这就是旅行的意义,在边走边看中,思考,沉淀。
然后慢慢找回最初的那个自己。
在她跟娄旭的这场感情里,她曾经因为娄旭更爱这个世界,却在爱他的过程中逐渐迷失了自己。
她的眼睛里只有他,没有了她自己。
现在她在一点点找回她自己,变成一个身上有光的人。
最后一站,她去看了一场秀。
人刚从秀场出来,就印证了娄晓那张乌鸦嘴所说的话。
她的包被人给抢了。
她一边呼救一边紧追着抢包的人不放。
跌倒了爬起来继续追。
没追出多远,发现歹徒已经被一见义勇为的黑衣人制服。
桑喜这才停下来,猫着腰喘的上气不接下气。
低垂的视线里忽然多了一个熟悉的白色漆皮竖纹手提包。
她的包?
递包过来的手过分好看,腕带佛珠。
倏然抬眸,“大哥?”
桑喜在看见娄宴臣时脸上的惊喜和讶异尽数被收入娄宴臣眸底。
“大哥,你怎么在这里?”
桑喜把气喘均匀了,笑着问他,眼底都是惊喜。
毕竟她这趟旅行里见到的东方面孔本来就不多,竟还在异国他乡的街头遇见了认识的人。
娄宴臣一直看着她的眼睛,她笑起来杏眸水润弯弯,漂亮极了。
“我还想问你呢,你怎么出现在这里,还,当街追歹徒?”
说着把包往她面前递了递,“看看里面有没有少什么?”
桑喜赶紧接过包打开,仔细检查了一遍,“没有少东西。”
娄宴臣眼睛从她身上移开,“你在这等我,我过去看看。”
桑喜站在那里看着一身黑衣黑裤的娄宴臣走到远处跟身穿警察制服的人在交涉。
几分钟后他返回。
对桑喜道:“抢你包的人已经被警方带走了,他除了抢你包还有没有对你有其他方面的伤害?”
桑喜摇摇头,“没有,我刚拐到这条街准备打车走,他突然窜出来抢了我的包就跑,然后我就在后面追。”
娄宴臣拧眉看向她,“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紧追在他后面有多危险?万一他被你追的急了,狗急跳墙从身上掏出一把枪或者一把刀,你知道后果吗?”
他语气实在不算好。
桑喜低着声音道:“我当时没想那么多,包里有pad,里面有我最近画的很多张手绘稿,所以就。”
娄宴臣黑白分明的眼珠动了动,目光落在她低垂的脑袋上,终是放柔了声音。
“手稿没有了可以再画,你自己才是最重要的,记住,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让自己身处危险之中。”
桑喜动了动唇,“可是。”
口吻还有点小不服气。
“可是什么?”
“大哥你刚才不也是赤手空拳见义勇为吗?”
娄宴臣望着依旧半垂着脑袋盯着地面的桑喜,眸子微挑。
继而唇角勾了勾。
“跟我比?我能空手降服歹徒,你能吗?”
桑喜:“……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