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是不喜宁怜,该给宁怜的东西,宁远也从未少过她的。
当然了,多的那就没有了。
自然是哪个孩子更得他心意,他就多给一点。
这也是人之常情,谁家不是如此。
宁怜这次也终于收起了身上的刺,脸上挂着甜甜的笑,来到宁远跟前,将手里的燕窝放到宁远面前,“爹,这是我特地盯着厨子炖的。火候刚刚好,您赶紧尝尝。”
宁远看了眼宁怜,幸好没自作聪明地说什么亲自炖的,想想也知道假。
亲眼盯着厨子炖,这就很有心了。
“嗯。为父才吃了两块点心,还不是很饿。等饿了再吃。”
宁怜脸上笑意一顿,很快又道,“爹你累不累啊?要不女儿给您捶捶肩好不好?”
宁远摆摆手,“行了,你有什么事就直说。”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更别提宁怜那双大大的眼睛里就写着“我有所求”四个大字。
宁怜咬着唇,“爹,我知道您一直想将我们姐妹三人中的一个许给程二公子。
女儿想嫁。”
感情是因为这个,宁怜今儿个才一反常态啊。
看来福儿连中五元,很快就要成为六元,也刺激到了宁怜,她终于不认为福儿是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了。
“你不成。我打算将你二姐许给程家。”
宁怜的脸倏地就拉了下来,以往宁远就更疼宁柔,对她一直淡淡的。
现在更是有什么好的,更是都往宁柔手里送,根本不记得自己也是他的女儿!
“爹,我到底是不是你的亲生女儿?为什么你就一点都不愿意为我着想?”
宁远挑眉,这是嫌他偏心了,还敢怨怼他这个父亲了。
在现代有不少孩子会责怪自己的父母这样不好那样不好,父母可能不会对孩子怎么样。
但是在古代,你指责一个封建家长,那就是对他们权威尊严的挑衅!
宁远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封建家长!
“我偏心?原本你们姐妹三人的机会是一样的。是你自己将机会彻底毁了的。”打从一开始,宁远就是想将宁柔许给福儿,压根儿没想过宁婉和宁怜。
不过这话就不用说了,免得刺激到宁怜。
可就这样,也足够刺激了。
宁怜双眸血红,咬着唇问道,“我怎么将自己的机会毁了?”
“在福儿说他喜欢吃的时候,你是什么表现需要我说吗?你程伯父程伯母更不会选一个看不上他们儿子的人当儿媳。”
宁怜不甘反驳,“我那时候不是不清楚他是什么人吗?”
要是知道福儿以后会连中五元,她绝不会嫌弃对方!
爱吃怎么了?那只是一个小爱好而已。
不能不说宁怜变脸是真的变得很快。
“爱吃怎么了?贪口舌之欲的人可不少。你看不起福儿什么?”这也是宁远想不通的,人都有些小爱好,爱吃不算什么大罪啊。
倒是有些人的小爱好真是让人发指,有的人喜欢蹂躏虐待女人;还有的人喜欢以酷刑折磨人;还有的人......
那样的人才是让人不齿恶心!
“你这样的性子不适合高嫁或者嫁入门第相当的人家。
等回了江南,为父给你挑一门门第不是太高的,这样为父就可以一直为你撑腰,你的日子不会难过的。”
宁远对宁怜做这样的安排真是出于一片慈父心肠,可以说是十分难得。
宁怜却一点都没体会到,她心里只有满满的不甘,认定了是宁远偏心,将什么好的都给了宁柔。
离开的宁怜越想越不甘心,没有直接回去,而是转身去找了宁柔。
宁怜还真是一个人才,她竟然直接对宁柔说,“二姐,我喜欢程二公子,我想嫁给他。”
饶是宁柔都被宁怜的话噎了又噎,十分震惊地看着宁怜。
见宁柔没反应,宁怜皱起眉头,“二姐,我在跟你说话,你听到没有!?
我可是你的亲妹妹,你不会不答应吧。”
言下之意,只要宁柔不答应,那就是没把她当亲妹妹。
宁柔看着宁怜十分无语,“你是看程二公子连中五元了,即将连中六元,所以才说想嫁给他的是不是?”
“反正我就是想嫁给他!”宁怜不想当着宁柔的面承认,她有那么势力。
“三妹,你不适合高嫁或者嫁入门第相当的人家。爹也不会把你远嫁,只会将你嫁在眼皮子底下,爹是疼你的。”
这话戳到了宁怜的伤心事,她当即激动起来,“你说爹疼我?他疼我什么?让你嫁得那么好,却要我低嫁!这就是疼我!?”
宁柔一听就知道宁怜去找过宁远了,叹了口气道,“爹是想一辈子护着你,让你能一直这样肆意快活,这才想着让你低嫁。”
“我不信。偏心就是偏心!”宁怜钻进死胡同里出不来了,“看来二姐你是没把我当妹妹了,不愿意让我了?好,那咱们就各凭本事,看看谁最后能顺心如意!”
宁怜无奈,“妹妹,你是国公嫡女,向来自持身份,十分骄傲。你可千万别做什么丢身份不要面子的事。”
“不用你管!”
宁柔打算回头跟宁远说一声,她是真的担心这妹妹会冲动之下做出不可挽回的事。
还有福儿是个人,又不是物?怎么让?
更别提福儿也不是她的,她没资格谈什么让不让的。
宁柔真觉得宁怜像是一直没长大的孩子,有时候说话做事真的让人很是无语。
宁家的事,程二郎和云悦是不知道了,这会儿云悦很是有些无奈地看着身边的程二郎。
“福儿真的连中五元了?会不会他根本不是我们的儿子?还有你当初确定将福儿生下来了?没错吗?”
云悦道,“福儿怎么可能不是我们的儿子?打小养到那么大。
还有当初生福儿的时候,产房里可有不少人陪着,这还能有错?”
“可我就觉得像是做梦似的。福儿啊——我甚至想过他长大后,先是靠我养,以后靠祥儿养。”
云悦看了眼程二郎,心情有些微妙,这到底是多看不上福儿啊,竟然想着让福儿先啃老,再啃哥。
跟云悦满是不可思议的眸子对上,程二郎隐隐有些不好意思,他都多大的人了,竟还跟毛头小子似的。
这时云悦却很理解,“任谁有个连中五元,即将连中六元的儿子,怕是都淡定不了。
相公你这样其实也不为过,换做别人说不定还不如你呢。”
程二郎心道,可不是嘛!他可是在朝堂上遇到再大的事,都能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呢!